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溫玉禮朝著他的背影呼喊,「你怎麼走了!你不是答應了母妃要多陪陪我嗎?」
說著,視線一轉,看向離最近的羽林軍,「我腳不便,你去幫我把王爺追回來!」
蕭元祁被氣走,其他人也不願多做停留,他們哪有時間去管祁王府的家長里短,心中腹誹著祁王妃實在聒噪鬧騰。這屋子搜了一圈沒有可疑之,領頭人便直奔下一間去。
「王妃,我等還有公務在,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眾人撤離后,還不忘給溫玉禮帶上房門。
很快就聽得隔壁也是一陣翻箱倒櫃聲,那群人數量多,搜得快撤得也快,聽著他們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溫玉禮抬頭看了一眼橫樑。
「這位置還不錯。」
這間房屋的橫樑十分寬敞,影瘦削的人在房樑上足以遮掩全,乍一抬頭,還真是不太容易看出來,尤其他穿著夜行,和烏黑的房梁幾乎能融為一。
「王妃還真是讓我聽了一出好戲。」頭頂上那人清涼的語氣里似乎有些笑意。
能把蕭元祁氣這樣又不好發作的,可沒幾個人。
「我和他本就是貌不合神又離,可惜了你的目標不是他,我當不有錢寡婦了。」溫玉禮幽幽嘆息一聲。
剛才聽見蕭元祁和那些侍衛的對話,今夜遇刺的是一個將軍。
「街道上到都是羽林軍,我逃得累了,途經祁王府便進來避一避,上你的確走運了,你助我掩蓋了腥氣,不利於他們追蹤我。」
隨著話音落下,橫樑上的影也輕盈落地。
可他沒想到的是,他這麼一落地,正好就看見溫玉禮把管掀到了大,出一大截瑩白的玉,腥紅的跡正順著膝蓋彎流淌下來。
他十分不自然地又把頭轉開,「我不知你在理傷口,不是故意要看……」
「不必解釋,看得出你在這方面是個君子。」他那純的模樣落在溫玉禮眼中,讓有些忍俊不,「你要不就回橫樑上躺著休息會兒,我理完了再跟你說。」
剛才特意拆開了紗布讓腥味出來,此刻自然是要重新包紮回去,對而言,胳膊大實在沒什麼大不了,可這時代的人們較為保守,也得鄉隨俗才行。
黑男子「嗖」地一下又回到了橫樑上。
「你的傷口有點兒嚴重。」剛才那一瞥讓他看清了上那條長長的口子,還沒有癒合的跡象,有些目驚心。
臉發白卻沒嚷著疼,也沒掉眼淚,甚至有力氣在門外拿拐杖掄他……尋常子這種況下只會躺在床榻上起都起不來。
「蕭元祁知道你的格如此堅韌嗎?」
「他知道有個用,我又不需要他來欣賞我。他那狗吐不出象牙只會說一句,真是個氣的毒婦。」
提起蕭元祁,溫玉禮的語氣都惡劣了些,「我這傷不是他弄的,卻是因為他的囚而拖延了治療,他讓我吃的虧我可都記著,等我養好子,我不一天氣他八百回我都不姓溫。」
「氣死了他,好繼承家產做個逍遙寡婦嗎?」
「那是最好不過了。」溫玉禮一邊包紮傷口一邊接話,只覺得心都鬆快了不。
這王府多得是牛鬼蛇神,連個聊天的人都找不到,頭頂上這人與沒有利益糾紛,反倒能讓放心聊幾句。
「我包紮好了。」溫玉禮放下了,「你肩上的傷需要理嗎?」
「不打,我休息夠了,該離開了。」他從橫樑上躍下時,手中多了一個小件。
「今日之事,算我欠你一個人,這玉牌你拿著,改天若是遇到了什麼難,就帶著它去城西街尾的趙氏包子鋪,那店主自然會帶你來見我。」
說著,將手裡的東西拋給了溫玉禮。
溫玉禮接過一看,這玉質的牌子不過半個掌心的大小,上邊刻著祥雲的圖案,簡潔又雅緻。
這人還講道義,人恩惠都曉得要償還。
見他要轉離開,溫玉禮住他,「等會兒,你這一行……是怎麼收費的?」
那人轉過頭看,深邃的眸底流淌著興味,「怎麼?真想讓我幫你刺殺祁王?」
「他與我還沒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再說了,皇家人的價高,我未必付得起殺他的錢。」溫玉禮笑了笑,「我只是想問,刺殺比較簡單的目標,需要付多銀子?比如風險不大容易得手的。」
「風險不大的麼,我可以不收錢幫你一回,正好抵消我欠你的人了。」
「不,你按正常的收費就行,你的人我有更大的用,可不能這麼輕易就抵扣了。」
「……」倒是真能算計。
略一思索,他回答道:「不超過五百兩吧。」
「好,你可先行離去,等我哪天真想買兇了,自然會帶著銀子去找你,恕不遠送。」
眼見著他將房門打開一條,觀察了一會兒外邊的靜,確認環境安全之後,便一溜煙竄了出去,輕盈敏捷的軀很快便消失在了朦朧夜里。
溫玉禮不得不驚嘆他的好手,等傷好后也要加強鍛煉,把素質練上去才行。
皇城街上,羽林軍正挨家挨戶地搜查刺客行蹤,無人注意一道如輕煙般快速的人影在街道各個角落穿梭,直到近街尾一座莊嚴的府邸外牆。
他跳上了滿是尖刺的牆頭,足底剛好卡在隙中,一個縱輕躍便穩當落地。
他才落地,便有一直等候著他的人走到他後,給他披上了一件狐裘披風。
「爺,您可算回來了,那叛徒勞您親自手也是他的福……」
說話之人忽然頓了頓,只因他聞到了空氣里的腥氣,頓時大驚,「您怎麼傷了!」
「單槍匹馬,上掛點兒彩正常,不必大驚小怪的。」
「快些進屋!屬下給您包紮上藥。羽林軍若是搜過來,就跟他們說您睡下了,諒他們也沒有膽子敢打攪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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