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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嫡妃》 第1479章 告密

秦裴的表在某一瞬間顯得特別的茫然。

繁衍泰寧帝的脈?這個問題對秦裴來說實在是太大。在他的心目中,他的父親在相國寺出家。那個斯文溫和的和尚,僅僅只是他的生父,而不是人們口中的泰寧帝。

秦裴潛意識裏將生父的份同泰寧帝給剝離了。所以當宋安然問他要不要繁衍泰寧帝的脈的時候,秦裴瞬間茫然起來。

秦裴甩甩頭,清醒下來,對宋安然說道:「泰寧帝的脈,到我這裏終止,很好!」

宋安然看著秦裴,等著秦裴的下文。

秦裴猶豫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泰寧帝的脈,是一切悲劇的開頭。我不會再繼續延著這條路走下去。」

宋安然問道:「想清楚了嗎?」

秦裴笑了起來,「我想的很清楚。」

宋安然也跟著笑了起來,「一輩子一個人過,未必就過得很差。如果你真的做好了決定,我支持你。如果某一天你想改變決定,想要一個家,我同樣支持你。」

「謝謝你,安然。」

宋安然淺淺一笑,說道:「不用謝我。應該是我謝你。海外基地這些年多虧了有你,才會發展得這麼迅速。秦裴,我欠你一個天大的人。」

秦裴卻極其認真地說道:「是我欠你一個天大的人。當初是你救下我,是你幫我逃走,又派人將我送到海外避禍。沒有你,早在當年我就已經死在了相國寺。」、

宋安然揚眉一笑,說道:「算了,我們雙方不用謝來謝去的,顯得太生分。這次你打算停留多長時間?」

秦裴的目定在宋安然的臉上,語氣清淡地說道:「辦完了所有的事我就走。我會小心防備,不會讓朝廷抓住我。」

宋安然對秦裴說道:「遇到危險記得找我幫忙。無論如何,我都會幫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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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秦裴真誠謝。

宋安然招呼秦裴喝茶。

秦裴端起茶杯,心頭有些不捨。他不確定,這一面會不會是他和宋安然的最後一面。

秦裴的目含蓄的落在宋安然的臉上,他想將宋安然的容貌牢牢的記在腦海中,他想將這個人深深的刻在心頭。

有些話不用說出口,不用讓對方知道,自己一人品嘗,一人回味,也是一件極的事

秦裴喝下茶杯中的茶水,主說道:「我該走了。」

「這麼快就要走了嗎?」宋安然好奇地問道。

秦裴心裏頭苦笑,他也不想這麼快就離開。可是他和宓有約定,他不能違背約定。

秦裴對宋安然說道:「我還有事要做,不能繼續陪你喝茶,抱歉。」

宋安然笑了起來,說道:「既然你有事要忙,那我就不留你。改天等你忙完了,我們再約出來一起喝茶。」

秦裴點點頭,「有時間再一起喝茶。」

秦裴走出了茶室,步履越來越快,他想要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裏。如若不然,他怕自己再也沒有勇氣離開。

宋安然站在窗前,目送秦裴離去。心中有些惆悵,有些懷念。

宓悄無聲息的來到宋安然的後,輕輕摟住宋安然的腰,微微低著頭,細嗅宋安然上的清香味道。這是他所懷念的,迷的,一輩子都不可能捨棄的味道。懷中這個人,是他的掌中寶,心頭

宋安然握住宓的雙手,說道:「他走了?」

宓嗯了一聲。

宋安然又問道:「你一直在看?」

宓大方的承認,說道:「只是看,沒有聽。以秦裴的功力,我沒辦法無聲無息的靠近聽。」

宋安然聞言,頓時笑了起來,說道:「沒想到世上還有能治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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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哼了一聲,有些不滿地說道:「你和秦裴說說笑笑的,似乎聊得很愉快。」

宋安然笑道:「這麼多年沒有見,當然有許多話要說。」

說完,宋安然輕嘆一聲,繼續對宓說道:「秦裴給了七十萬兩的銀票,替秦家還債。此事勞煩你告訴鎮國公一聲。另外,秦裴還想報仇。如果有必要的話,你幫他一幫。」

宓將頭埋在宋安然的脖頸,深深一吸,問道:「安然,你這麼用心的替秦裴著想,就不怕我吃醋?」

宋安然衝天翻了個白眼,「就算我不為秦裴著想,你一樣會吃醋。說不定還會疑心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你。」

