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日,皇上都是宿在了重華宮。
每日,眾人皆在猜測皇上會在哪一日,忽然恢複到以前日日前往關雎宮的時候,可是等到第六日,卻傳來皇上去了鍾粹宮的消息。
從三皇子在娘胎的時候,皇上便從未去看過他,生下這許久,已有一年,到了今日,才踏足鍾粹宮。
本來以為這不過是個不得皇上喜歡,與皇位無緣的可憐孩子,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如此。
而關雎宮那位備皇上寵的人,連同的兒子,似乎是失了寵。
們並不知道那十幾日在乾清宮發生了何事,但是這並不妨礙們奚落嘲笑關雎宮的那位。
這一年以來,們獨守空閨,全是因為蘇靜翕,們沒有忘。
對此,蘇靜翕表示很無辜,可是除此之外,卻是沒有了更多的想法。
最讓慶幸的是,在傳出失寵的消息之前,已經讓的娘親進過宮了,是以,蘇家人應該並不能很快知道這個消息。
“娘娘,是否要想個法子,讓皇……”代曼在一旁勸道,憂心忡忡。
蘇靜翕坐在床邊,逗弄小家夥,已經有兩個多月了,可以睜開眼睛看人,聽見靜會咿咿的,或是直接哭。
“不必了,”沒有等說完,蘇靜翕便打斷了,“本宮說不必,也同樣不希你們背著本宮,做什麽不合本宮心意的事。”
雖然沒有看自己,代曼卻心有餘悸,知道自己是說到娘娘的忌諱了,即便心中再擔憂,也不敢背著娘娘做任何事。
福了福子,“是,奴婢明白。”
蘇靜翕知道們是為自己好,可是這種事,當事人不想清楚,能有什麽法子呢。
他躲避,不見,正是說明了他對的,讓他始料未及,一時之間,無法接,以為這完全可以給他機會,給他時間。
至於到底需要多久的時間,卻是不知道,亦不想再耗費心神去猜測了。
若是時間不久,可以來得及,那麽自會尋他予以補償,可若是等不到那一天了,後悔的也會是他。
況且,還有懷裏的小家夥,所以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有來不及的那一天的。
“若是有人來尋關雎宮的晦氣,不必害怕,該怎麽做便怎麽做,凡事都有本宮擔著呢。”
失寵,必然會有人幸災樂禍。
在如今的後宮之中,能有那個膽子找的晦氣的人隻有那麽幾個,卻都是比位分低的,實在不必怕。
即便他再不想理,不想見,但是未犯錯,他應當不會降的位分,讓被人欺辱的才是。
至於比位分高的妃嬪卻是沒有幾個,僅剩的那幾個又偏偏不會來做這等沒有腦子之事。
是以,再一次慶幸,是在這樣的一個時機。
“是。”
……
這樣詭異的況持續了大半個月,皇上每晚不是宿在了重華宮便是鍾粹宮,沒有再去其他妃嬪,卻也沒有去過關雎宮。
“娘娘,三皇子周歲宴,可想要去參加?”聽瑤從外麵走進來,問道。
蘇靜翕挑眉,“舒貴妃可有什麽旨意傳出來?”
按理說,周歲需抓鬮,不僅是妃嬪,宮外的命婦也是需要宮祝賀的,為其添盆,寓意好。
“三日後泰和殿中舉辦,一眾妃嬪想必都是會去的。”
“那本宮便也去吧,”蘇靜翕隨意說道。
聽瑤有些言又止,若是娘娘在這個關頭去了,定然會其他人的奚落與嘲笑,被欺負了,卻是沒有人再來英雄救了。
“有些事,該遇到的總是躲不過的,”輕飄飄的一句話傳出,蘇靜翕知道心中的擔憂,卻沒有打算因此退。
“是奴婢拙見了。”
“準備準備吧。”
……
“皇上,明日的晚宴,可還有什麽需要另外吩咐的?”喬靜姝坐在一邊,問道。
宗政瑾有些出神的著擺放在桌上的桃子,聞言回神,“並無,你看著辦吧。”
喬靜姝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卻並未多說什麽,點點頭,應了一聲。
如果沒有記錯,關雎宮的那位,應當是最喜歡吃桃子的吧。
這快一個月的時間,他來重華宮的次數似乎是恢複了以前,但是卻知道,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雖然不知道他與關雎宮的那位到底是發生了何事,但是每每看他因為另外一個人而影響了緒,有些嫉妒的同時,更多的卻是好笑。
蘇順閑在旁邊也在心裏歎了口氣,這一個月他簡直是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皇上喜怒難辨,有時候明明還好好的,可是下一秒卻忽然發了火,了怒。
昨日,膳房不小心上了一道栗子糕,不僅被皇上當場砸碎了碟子,主管太監更是無故被罰了十個板子。
而他自己,這兩年的俸祿都已經罰沒了。
宗政瑾不想再看見這些,直接起,“朕還有事,先走了。”
“臣妾恭送皇上,”喬靜姝連忙起行禮。
青綺見皇上的背影離去,這才起,“娘娘,這桃子可要撤下去?”
