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妹妹何必如此自謙,妹妹的長春宮治理有方,宮人無一不服帖,不敢有二心,如何會有妹妹所說的這般不堪,”喬靜姝並沒有放棄,卻是順著的話再勸了一句。
不等接話,便再次把目移向上首,“皇上以為呢?”
“皇上,臣妾其實……”賢妃想要說話,卻被宗政瑾給打斷了。
“便按照你所說的做吧,”宗政瑾配合道,又轉頭道,“你也不必有過多的負擔,朕相信你,再說也不過是一段時日,凡事按照章程來便是。”
話說的這個地步,況且是宗政瑾所說的,賢妃也就沒有了推辭的可能。
也不好再糾結於這個,轉而說道,“既然如此,臣妾便先擔著,若是有什麽不懂,臣妾定會好生詢問舒貴妃娘娘,還娘娘不要嫌棄臣妾擾了清靜。”
喬靜姝點點頭,“這是自然。”
想起什麽,笑了笑,道,“皇上,還有一事,本該不是臣妾該多管的,隻是如今況特殊,臣妾卻是不得不多提上一句,除夕一過,便又是新的一年,不知皇上是否想要給眾位妹妹提提位分?”
按理說,這件事應當是皇後的職責所在,但是如今位空虛,雖然早有大臣奏請封後,但是皇上一直而不發,其中的緣由,並不想深思。
此時將此事提出來,不過是為了轉移話題罷了,同樣也是為了自己的目的而已。
宗政瑾稍想了想,便點頭同意了,這件事於他而言,可有可無,區別實在是不大,“後宮高位確實沒有多人,便趁著這次大封一次吧,冊封之禮,便同四皇子的滿月之禮一同辦,這件事,給賢妃辦吧。”
眾人聞言既是喜悅,又是嫉妒與不甘,皇上此意便是在暗示,們之所以被晉封不過是因了四皇子,與其滿月之禮一同舉辦,即使們晉封的份位再高,也不過是個妃嬪,如何都是不過四皇子的風頭。
以及他背後的生母,珍修容蘇靜翕。
無形之中,便等同於們不過是陪襯罷了。
心裏如何想,麵上卻不好顯現出來,皆是或多或的出幾分顯而易見的喜悅。
宗政瑾見了,照樣的麵無表,隻是心裏卻多了一分厭惡罷了,好不容易熬到宴席的尾聲,說過幾句話,便起離開了。
關雎宮
“娘娘,你可快別歎氣了,今日是除夕,明日又是新的一年,”聽瑤見坐在床上,雖是在翻著話本,但是卻時不時的歎氣出聲。
蘇靜翕輕蹙娥眉,搖了搖頭,惆悵道,“本宮又老了一歲了。”
聽瑤有些想笑,“娘娘即便年長一歲,亦是貌如花,天姿國,如何也阻擋不了娘娘的貌的。”
蘇靜翕輕笑一聲,大有找到知音之,“你說的不錯,本宮以為你十分有眼,今年的賞銀,你便多拿些吧。”
代曼在一旁卻是聽不下去了,跺了跺腳,“娘娘,奴婢可是不依,聽瑤不過說了兩句,娘娘便多給些賞銀,那若是奴婢多說了三句,那娘娘是不是要給奴婢更多的賞銀啊?”
蘇靜翕挑了挑眉,“這自是要看你說的是否是本宮想聽的了。”
“那若是朕說的也是翕兒想聽的,那翕兒是否也要給朕發些賞銀?”宗政瑾從外麵走進來,一臉閑適的說道。
當真是王婆賣瓜,自誇還嫌不夠。
蘇靜翕聞言頗為認真的點點頭,“這是自然,不過那也要看皇上說的是否順從臣妾的心意了。”
代曼和聽瑤不敢多待,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宗政瑾走到床邊坐下,了的手背,並沒有涼意,索直接握在了自己手裏,“那你倒是說說你的心意是如何的?”
蘇靜翕見他如此配合,也不覺得難堪或是不好意思,隻說道,“皇上無論說什麽,都是會說到臣妾的心坎上的,必然是順從臣妾的心意的。”
宗政瑾挑眉,並不接話,兩人四目相對,見一直靜待他的下言,幹脆再次配合道,“為何?”
這小東西,現在是越發的難伺候了。
蘇靜翕對他出了一抹明亮的笑容,意在讚賞他的識趣,笑道,“因為皇上都在臣妾心裏啊,臣妾心裏都是皇上,自然皇上怎麽說都是對的。”
宗政瑾不妨如此骨,不見輕蔑,反而從心裏出笑意,“你啊你,都過了一年,怎麽還是如此沒有長進?”