宓笑著問道:「娘子,你有事瞞著我嗎?」

宋安然瞪了宓一眼,說道:「說起瞞,如果秦衷不來找我,如果我不問你,秦裴回來的事,你是不是打算永遠瞞著我?等他離開后,你就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見宋安然有秋後算賬的架勢,宓趕說道:「娘子誤會了,我絕對沒有瞞你的意思。」

宋安然哼了一聲,「沒有瞞我的意思,那就最好。剛才我讓你做的事,你都記住了嗎?」

宓眨眨眼,「娘子放心,我一定會將秦裴幫秦家還債的事告訴鎮國公。至於秦裴報仇的事,我們就不方便過多干涉。那是私仇,他自己也不樂意讓我們手。除非他遇到了危險,能救他的時候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宋安然鄭重地對宓說道:「你要說到做到。」

「我保證說到做到。」

至於做到什麼程度,宓可不會保證。反正宓同秦裴這輩子,都不可能和平共。兩人既競爭又合作,既相互防備又能彼此合作。總而言之,兩人之間的關係實在是太過複雜,一句話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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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然和宓一起回到國公府。

宋安然命白一悄悄的留意外面的靜,尤其是衛那邊的靜。

與此同時,宋安然將七十萬兩公賬,消掉秦家的欠債。宓則將秦裴幫忙還債的消息告訴了鎮國公。

鎮國公秦蒙聽到秦裴的消息,吃了一驚。

他問宓,「秦裴真的回來了?」

「姑父不知道?」宓狐疑地盯著鎮國公秦蒙。

鎮國公秦蒙點點頭,「我之前聽秦衷提起過,還以為他在胡說八道,卻沒想到他真的回來了。」

宓面無表地說道:「他不僅回來了,還替秦家還了欠家的七十萬兩。他說,就當是償還秦家的養育之恩。」

鎮國公秦蒙有些意外,神,小心翼翼地問道:「他真的這麼說?」

鎮國公秦蒙的態度很小心,似乎聲音稍微大一點,就會出現意外一樣。

宓肯定地說道:「當然是真的。他知道他和呂氏欠秦家甚多,無以為報,只能替秦家還掉七十萬兩的外債。就當是償還秦家的養育之恩。」

得到肯定的答覆,鎮國公長嘆一聲,心中起伏不定,有許多慨,有許多話想說。可是話到邊,又說不出口。

最後鎮國公張口問道:「秦裴現在在哪裏?」

宓反問鎮國公,「姑父想見秦裴嗎?如果姑父不想見秦裴,就沒必要知道秦裴的事。」

鎮國公面漲紅,有些憤怒,有些難堪,有些惆悵。

鎮國公秦蒙對宓說道:「我和秦裴畢竟父子一場,他回來宗要見一面的。好歹讓我知道他這些年過得好不好。」

「他過得很好,姑父就不用心了。姑父想見到秦裴,你的意思我會替你帶給秦裴。至於秦裴想不想見到你,我不能保證。」

頓了頓,宓又繼續說道:「我勸姑父最好別和秦裴見面,這對大家都沒好。要是讓陛下知道秦裴回到了京城,還和姑父見過面,到時候陛下肯定又會找鎮國公府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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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元康帝有可能因為秦裴遷怒到鎮國公府,鎮國公秦蒙頓時就猶豫了起來。見秦裴的想法,也出現了鬆,不復之前的堅定。

