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歲南魚驀然喚了一聲,“我送你回溫府吧。”
“陳星,備車馬。”
“是。”
溫歡猶豫著,說還休。
待幾人到王府大門外,見隋不在,溫歡喪著一副可憐樣兒打起了牌。
“阿魚,你就這麽急著趕我走嗎?我還想多陪你幾天的。”
歲南魚挑了挑眉,帶著幾分戲謔。
“剛才王爺說的話你沒聽清?怎麽就怨我趕你了?”
“阿魚,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溫歡挽上的手臂,很是親昵,“我之前半年沒見你,這不想多和你玩幾天嘛,待在王府時間太久招攝政王煩了,不如我以後每天花一個時辰的時間來王府陪你說說話?”
歲南魚不著痕跡地推開了的手,“不必了,王府還有很多事務我還要幫著阿隋理,我是他的妻子,就要有個一家之母的樣子,可不能像從前那般貪玩了。”
溫歡尷尬敷衍地笑了笑。
那句“我是他的妻子”深深刺激到了。
當了攝政王妃就是不一樣啊,明裏暗裏顯擺!
“是我思慮不周了,阿魚忙,哪兒像我無所事事……”
這話說得溫,又怪氣。
歲南魚當然是聽出來了,也懶得多費口舌,朝陳星說道:“起程去溫府吧。”
“是。”
馬車一路朝著溫府的方向去,待停下來時。
聞到風聲的溫老爺忙不迭帶著家眷出來迎接。
“攝政王妃大駕臨,有失遠迎了,趕快進府坐坐吧。”
一家子人對著歲南魚賣笑,全然將旁的溫歡忘到了九霄雲外。
“我就不進去了,這次是特意送歡歡回來的,想著二位也想念了,總是將留在王府也不太好。”
“王妃說的哪裏話,您要是缺一個解悶兒的,歡歡反正也閑來無事,陪陪王妃也是理所當然的。”
從溫府的份地位來說這話沒什麽病,就是阿諛奉承罷了,但是這話落到溫歡耳朵裏卻刺耳得很。
與歲南魚從小一起長大,溫府和歲府在京都的地位相當,向來兩人都是以姐妹相。
怎麽現在從溫老爺裏說出來,像是低人一等似的。
雖然溫歡是溫府的嫡,盡千般寵,但是在權勢麵前,他們卑賤到了骨子裏,還要拉著一起輕賣。
如此驕傲的溫歡,自然心裏不痛快得很。
“爹!我和阿魚以前是好姐妹,現在也是,什麽缺個解悶兒的呀,你這不是看低了我們的姐妹了嘛!”
溫老爺小心地瞧著歲南魚的臉,對溫歡使了個眼。
好歹人家現在也是攝政王的人,份地位尊貴得很,能攀上自然是最好的,但是也莫要給人家不痛快。
“歡歡,下次別這麽直呼其名了,要尊稱一句攝政王妃,旁人要是聽見還以為你爹娘沒教導好你呢。”
“爹!”溫歡氣得跺了跺腳,索推開他們進府去了。
在攝政王府也就罷了,現在是在溫府大門口,難不這個主子還要低頭哈腰給外人卑躬屈膝麽?
偏不!
溫歡如此任,溫老爺生怕歲南魚不高興,忙不迭屈腰賠禮。
“王妃莫怪,溫某把寵壞了,待會兒一定好生教導規矩。”
歲南魚淺淺含了一笑意。
“沒事兒,歡歡該是心不好,待我有空來找說說話。”
溫老爺臉一喜,“溫府隨時恭候王妃臨!”
一大家子人站在門外目送坐上馬車離去。
然而此時的溫歡憋了一肚子氣,進屋就開始摔砸,丫鬟怎麽也攔不住。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小姐,你別氣了,攝政王妃親自送你回來多鮮啊,你可不知道把那偏房的姨娘酸得……”
啪地一聲!
溫歡狠狠給了丫鬟一個耳,一雙圓眼迸出尖銳的眼神,死死地盯著。
“鮮?你也覺得本小姐低一等?”
“小姐……”
丫鬟捂著被扇腫的臉不敢說話,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話得罪了。
“小翠先下去吧。”一道婉轉和藹的聲音響起。
溫夫人將屋裏的丫鬟遣退,這才輕輕責備地拍了一下溫歡的手心。
“你這孩子,學了半年的規矩好不容易學了個大家閨秀的樣子,怎麽一下子又被打回原形了?”
“娘親!那丫鬟臭,我聽不得那話!”
溫夫人彎下角,皺起眉頭,“為娘說的不是你打小翠的事,是你方才在攝政王妃麵前的表現,沒看見老爺讓全府上下都出來迎接了?這送上門的權貴不攀附,你還想咱們溫府靠那幾個寒門書生宗耀祖嗎?”
溫歡聽這話更不滿了,“娘親,你也覺得歲南魚當了攝政王妃不得了是嗎?!”喵喵尒説
“噓!”溫夫人一臉張,慌忙捂住的,“怎可直呼其名?!”
溫歡狠狠地撇開的手,“直呼其名怎麽了!這是在溫府,歲南魚這麽高貴我連下名字都不行嗎!”
“住口!”
一道沉穩洪亮的聲音倏然響起。
溫老爺凜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你這個孽!現在可是攝政王妃!今時不同往日,就算你再不樂意你也得按份地位辦事!不怪罪也就罷了,要是讓邊的侍衛傳到攝政王耳朵裏,我們溫府遭殃你就知道你有多蠢!”
“老爺消消氣,歡歡還是個孩子。”
“都十五了!已經該是出嫁的年紀,你好好和攝政王妃好關係,借這個勢攀上王氏宗親,嫁個皇子才是重要的!”
“我不嫁!”
溫歡猛地將桌子上的瓷掀翻在地。
“憑什麽歲南魚嫁給攝政王,我溫歡就隻能嫁個小小的皇子?連歲菱然那個卑賤的庶都當了太子妃,我怎麽就不能當攝政王妃了?!”
“歡歡!”溫夫人急得就差封了的了。
溫老爺雖然臉不好,但是卻頗為驕傲地點了點頭。
“有骨氣!既然有這個心思,那就更要討好攝政王妃,不然你以為你還有其他機會接攝政王?”
溫歡先是一愣,很快又狂喜。
“爹,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不是低一等的!我溫歡也可以穿袍坐攆嫁得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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