蘇靜翕搖了搖他的手,並沒有害怕,含笑道,“怎麽會沒有長進,臣妾變漂亮了啊。”
宗政瑾被逗笑,刮了刮的鼻子,“怎麽這般不要麵皮?”
“因為都長皇上臉上去了啊,”蘇靜翕心裏怎麽想的便怎麽說出來了,話出口才發現有些不妥,的觀察他的表,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這才稍稍放心。
宗政瑾角了,有些無語,卻沒有生氣,“你可是越發的沒規矩了。”
蘇靜翕撇了撇,沒有接話,轉而換了一個話題,“皇上今年可要給臣妾發歲錢?”
“沒有,”宗政瑾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蘇靜翕臉立馬變了,本來滿麵笑容的臉上出幽怨,“皇上……”
“你都是有孩子的人了。”
“可是臣妾比皇上小啊。”
“……”
“……”
這個夜晚,兩個人都在圍繞這一件事“討論”了許久,久到睡前,依舊沒有結論。
鍾粹宮
“主子,皇上今晚又去關雎宮了,”紅珠走進來,有些不忿的說道。
安舒窈卻沒有過多的表,點點頭,並沒有接話。
紅珠見自家主子這般的不在意,難免有些不平,“主子,難道你便一點都不在意麽?”
安舒窈皺了皺眉,“本嬪現如今的生活有哪般不好麽,本嬪很滿意。”
的確,雖然皇上一次都沒有來過鍾粹宮,更沒有寵幸,但是如今的生活,比起之前預想的不知好了多倍,本就沒有多爭寵之心,更不願行那等傷天害理之事,普普通通,簡簡單單的做自己,便是最好的了。
並不是生冷淡,而是看得多了,懂得多了,執念便也了許多,生來在意的東西也不多,清清靜靜,平平淡淡的生活很好。
紅珠卻不這樣想,即使因為三皇子的緣故,自家主子的日子過的比其他人好了許多,起碼沒有人私自克扣份例,也沒有人敢明麵上不尊敬,但是這樣的生活,沒有皇上,說的難聽些,那便是相當於守活寡一般。
反正是看不出哪裏好了。
安舒窈瞥了一眼的臉,輕歎一口氣,想了想,還是決定說道,“你是本嬪是宮外帶進來的,若是你不能與本嬪一條心,擅自作主張,便不要怪本嬪無。”
紅珠心裏一驚,連忙跪下,磕了一個頭,“奴婢不敢,求主子恕罪。”
安舒窈沒有起,更沒有起扶起,“本嬪不知道是否是有人與你說了什麽話,但是如果你連這個都沒有最起碼的辨別能力,耳子太,或是與本嬪離心,那麽你大可離開這鍾粹宮,本嬪不需要你。”
“主子,求主子饒命……”紅珠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哭道。
確實是聽別人說了一些話,但是絕對沒有想要背叛自己主子的意思,隻不過是為自家主子不值罷了。
論家世,論學識,珍修容都比不上自己主子,隻不過是貌了些,便霸占了皇上這麽久,甚至不讓皇上來看三皇子一次,相比之下,四皇子實在是太過幸運了些。
安舒窈揮了揮手,“你起來吧,你是本嬪帶進宮的,也是本嬪最信任的人,但是該如何做,該如何說,你也應該在心裏有桿秤。”
紅珠福了福子,“奴婢明白。”
“嗯,你先下去吧,”安舒窈點點頭,看著的背影離去,若有所思,卻並沒有真的徹底放心。
慈寧宮
“太後娘娘,把藥喝了吧,”劉麽麽把藥碗放置在托盤裏,端了上來。
太後看都沒有看一眼,語氣淡然,“先擱著吧,哀家現在不想喝。”
劉麽麽在心裏歎了口氣,本來之前沒有生病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麽,可是病去如山倒,這段時間,太後娘娘的確是老了許多,不論是還是心裏。
可是,在旁邊看著,並不能做什麽。
太後娘娘與皇上的較勁,從來都沒有停歇,隻是不知這招以退為進,皇上是否會買賬。
“今晚的除夕宴,關雎宮的那位可去了?”太後深吸一口氣,問道。
劉麽麽搖了搖頭,“沒有,太醫說珍修容生產虧了氣,需多坐些時日的月子。”
太後點點頭,“既然都已經生產了,那麽哀家的病也該好了。”
的病並不是不能治愈,年老固是一方麵,但是更多的卻是心病。
“太後……您這又是何苦呢?”
太後輕笑了一聲,“湄兒這孩子不堪重用,哀家卻不得不為考慮,將事都準備準備吧,過些日子便可以做個了斷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