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真是熱鬧。”一抹紫影縱而來,直接落到了畫舫之上,暮辰一邊搖著手中的扇子,一邊自的笑著:“看來,我來晚了,不過沒關係,來的早不如來的巧,西門主和北平王爺竟然都在,是什麽好日子嗎!”
又看了一眼蘇南煙,眸變了變,又移開了視線。
他們已經知道小蓮死在了蘇南煙手裏,不過,無人知道,是如何做到的。
也讓暮辰心底佩服,更有些不可思議。
要知道,小蓮可是死在了百裏玄夜麵前的,以那個人的小心程度,定不會讓人輕易手腳,這三年來,小蓮沒給百裏玄夜辦事,可為了不讓宮裏那位起疑心,百裏澈並沒有小蓮,隻怕弄的不好,惹一氣。
蘇南煙卻不費吹灰之力,就明目帳膽的將人給解決了。
也算是給自己報仇了。
“暮主也來了,一起。”西門飄雪看向暮辰,二人都是江湖中人,自小相識,也算有些的。
說著話,西門飄雪又依樣推出一杯酒。
他坐著,暮辰站著,杯酒利箭一樣飛了出去,直奔暮辰的麵門而去,而且去勢極快,沒有半點弱勢,看得蘇南煙一驚,下意識的想要站起來,摟著的百裏澈卻了手上的力道:“管好你自己。”
他看到蘇南煙張暮辰的樣子,心裏就不是滋味,泛了幾怒意。
“我的事也不用你管。”蘇南煙掙紮了一下,眉眼間帶著慍怒,沉聲說著,對百裏澈,也實在無法好聲相與。
“本王管定了。”百裏澈說罷,自顧自的摟著的肩膀,抬頭向暮辰看過去。
蘇南煙掙不開,也順著百裏澈的目看了過去。
就看到暮辰的扇子平展著在手裏,西門飄雪擲過去的酒杯正立在扇麵上,平平穩穩,並沒有酒滴灑出來:“多年不見,西門主的力漲勁不了。”
就那樣端著酒杯一揚扇子,本來立在扇麵上的酒杯揚上了空中,傾斜一抹弧度,酒便灑了出來,暮辰仰頭張,酒水一滴不剩的喝進了口中。
酒喝盡的同時,酒杯也掉落下來,他順手一撈,就在了手中。
人也順勢走到了桌子旁,與西門飄雪坐了下來。
“彼此彼此。”西門飄雪臉上帶著笑意,白如雪,襯得他如玉般斯文灑,一邊抱了抱拳。
蘇南煙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西門飄雪。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
說的就是西門飄雪這樣的風流才俊。
“二位既然相,就坐下來敘敘舊吧。”百裏澈沉穩如故,低聲說著,在他麵前的,一個是神醫穀的主,一個是暮家莊的主,二人在江湖中的地位都是舉足輕重的,可在他麵前,更像俯首的臣子。
氣勢決定一切。
“王爺說的是。”暮辰也順勢說道,端起酒杯,嗅了嗅:“西門主好雅興,這酒在下多年沒有喝到了,還是當年前任老穀主大壽的時候,你親手調製過呢,今天,還能再喝一杯,幸哉幸哉。”
然後,又仰頭幹了一杯。
本來百裏澈準備鬆開蘇南煙,此時卻猛的攬,冷哼一聲:“的確是三生有幸,不過,暮不知道,你借的是本王妃的麵子才能喝到。”
每一個字都是從牙裏出來的。
他沒想到,這藥酒還是什麽人都能喝到的。
他還真小瞧了自己的王妃。
“是嘛,王妃真是天大的麵子了。”暮辰也是一僵,他最了解百裏澈了,這是了真怒,因為蘇南煙?這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百裏澈何時會如此在意了?
換來蘇南煙一個白眼,先瞪了一眼西門飄雪,又瞪了一眼暮辰:“我不舒服,恕不奉陪。”
便要站起來。
因為百裏澈攬在肩膀上的手太過用力,有些吃不消,也不想留在這裏看他們演戲,明明各有各的打算,卻讓來當引火線,真是一群無恥之徒。
此時看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覺得詐狡猾。
不想與這些人為伍。
不過今天除掉了一個心頭大患,心還是不錯的,而且也穩住了百裏玄夜的緒,收獲還是很大的。
隻要步步為營,醫好了百裏澈,離間了百裏玄夜和國公府,就算大功告了。
當然,在王府立足還不夠。
要掌握自己的命,不被任何人拿!
“二位繼續,本王的妃不適,就先回府了。”百裏澈也順著蘇南煙的話說道,一邊手上用力,扶起了蘇南煙,給左宿使眼:“走吧。”
畫舫靠了岸,蘇南煙不甘不願的下了畫舫,左宿抬著百裏澈走在後麵,西門飄雪的臉上帶了幾分可惜。
本來,他是想問出蘇南煙關於食心草的問題的,百裏澈卻有意阻止他。
讓他更懷疑了。
“北平王妃,絕非池中。”西門飄雪歎息一聲,端著酒杯,卻沒有心飲酒了,放下酒杯,歎息一聲:“可惜了!”
