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禮了自己的臉頰,回過頭看蕭元祁時,臉已然恢復了沉靜,「王爺下回手前可要考慮後果,母妃若是知道你為了替三妹出氣打了我一掌……會不會更加反?」
「本王自會替東菱去解釋,至於你,滾回你屋裏去!」
蕭元祁沖呵斥完,把遠的下人招來吩咐道:「王妃不適,不宜走,這兩日讓好好在屋裏獃著,一日三餐送去屋裏。」
說完轉就離開,似乎多看一眼都覺得煩躁。
回到大堂時,他吩咐扣押著麗香的下人放開。
「王爺!奴婢真的冤枉,請您相信奴婢!」
「好了,先回去吧,本王會賞些好藥材給你用,你以後見到王妃躲著點。」
他也不想看到南燕的丫鬟溫玉禮的欺負,可溫玉禮不搬出母妃來漲威風,這些倒霉的下人又怎麼反抗得了。
「元祈,你是不是又跟玉禮吵架了?人呢?」
「母妃,今日之事只是們姐妹間的誤會,您就別心了,玉禮回屋休息去了,畢竟腳不便,多躺兩天更有利於恢復。至於東菱那邊,也知道自己錯了,很是後悔自己的魯莽,年紀小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別和計較。」
東菱今日失了態,他若是一味維護,反而會母妃反,倒不如就認了這個錯。過兩日是母妃的生辰,他藉此機會辦一個書畫展,收購一幅名家字畫東菱帶來賠罪,母妃也不至於在那天把拒之門外。
面對蕭元祁的好聲好氣,淑太妃的神也和許多,「只要是你能夠理好的事,母妃就不多干涉,但那個不懂禮數的溫家三小姐,我是真不喜歡。」
「母妃不喜歡的人,兒臣盡量讓出現。趁著早膳還熱乎,兒臣陪您用膳,順便跟您說說近日宮中趣事。」
這一頭的母子二人相融洽,另一頭溫玉禮被帶回了屋,管下人要了筆墨紙硯。
蕭元祁不讓帶著臉上的掌印去太妃面前晃,以不適為由最多關兩天,兩日之後太妃生辰,自然是要出席的。
想要長期博得太妃好,最好的法子是得到的讚賞,傷遲早會好,賣慘只能維持短期效果。
可沒忘記,原先的溫玉禮有一項絕佳的才藝——繪畫。
原主有很強的繪畫天賦,可惜這才藝並沒有被發揚大,只因蕭元祁喜音律,原主為了投其所好,便放棄了作畫改為學琴曲,可謂是煞費苦心。
先帝半年前駕崩,宮中有子的妃嬪都可以被親王接走贍養,所以太妃住王府僅半年,原主在面前沒什麼表現機會。
著眼前潔白的畫紙,溫玉禮提起了筆,蘸墨。
……
一晃眼兩日的時間過去,迎來了太妃的生辰,這一日府里格外熱鬧,蕭元祁選了府最寬闊的一院子用來展覽書畫。
被懸掛出來的畫作,除了王府書房收藏的那些名家字畫之外,還有不是賓客們帶來作為賀禮獻給淑太妃的。
淑太妃滿面笑意地欣賞著貴婦們帶來的畫作,只覺得大多不如自己收藏的那些好。
「太妃娘娘的收藏品真是我等大開眼界。」
「這裏頭竟有好幾幅是蘭山居士的畫作,他的畫作可是千金難求。」
淑太妃正聽著賓客們的讚,忽然被下人告知溫家三小姐帶著禮品來了。
「太妃娘娘,那溫三小姐聽說您喜歡字畫,便帶著一幅好畫來了,想請您賞個臉見一面。」
「母妃,既然這般有誠意,還是見一見吧。」一旁的蕭元祁笑道,「今天這麼好的日子,總不能把人拒之門外,更何況咱們祁王府與他們溫家還是姻親。」
「也罷,那就帶過來吧。」淑太妃心想,那姑娘專挑的喜好下手,可見也是費了心思的。
溫東菱很快被下人帶來,有了上次的教訓,今日著裝整潔雅緻,十分規矩地向太妃行了禮,連說話都十分溫和謙虛——
「東菱上回在王府失了儀態,讓太妃娘娘見笑,心中覺得很是過意不去,得知太妃娘娘喜歡字畫,便高價購了蘭山居士的寒梅圖來,希太妃喜歡。」
溫東菱說著,展開了手上的畫卷。
畫上有半邊圍牆,牆幾支梅花開放,其枝、花並不太繁,以疏朗清瘦見長,讓看者察覺出疏影瀟灑、冷香四溢之。
這幅畫作一展開,便又惹來了周遭賓客的讚歎。
那神的蘭山居士,當年得先帝賜了皇城第一畫手的稱號,他流傳出的畫作不過十幾幅,淑太妃本就有三幅,如今又多一幅。m.
「此畫不錯。」淑太妃著畫作,稱讚道,「你有心了。」
「太妃娘娘喜歡就好。」
眼見著太妃稱讚了寒梅圖,溫東菱不喜上眉梢,餘瞥見有人走近,轉頭一看,更是歡喜了。
來人一襲淡青錦服,銀冠束髮。他的眉極細長,眼如琉璃。那俊而稜角分明的面容上掛著七分溫和三分不羈的笑意,眉眼間浮現一抹玩世不恭。
他右手還搖著一把烏木摺扇,更出了些風流倜儻。
他是與蕭元祁關係最好的六皇子,蕭元良。
「蘭山居士的畫作,本王是一幅都沒有,溫三小姐這幅是從哪買的?」
「梁王殿下。」溫東菱朝他福了福,淺笑著說道,「是我的友人割轉賣給我的,您要是喜歡,我回頭再讓他去打聽打聽。」
蕭元良道:「那咱們可說好了,若打聽到了,要第一時間告訴本王。」
「那是自然。」溫東菱著他角的笑意,心中雀躍不已,傾慕蕭元良許久,若能有機會和他拉近距離求之不得。
可惜這幅寒梅圖是祁王給用來哄太妃開心,回頭得問問祁王上哪還能再弄到蘭山居士的畫。
就在二人說話時,溫東菱一個抬眼看見前頭不遠的兩道人影,角的笑意消逝。
溫玉禮依舊是坐著椅被小推來的,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樣,的手裏竟也拿著一卷畫。
溫東菱心中冷笑。這溫玉禮莫非也上哪弄了一幅畫來哄太妃開心?
「見過二姐姐。」溫東菱面無表地打著招呼,一見到溫玉禮便想起上回被燙了臉的事,兩日過去了,臉頰上的紅腫還並未全部消除,全靠脂掩蓋著,真是恨得牙。
「三妹也來了。」溫玉禮沖淡淡地笑了笑,隨即視線一轉落在了太妃上,「母妃,今日是您的生辰,所以玉禮也要給您獻上一幅畫,請您來品鑒一二。」
溫東菱裝作隨意地問道:「二姐姐的畫,是哪位名家所作?」
溫東菱並不擔心自己獻的畫作被比下去,畢竟蘭山居士的名氣人盡皆知。
「我這幅倒不是名家字畫,而是我這兩日在屋中休息所作,還母妃不要嫌棄才好。」
溫玉禮說著,緩緩展開了畫作。
溫東菱聽著這話幾乎要笑出聲,若不是周遭有許多人得維持著儀態,都想嘲諷溫玉禮的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