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那簪子從后脖頸貫穿至咽,麗香杏眸圓睜,神滿是錯愕和驚恐,這一刻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溫玉禮角揚起譏誚的笑容,在麗香耳畔輕聲說道,「你剛才不是說,不見棺材不落淚嗎?你看,見棺材的是你,落淚的也是你。」
反正蕭元祁不會要的命,殺一個惡奴有什麼關係,無非就是再被罵兩句心狠手辣、沒有人之類的。
眼見著麗香咽了氣,癱在床榻上,溫玉禮便用乾淨的料來拭自己臟污的臉。
開始細想,那溫南燕不是據說已經病膏肓?麗香作為婢,理應焦頭爛額,像蕭元祁那樣對自己步步才對,可一來就是落井下石,沒有第一時間提起雪蓮。
只從麗香臉上看出了小人得志,都看不出悲傷憤恨的緒來。
敏銳地意識到,溫南燕沒病到那個程度。
此時空氣里散發著濃重的腥味,麗香頸部的還在流淌,溫玉禮已經到兩眼發昏,著那淌的傷口,思索片刻,湊上前去飲。
有些難以下咽,可到極點的時候,口的東西是什麼味道不重要了,漿中的主要分是水,還有量無機鹽,適量喝點不打。
不僅僅是出於生存本能,更是一種發泄。
一定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抹乾凈上的漬,重新躺了回去,猜測著麗香這麼久沒回去總會有人找的。
而正如預料般,沒多久有腳步聲傳了過來,側躺著,眼睛微微張開著來人。
「麗香姑娘,側妃找你回去伺候呢!」
是白桃,蕭元祁離開時點名的丫鬟,記憶中這白桃品倒不壞,多半是麗香上趕著要來狗仗人勢,便搶了送飯的活,而白桃不敢得罪,就由著麗香來了。
「麗香姑娘?」白桃喊之後,沒聽到麗香的回應,便走進來看了一眼,見麗香躺在地上一不,頓時有些心驚,走近一看嚇得當場驚出聲!
麗香竟死了!又看了一眼床上,溫玉禮還在昏迷,一不的也不知是死是活。
只得上前去探鼻息,好在溫玉禮還能呼吸,便鬆了一口氣,心中驚疑著,麗香總不能是虛弱的王妃殺的吧?
帶著疑,白桃轉想要去通知蕭元祁,哪知背過的那一瞬間,忽然被一隻手臂往後一勾,讓重心不穩倒在床榻上,同時,冰涼的尖利抵上了的脖頸,下意識要驚,卻被捂住了——
「別!」溫玉禮用的正是麗香那支帶的金簪,子雖然虛弱,語氣上卻沒有失了氣勢,「如果你不想和麗香一樣的下場,就別反抗。反正王爺不會殺我,我殺幾個丫鬟沒什麼不敢的。」
「王妃饒命!奴婢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啊。」白桃目驚恐,整個子都在抖,不敢大聲說話,只能哀求著溫玉禮,「王妃如今苦跟奴婢沒有關係啊,您放過我吧……嗚」
說話的同時,好像有什麼冰涼的、圓潤的東西被塞到了裏,不等細想那是什麼,溫玉禮又威脅道:「吞下去!不然刺破你的嚨。」
白桃被嚇得把那東西趕咽了下去,溫玉禮看著吞下去了,便把金簪從脖子上拿開,「剛給你吃的毒藥,七日斷魂丹,七天之沒有解藥就會毒發亡。只要你乖乖聽話,我就讓你活下去。」
白桃沒有嘗出那東西的味道來,此刻聽著溫玉禮的脅迫,頓時心慌意哭喪著臉,「王妃,我……」
「如果想靠著哭來博取我的心,免開尊口。」溫玉禮冷著臉打斷的哭訴,「我需要有人幫我,而你已經被我拉下水,不能置事外了,我若死了你陪葬,我若翻你跟著我也能吃香喝辣。」
白桃見一副狠下心腸的模樣,又看了一眼麗香的死狀,唯恐自己也會落個死於非命的下場,只能無奈地應下來,「王妃有什麼吩咐?」
「給我弄點清粥小菜來,不過在此之前,先理掉麗香的。這破屋位於王府角落,從早到晚沒幾個人路過,這樣,你把藏到最近的一座假山裏,找些乾草掩蓋一下。把帶來的這些餿飯菜扔到湖裏,抹除來過這裏的一切痕跡。」
頓了頓,又道:「側妃那邊的人要是問起來,就說沒見過麗香,回答的時候坦自然一些。反正只有我倆見到麗香的,我們在任何人面前不主提,就當不知道死了。」
這一邊的二人商量著善後,另一邊的房屋,蕭元祁坐在床頭,左肩上靠著一名病弱的白子,姣的面容因著憔悴顯得有些蒼白。
他一聽到下人稟告溫南燕況不好就連忙趕過來,來的時候見手上著帕子,手帕一角上有漬,便開了的手心看,那條潔白的帕子上果真染了一灘,讓他揪心得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