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那是公主的水果味兒釉后，柏代逸開始夸張十足地瘋狂臉皮。

“從室到天，皮要爛了大哥。”茹靈忍不住說。

“怎麼會爛呢？”柯漫漫上已經重新涂上一層晶瑩的水紅釉，翻了個大白眼，“他狗皮那麼厚。”

“臥槽你這玩意兒沒什麼腐蝕吧。”柏代逸的臉被他自己用力的更紅了，“影響到本帥哥人神共憤的值我還怎麼妹？”

楊浪聽不下去，“要點碧蓮吧行嗎？”

茹靈喝的茶都要吐出來了，“一會兒誰和他一起坐，到最高點的話，麻煩開門把他踹下去謝謝。”

柯漫漫沒有說話，直接從包里抄出釉往他臉上。

“我去，你不要過來啊！”他逃，追，柏代逸翅難飛。

前面在鬧，后面兩人在熙攘的人群里安靜無言，并行往前。

江從手抄兜，悠閑如常的懶散樣子，狀態不見一異常，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倒是走在他旁邊的黎星沉像裝著心事，直直看著前方的路，視線卻不聚焦。

某個瞬間，江從側頭瞥了眼，兩秒又收回。

依然沉默無話。

天已近在眼前，在暗茫夜下燈明爍亮，流溢彩，緩慢而平穩地轉，口游客巨多，排了S形的長龍。

可排了半天隊到跟前，柯漫漫仰著脖子看遙遠高聳的頂點，有點退堂鼓的意思，“這怎麼這麼高啊，萬一轉著轉著突然停了怎麼辦？”

沒有柏代逸不接的話，一副又賤又看不起人的口吻：“害怕？那你別去了唄。”

怎麼可能不去，柯漫漫瞪他一眼，對天的期待遠大于害怕。

按順序茹靈和楊浪先上去了，就在柯漫漫跟柏代逸走過去準備坐下一趟的間隙，忽然想到什麼，轉過，匆匆跑到后面等下下趟的江從和黎星沉面前。

“江從，我要和你一起坐。”

“……”柏代逸一時塞言，頭疼地抓了抓頭發，不是很明白怎麼突然又想起追人這出了。

對的要求，江從沒什麼反應，也沒說話。

柯漫漫知道他不理人很正常，就給黎星沉遞了個眼神，笑著說：“路癡，你去和那條狗坐一起吧。”

黎星沉對上期盼的目，頓了幾秒，也是沒有什麼太大的表反應，而后輕點了下頭，抬步要往前走。

只是一步還沒邁出去，就被人捉住手腕。

江從還是什麼都沒說，看柯漫漫的眼神淡然無波，但態度很明了。

柯漫漫視線隨他作下移，到他牽住的手上，笑容微頓。

氣氛突地有點僵。

柏代逸在那邊愣了幾秒，趕忙跑過來拽，“來了來了，快點走，喊我們進去了。”

柯漫漫沒反抗，任由柏代逸拉著進了座艙，門關上，座艙緩慢上升，視線才從兩人上收回，臉上笑容已經完全消失。

柏代逸都準備好了拉上來可能會挨頓打，但柯漫漫沒有發大小姐脾氣，安靜的不符常理，發著愣不知道在想什麼。

暴風雨前都是寧靜的，柏代逸怕極了，屁往那邊挪，也沒看，話都說不利索了，“咳…那個那個…人家倆是同桌，那個…平時吧，那個…坐一起坐習慣了，你別…那個…”

“噗…”柯漫漫驀地低頭笑出聲。

柏代逸止了話扭頭看，有點不明所以，但看沒心沒肺地笑了，好賴松了口氣。

“你狗剛長好？”柯漫漫噎他，“那個那個的，到底哪個啊？”

柏代逸：“……”

對視幾秒，柯漫漫又噗嗤一聲，從包里掏出來小鏡子和卸妝巾塞給他，“口紅沒掉，你臉好像猴屁。”

“……”柏代逸舉起鏡子，小聲：“也不知道是誰親的。”

柯漫漫：“？”

像是氣笑，“我那能親嗎，我那是被嚇到的應激反應好不好？”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柏代逸反面教材式發言。

柯漫漫“哼”了聲，“可算知道你為什麼每段都談不久了，這麼賤誰得了。”

柏代逸著臉，也“哼”了聲，“那你可趕把從哥搞定吧，不然就得嫁給我一輩子。”

這話沒啥特別的吧，可柯漫漫卻突然的，莫名其妙的，不可控制的，臉紅了。

“誒不對…”柏代逸好臉又看向，很賤地挑了下眉，“你怎麼知道我每段談多久啊？”

“……”柯漫漫愣了下，別開臉不看他，轉移話題，“一管釉八百，全費你臉上了。”

柏代逸：“……”

這紅豬油…他媽的居然比他的園費都貴。

天平緩上升，漸漸的，就要到達頂點，璀璨夜景一覽無余，萬家燈火盡收眼底。

江從和黎星沉面對面坐。

從上來到現在，兩個人一句話也沒有，黎星沉瞄他一眼，他閑懶地靠著后座，視線落在外面。

又過了會兒，到底沒忍住，試探地輕聲問道：“江從，你是不是…不開心啊？”

“沒有。”他秒回，這緒帶的，可以說是唯恐小糊涂蛋聽不出來他不開心了。

黎星沉一愣，有點木然，半晌后接著問：“你為什麼不開心啊？”

江從沒吱聲，視線擱在窗外，心思卻全在余里。

黎星沉納悶地撓撓頭，到自己的頭發，眼一亮，起坐過去他邊，轉過頭把后腦勺對著他。

“江從，我給你拉我的頭發，別不開心了。”

江從收回視線，偏過頭，的臉映在另一側的玻璃上，他頓了下目，而后低眸瞧烏黑的后腦勺。

幾秒后，黎星沉捕捉到一聲很輕的笑，然后馬尾被微拽了下，揚起笑回頭看他，“開心了嗎？”

他沒答，而是看著，語氣有點不爽地說：“一句話，你就走？”

黎星沉微懵，反應了一會兒，“可你不是也知道喜歡的人是柏代逸嗎，只是自己還沒發現。”

江從沒說話，凝視幾秒，似是不明顯地嘆了口氣。

他微斂眉，語調忽地有種說不出的認真：“黎星沉，喜歡誰和我沒有關系，我也一點都不在乎。”

我在乎的是你。

我不希，別人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讓你輕易離開我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