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連忙道：“不用你起！”

“怎麼了？我現在讀書了，父皇您不能拿舊眼看人。”

差點就說出“狗眼看人低”了，不過及時剎車了，沒說。

——總想顯擺自己會點什麼也是病，一不小心就容易踩坑。

“對了對了，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嫣然神氣地道。

文帝看著神氣活現的樣子，心中滿滿都是幸福。

他圓滿了。

有最恩心的妻子，有兩個心的兒，一個虎虎生威，一個萌乖巧……互補了，滿足了。

至于四個兒子……

兒子這東西，沒有不行，有了就那麼回事吧。

但是起名字這事，有講究，不能來。

“一歲之前不能起名字，怕不住。”文帝道，“所以這事不著急。你就是心里有了主意，也別說出來，等你妹妹周歲的時候，咱們再商量著定。”

“那，行吧。”

心肝兒過了一會兒就有些不耐煩了，哼哼唧唧起來。

娘忙上前，從嫣然手中接過去，抱著下去喂。

嫣然笑嘻嘻地道：“真好啊，沒想到父皇給了我這麼一份大禮！父皇，要不我養著妹妹吧。”

文帝瞪：“怎麼，我老得養不了兒了？”

“不是不是，是我覺得妹妹很可。崔小球說，我們不生孩子了。”

文帝眉頭立刻皺起來。

這都是什麼渣男言論？

“他不能生？”文帝開始謀論。

嫣然：“那，不能吧。”

崔小球好著呢，怎麼就不能生了？

文帝：果然不能。

廢！

且等著看看，如果到時候實在不能換人了，那就尋醫問藥試試。

先別打擊嫣然了。

文帝又問了些嫣然帶兵攻打高麗的事。

“嗐，沒什麼好說的，像切菜一樣，一點兒不耐打。要說打仗，還是打瓦剌那些北邊來的蠻子有意思……”

文帝：“你想都別想。”

嫣然唉聲嘆氣。

文帝道：“過幾年，我和你母后打算四看看。你可以跟著我們去游歷一番。”

帶著兩個兒出游，滋滋。

嫣然興沖沖地道：“為什麼還得過幾年？現在不行嗎？我覺得我大哥能獨當一面啊！”

文帝：“……”

比他還心狠。

“對了父皇，能帶著崔小球一起嗎？”

文帝不置可否，心里卻想著，那得看他能不能搶救了。

崔小球：搶救不了了，勿念。

崔夫人不敢置信：“真的嗎？找大夫啊！求皇后娘娘啊！一定會有辦法的！翎兒，你還年輕……”

“娘，只是不能生孩子了而已，其他沒有影響的。”崔小球淡淡道。

他回來就告訴母親，自己了傷，影響了子嗣，免得以后不生孩子，母親一直惦記，甚至對嫣然生出怨懟。

他先把該做的功課都做了，至于以后生不生……

從前崔小球是堅決不生的，因為容不下兩人之間還有牽扯力的第三人，也不想嫣然損。

但是后來關于這件事，凜凜和他深談了一次。

——并不是不生就是對嫣然最好，尊重的意愿，而不是把自己意愿強加給才是最好的。

為子，可能母是難以剝奪的。

凜凜說：“日后七老八十的時候，讓看著別人的子孫羨慕，你到時候拿什麼補償？”

這句話，讓崔小球搖。

所以，生或者不生，這個決定應該給嫣然。

但是無論如何，嫣然二十歲之前是不行的。

也就是說，即使他們明年，等到嫣然十六歲再親，也還得等四年之后考慮孩子的事。

他自己本來就比嫣然年長幾歲，怕是母親會不高興。

所以干脆，就先把話說得狠一些。

“這，這可怎麼辦啊！”崔夫人哭著道。

“娘，我會好好吃藥的。還有皇后娘娘在，”崔小球握著的手，“還有微末的希。”

完全掐滅娘的希太過殘忍，還要給些堅持的希的。

“對對對。”崔夫人道，“翎兒，咱們千萬別放棄啊！”

“嗯，我聽娘的。”

“就是，”崔夫人臉上出些許遲疑之，半晌后小聲地道，“這件事，公主知的，對嗎？”

“是嫣然拼死救了我，事后也一直守在我邊，瞞不過。”

崔夫人心里張：“那，有沒有……”

有沒有嫌棄你……

兒子遭此厄運，如果再被嫌棄，會心疼死的。

“并沒有。嫣然說了，不管能不能生，只認定我一個。皇上和皇后娘娘那邊反對的話，也會頂住力的。”

“好，好，好。”崔夫人萬分，“和公主在一起，真是你的福氣。”

“是我的福氣，我會惜福的。娘，您不用很擔心我，有皇后娘娘在，將來說不定還有一線希的。”

“是肯定有希！”

“對了，嫣然還說，以后別人議論，會說是不想生，不會讓我難堪。這件事，您千萬別說了，因為兒子畢竟是男人……”

“好好好，你放心，娘又不傻。就是實在有些委屈公主了！哎，你們的婚事定下來了嗎？娘得好好準備準備。”

雖然嫣然貴為公主，什麼都不缺，但是要拿出態度來。

一定把婚事辦得風風，日后也好好對待公主。

第二天，嫣然來找崔小球，崔夫人拉著的手，熱無比，讓嫣然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等兩人出了門后，嫣然忍不住問崔小球：“你娘這是怎麼了？”

崔小球：“我娘喜歡你。”

嫣然翻了個白眼：“我傻嗎？”

“從前因為舍不得我尚主，所以對你冷淡些。但是我說服了。”

“你怎麼說服的？”嫣然饒有興趣地問道。

其實不怪崔夫人。

崔小球那麼有出息，前途無量，尚主確實是虧了。

要生這麼個兒子，也當眼珠子一樣看著！

“。”崔小球笑道。

“哼哼，反正你想對付誰，討好誰，有的是辦法！對了，”嫣然滿臉興，“你知道嗎？我母后，給我添了個妹妹！的名字心肝兒，哎呀，真的太可了！”

崔小球不自覺地握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