鎮國公對宓說道:「如果見面對雙方都不好的話,那就不見了。我只當他不知所蹤,或許死在了外面,或許在外面過得很好。」

宓眉眼一挑,眼神有些譏諷。

鎮國公這優寡斷的格,真的是一輩子都改變不了。難怪鎮國公這輩子碌碌無為,被原配髮妻戴了綠帽子也不敢吭一聲,還得將呂氏養在廟裏,直到永和帝派人結果了呂氏的命。

宓對鎮國公說道:「姑父決定不和秦裴見面,這是對的。另外,秦裴回來的消息,請姑父務必保。千萬不要對我姑母提起。

你知道姑母的格,要是知道秦裴回來了,肯定會鬧。一鬧,宮裏面肯定也就知道了。到時候陛下找上門來,晉國公府也是莫能助。」

鎮國公連連點頭,「你放心,我肯定會守口如瓶,絕對不會將秦裴回來的消息告訴你姑母。只是,這次秦裴回來后還走嗎?」

「姑父放心,等秦裴辦完了事就會離開。」

聽到秦裴不會長久留在京城,鎮國公頓時又鬆了一口氣。他是真怕秦裴會連累到秦家。

如今的秦家,風雨飄搖,經不起秦裴這樣重量級的打擊。

代完了事宓就離開了鎮國公府。

離開的時候,宓在花園裏到了秦衷。

秦衷對宓沒什麼好臉。在秦衷眼裏,宓對秦裴,比對他這個正兒八經的表弟還要好。這讓秦衷心裏很不是滋味。

秦衷低聲音對宓說道:「我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麼上門。我只想告訴你,莫要將秦裴的事同鎮國公府牽連在一起。鎮國公府沒有秦裴這一號人。」

宓挑眉冷笑,「秦衷,秦裴替你們鎮國公府還了七十萬兩的欠債,以此償還鎮國公府的養育之恩。怎麼,你還不滿意?要不我將這七十萬兩退回去,讓你們鎮國公府掏錢償還這筆債務。」

秦衷的表明顯一愣,「他,真的幫鎮國公府償還了七十萬兩?他哪裏來的錢?」

宓譏諷一笑,說道:「你別管他哪裏來的錢。我就問你,鎮國公府是不是真的不想和秦裴牽連在一起?要是真的,我立馬讓人將賬單給鎮國公府送來。」

秦衷臉漲紅,突然憤怒地說道:「這是他該做的。我們鎮國公府將他養大,還替他遭了那麼多罪,區區七十萬兩就想償還養育之恩,做夢。」

宓冷冷一笑,說道:「養大秦裴的確是鎮國公府,可不是你秦衷。秦裴的確欠了鎮國公府,可是他不欠你。

秦衷,你沒資格說這些話。真正有資格說這番話的人是你的父親。你的父親都沒說什麼,你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裏抱怨。

怎麼,我說的話你不服氣?你真以為你做了世子,鎮國公府就屬於你的?憑你,想要擔起鎮國公府的重擔,還早得很。

說句不好聽的話,你和秦裴比起來,你給他提鞋都不配。你惦記著嫉妒他,可是卻不反思,自己為什麼比不上秦裴?

瞧你這個樣子,難怪大家一提起秦家,只記得一個秦裴,卻記不起你秦衷。就憑你這點本事,你還想和秦裴比個高低,我勸你還是省省吧。

鎮國公府落在秦裴手裏,還有未來。落在你的手裏,哼,鎮國公府離敗落也就不遠了。」

宓從語氣到眼神再到頭髮,全都流出濃濃的譏諷,不屑,輕蔑。宓對秦衷這個表弟,一點都喜歡不起來。

同樣,秦衷對宓這個表兄,也是一點都喜歡不起來。甚至還有深深的恐懼和厭惡。

秦衷握了拳頭,死死地盯著宓。秦衷咬著牙關,他想用力的反駁宓,想說自己不比秦裴差,可是話到邊,他卻說不出口。因為他的反駁在宓面前,會顯得蒼白無力,會顯得可笑愚蠢。

秦衷克制著自己的怒火,輸人不輸陣,他不能在宓面前出任何愚蠢可笑的一面。

秦衷緩緩鬆開了手掌,冷哼一聲,說道:「秦裴厲害又如何?他註定只能做一個通緝犯,註定見不了。表哥看不起我,我無所謂。表哥想和秦裴做朋友,我更不會幹涉。

但是我想對錶哥說一聲,這裏是鎮國公府,是養育秦裴長大的地方。秦裴如果還有一點點良心,他就不該回來,更不該和鎮國公府有毫的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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