“的確。”暮辰也有此。
“你與北平王相,大可以勸說幾句。”西門飄雪沒有問暮辰蘇南煙的任何事,他要問暮辰,就不會親自約蘇南煙出來了。
一紫,風度翩翩,幾許風流的暮辰卻搖了搖頭:“你有所不知,我曾經向他要過此。”歎息了一聲:“他並不應聲,而且……我覺得,百裏澈變了,隻因為這個蘇南煙。”
“哦?”西門飄雪笑了一下:“有意思。”
“你怎麽來皇城了?給皇後醫病嗎?老穀主不是一向不屑與皇室中人往來嗎?”暮辰舉著酒杯,挑了挑眉眼,上下打量西門飄雪,他們有十年沒見麵了,彼此倒也不生疏,隻是前些日子,他親去神醫穀,並沒有見西門飄雪。
隻是直接遭到了神醫穀其它人的拒絕。
“我路過此地,順便給皇後送藥。”西門飄雪正了正臉:“我給皇後試過脈,說實話,的病,就是我爹親自來了,也不一定能醫好。”
“哦?”暮辰有些意外:“如此嚴重?”
“不是病,是毒!”西門飄雪也沒有瞞什麽,實話實說:“所以,我更是束手無策,隻能讓的病得到緩解,活一日算一日。”
暮辰擰了一下眉頭,皇後重病一事,夜家似乎封索了消息,本無人知道。
“百裏澈的也是中毒吧。”西門飄雪突然問了一句。
讓暮辰一僵,然後一臉防備的看向西門飄雪:“主何意?”
他是站在百裏澈後的,自然要護著百裏澈,他也不清楚西門飄雪是什麽立場,自然不能說話。
而現在,蘇南煙說能醫好百裏澈,他自然不必求上神醫穀了,對西門飄雪,就多了防備和疏離。
“沒什麽,隻是隨口問問,剛剛我看到北平王的樣子,斷定他中毒而已。”西門飄雪的心下也肯定了一件事,就是蘇南煙采摘食心草,一定是為了百裏澈。
“哦?那你可懂得醫治之法?”暮辰又試探了一句:“暮家願意出麵求神醫穀出手。”
西門飄雪擺了擺手,一邊抬手了一下眉心:“神醫穀是醫學世家,對毒並沒有太多的研究,說實話,就算我爹出手,也不一定能讓王爺恢複如初。”
他這一次出穀,倒是長了見識了。
神醫穀的醫並非天下第一,至在皇後和百裏澈的上就束手無策了。
一邊扯了扯角:“算了不說這些了,咱們多年不見,能在此相遇,也是緣份使然,今日定要不醉不歸。”
這也算是它鄉遇故知,西門飄雪也異常的高興。
“好,不醉不歸。”暮辰也沒有多說什麽,心裏還是震撼的,連神醫穀都沒有辦法,蘇南煙竟然說能醫好百裏澈。
卻是不能在西門飄雪麵前表現出來。
離了畫舫,上了馬車,蘇南煙和百裏澈都沉著臉。
“你與西門飄雪是什麽關係?”馬車行駛的很慢,悠哉悠哉的,百裏澈終於開口問了一句,帶著滿滿的質疑。
蘇南煙不喜歡他的態度和語氣:“王爺真是健忘,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你沒說,隻有前任穀主才有幸喝到的酒,他給我配製了一壺嗎!”
不清楚自己在百裏澈這邊有沒有位置,不過,還是忍不住要氣他。
其實百裏澈給換藥的時候,的心還是忍不住沉淪的。
不過,這個人一向清明傲慢,不允許自己陷進去。
自有的驕傲。
“那為什麽不嫁給他?”百裏澈覺口有酸酸的醋意翻湧,極力忍著發火,忍著掐死蘇南煙的衝,冷哼一聲:“不還是嫁給了本王。”
“你忘記了,我為了不嫁給你,跳蓮花池自殺了。”蘇南煙習慣了與百裏澈的相模式,似乎兩人都在要言語上辯出高低才行。
不氣死對方,不罷休。
“該死!”百裏澈一閃,已經坐到了蘇南煙的旁,抬手掐住了的脖子,不過,並沒有收,氣得臉鐵青,如浩瀚星空一般的眸子似乎能將吞噬掉一般,就那樣瞪著:“本王現在也可以全你!”
“我死了,你就坐在椅子上一輩子吧。”蘇南煙篤定的說著,一臉不服氣。
馬車外的左宿無奈搖頭,他真是被蘇南煙打敗了。
總要在百裏澈的手上吃些苦頭才肯罷休。
“好自信。”百裏澈輕輕哼了一聲:“不過,本王再次警告你,你是本王的王妃,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就是這麽霸道不講理。
一邊說一邊甩開手,將蘇南煙整個人甩向車廂後麵,氣得口起伏,臉都白了。
蘇南煙沒有迎來預期的痛意,隻是倚在了車廂上,倒是百裏澈手下留了,讓意外了幾分,隨即想到,百裏澈需要醫好他的,自然不會要的命了。
所以,才會有恃無恐。
對於蘇南煙明確的要離開自己的態度,百裏澈心口相當不爽,之前不嫁,現在要離,他雖然失了勢,卻也傲視天地間,隻要他一,這百裏皇朝定會顛覆,好一個小子,敢如此挑釁他的威嚴!
那麽,走著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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