方才,一直都站在旁邊,對皇上的神也觀察到了兩分。
喬靜姝輕輕的搖了搖頭,“不必了,留著吧。”
即便撤走了桃子,還有更多的“桃子”在,更是撤不走他心中的那個“桃子”。
綠綺從外麵進來,福了福子,“娘娘,方才珍昭儀娘娘來了,不過聽說皇上在這裏,便連忙走了。”
喬靜姝一愣,“可說了是因為什麽事麽?”
“並無。”
“娘娘,皇上與可會上?”青綺問道。
喬靜姝端起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不會。”
如果蘇靜翕是那等屈尊討好之人,隻怕也不會讓二人的關係弄僵這個地步,趨炎附勢,更不會被他放在心上這樣久。
雖然外表看起來至極,但是骨子裏卻是如自己一般,認準了一件事便再也不肯輕易回頭,不到南牆心不死,足夠剛烈。
宗政瑾這樣對,即便事後回轉了心思,隻怕也不會讓他好過。
隻怕有得鬧了。
宗政瑾坐在龍攆上,閉目養神,忽然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睜開眼睛往右前方瞥了一眼,除了假山花草,再無其他。
“皇上,怎麽了?”蘇順閑心裏一驚,小聲問道。
“無。”
蘇順閑應了一聲,抹了抹頭上的虛汗,皇上沒有看見,他卻是看得清楚,方才便是珍昭儀娘娘從右邊急匆匆的走過,分明了是看見了皇上的儀仗,特地躲了起來。
按規矩,應當是見了位高者儀仗,皆需站立,行禮等待,而不是如珍昭儀娘娘那般。
好在皇上沒有看見,否則,隻怕這了規矩,是罰還是不罰,又要連累一群人。
蘇順閑自以為自己掩藏的很好,殊不知,皆被宗政瑾不聲的收到了眼底,瞥了一眼那個方向,冷笑一聲。
躲著朕麽。
……
“娘娘,好了,皇上走了,”代曼著口氣,方才娘娘拉著小跑,嚇了一跳,以為是有什麽大事發生了。
蘇靜翕拿帕子了額頭的細汗,天氣雖不熱,卻出了許多汗,點點頭,“好了,還好沒有看見,咱們先回宮吧。”
本來是算著時間來重華宮的,為的不過是親自謝謝舒貴妃這段日子於關雎宮的看顧,亦是想詢問一番明日晚宴的一些事。
還好沒有人看見,否則又是一樁大麻煩。
代曼有些無語,明知這樣極其不規矩,還是要這樣做,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兩人走了幾步,卻前方有人走過來,站立,寧琇瑩與赫連靈雨對視一眼,行禮,“嬪妾參見珍昭儀娘娘。”
蘇靜翕迫不得已隻好停了腳步,勾了勾角,“不必多禮,起來吧。”
赫連靈雨瞥了一眼後的方向,淡笑道,“不知珍昭儀娘娘可是從哪裏來?”
蘇靜翕皺眉,“本宮從哪裏來,卻是與靈小媛無關的吧。”
刻意咬重了小媛二字,見變了變臉,這才心裏舒服了一點。
赫連靈雨心中氣憤,但也不過一瞬,用帕子抹了抹眼角,隻眼裏諷刺之意毫無遮掩,“嬪妾不過是多問了一句罷了,珍昭儀娘娘何必如此咄咄人。”
轉瞬之間,便將蘇靜翕定為一個欺負人的形象,而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卻是引得更多人側目。
花園本就是狀況多發之地,雖然是站在門口附近,但是暗自觀察的宮太監卻是一個不。
蘇靜翕對此渾然不在意,厲聲道,“你也知道你是多了,妄圖打探本宮的行蹤,你意何為?”
赫連靈雨輕蔑的勾了勾角,慌忙跪下,“嬪妾知錯,還珍昭儀娘娘恕罪。”
蘇靜翕皺眉,這樣刻意的當著的麵栽贓陷害真的好麽。
若是以前,是全然不在意,當然,也沒有人敢這樣當麵為難於,可是現在,也不能說是怕,隻是不想因此而鬧大,再然後見到他。
不願見他,對,不願見他。
“本宮並沒有說要怪罪你,是你自己要這樣跪著,那便跪著吧,什麽時候想自己起來了,便自己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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