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櫻面有些僵,白皙的腦門還有些黑。
他是不懂的意思,但聾子也聽得出來說的不是好話。
“聽聞王妃自小長在京外,是外祖一手養大,沒想到王妃學識如此淵博,可真人刮目相看。”
裴映寧哪會聽不懂他怪氣之下的嘲諷,但那又怎樣?
掩,不好意思地笑道,“你不是第一個對我刮目相看的人,這京城對我刮目相看的人能從城東排到城西。不瞞七公主,我別的本事沒有,能拿得出手的本事就是學識淵博。這天上的、地下的、海里的,我還真就知道得不。可惜啊,子不能從政,不然都沒翰林院啥事。”
司徒明櫻面更僵,紅抿,只一雙目斜睨著,就跟看怪似的,只差送三個字‘不要臉’了。
“咳!”偏偏某還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那啥,要低調,雖然我很有本事,但是也不能在人前炫耀。”
“……”司徒明櫻直接把頭扭向側的小窗。
見狀,裴映寧肩膀抖了抖,是真差點笑出聲。
其實最大的本事就是,把天聊死。
還是那句話,只要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后面,司徒明櫻沒再說一句話,直到到了睿和王府大門外——
聽說是來了,睿和王府的門房并未阻攔,一邊恭敬地把們往大門請,一邊派人去主院通報。
但把司徒明櫻送進大門后,裴映寧突然一拍腦門,驚道,“哎呀,我都忘了還有點事沒做!七公主,你先去見我們二王兄,我去個地方辦點事,很快就來接你!”
也不等司徒明櫻是否同意,急忙代門房侍衛,“七公主大駕臨,你們可要好生招待。”
代完,轉就跑出了大門,上了馬車,帶著金嬤嬤和‘宮’快速離開了睿和王府。
司徒明著大門外,著拳頭,整張臉都是黑的。
……
裴映寧說去的地方不是別,而是周府。
昨天就想去的,但尹凌南的事讓他們沒去。
今日出來的時候,婆婆告訴,說要去一趟周府,這才把司徒明櫻先丟在睿和王府。
聽說來了,秦氏帶著管家急急忙忙出來迎接。
“王妃,您現在可是有子的人了,有何吩咐您派人來說一聲便是,哪能讓您跑來跑去的。”
“沒事,孕婦也要適當的走。”面對的關心,裴映寧是發自心的開心,同一邊往里走一邊問道,“周大人恢復得如何了?”
“托王爺和王妃的福,我家老爺現在雖然還不能走,但能站起來了。”
“凌武呢?傷好些了嗎?”
“好多了,昨天璇兒還陪他在院子里慢走散步來著。”
“那就好。”
裴映寧詢問完,忍不住朝后看了看。
秦氏也順著的視線回頭看了一眼,并且對后的金嬤嬤微笑地點了點頭。對于金嬤嬤旁的‘宮’,只是視線掠過,沒多關注。
裴映寧本想先去見周常海的,但秦氏直接領著去了凌武和周傾璇住的院子。
在周府悉心照料下,加上一些特制藥,凌武的傷恢復得很快,這兩日都能下地走了。
他們去的時候,小兩口正在房里說話。聽到外面的腳步聲和談話聲,周傾璇打開房門,很是開心地迎了出來。
“王妃,您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
“有什麼好說的,提前說了你們張羅來張羅去,不嫌麻煩啊?”裴映寧笑著直接往屋里去。
周傾璇先同金嬤嬤問了好,接著有些發愣地盯著‘宮’,總覺得這宮有些悉,可印象中好像也沒見過。
直到凌武扶著腰從屋子里出來,看到‘宮’時,忍不住驚訝,“夫……夫人,您怎麼打扮這樣?”
他這一聲‘夫人’,讓秦氏一臉懵。
周傾璇瞬間反應過來,忙激地跪地行禮,“參見瑜妃娘娘!”
這也不怪第一時間沒認出人,之前見駱詩瑜時,駱詩瑜都是蒙著面紗,今日駱詩瑜穿著宮的服侍,還做了劉海遮住了腦門,其實也是沒認出來的,只是看著那雙眼睛覺得很悉……
秦氏目瞪口呆地盯著‘宮’,“瑜……瑜妃……”
裴映寧本來沒想曝自家婆婆的份,但見凌武已經,便笑著轉回向秦氏說道,“夫人,你別驚訝,我們母妃就是好玩了些,所以才打扮這樣。”
“參見瑜妃娘娘!”秦氏如夢中驚醒,趕跪下行禮。
“夫人請起。”駱詩瑜笑呵呵的上前將和周傾璇扶起,“塵兒認我做了干娘,說起來我們也是一家人了,以后都別這麼見外。”
兒子拜干娘的事周常海和秦氏早已知曉,只是前陣子兒子被賜封為瀟樂侯時他們才知道兒子的干娘是何許人也。
此時面對駱詩瑜,秦氏那真是無與倫比的激,手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了,“娘娘……塵兒他……我們……”
見激得話都說不順,周傾璇趕道,“娘,快請瑜妃娘娘屋里坐,有何話屋里說。”
“誒誒……”秦氏正要把駱詩瑜往屋子里引,突然發現這是兒婿的房間,頓時尷尬得漲紅了臉,趕把手往另一側,“娘娘……這邊……這邊請……”
“不用。我是著出來的,別外人知道了,咱們就去屋里隨便坐坐吧。”駱詩瑜笑著擺手,然后先進了屋。
見狀,秦氏也只能順著。
所有人剛進屋,周常海就被管家和家丁扶著來了。
同樣的,看到駱詩瑜坐在屋子里,震驚得他趕要跪地行禮。
還是金嬤嬤眼疾手快把他攔住,“周大人,你腳不便,還是免了吧。”
然后給他安了凳子,讓管家和家丁扶他坐下。
周常海和秦氏是真的寵若驚,也有些誠惶誠恐,所以顯得很拘謹不安。
駱詩瑜都看在眼中,但今日來此也不是單純的想同他們見面,而是有目的的。見他們如此小心翼翼,干脆直白地開口,“周大人、周夫人,這里沒外人,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我這次來,是有一事要同你們商議,就是關于凌武的世。”
說著話,從懷里取出一塊緋紅的玉佩,遞給凌武。
凌武上前雙手接下,然后一臉不解地看著,“夫人,這是?”
駱詩瑜笑了笑,“這是當年救你時,你祖父給我的。北攏國第一大家,凌家家主凌濟賢。這是家主令牌,你可得收好。”
一屋子人聽說完,盯著凌武手中的東西,全都傻了眼。
包括凌武自己。
裴映寧也是。
早就知道凌武有些來頭,但完全沒想到他世如此不簡單!
而且還是跟北攏國有關!
“北攏國這次派使者來,我本以為是同傀王有關。但那晚我去大行宮暗探,發現出使儀仗隊中竟然有凌家的人,我猜想,他們這些年一定查到了些什麼,所以才會潛在出使儀仗隊中前來東烏國。而他們來,肯定是為了這枚家主令牌。”駱詩瑜看向凌武,語氣越發低沉,“如今的凌家是你姑父當家,也是他當年勾結北攏國皇帝霸占凌家家業。只是他沒有家主令牌,得不到凌家所藏的寶礦。北攏國皇帝一直追求長生不老藥,這些年被傀王迷得早就外強中干,他們這一次來,對付九紫塢恐怕只是一個幌子,他們真正的目的應該是尋找凌家家主令,得到凌家的寶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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