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什麼了?”沈知意心下一喜,又燃起一希。
馬夜霖眉間微凝,道:“我想起剛被他們抓到工廠的時候,聞到一特殊的香味,有點像是寺廟里的焚香,當時我還奇怪,怎麼會有人在那種地方焚香。”
“但那香味很淡,幾乎轉瞬即逝,后來我再怎麼聞都聞不到了。”
“現在回想起來,那香味倒是和天醫給我燃的安神香味道很像。”
馬夜霖說完,又自我否定似的搖了搖頭:“其實我也有點拿不準,畢竟那香味很淡,又很快就消散了,說不定只是我的幻覺……”
“不是幻覺。”沈知意目微沉。
腦海中猝不及防出現一個可怕的念頭。
這香味,也覺得悉。
剛才怎麼都想不起在哪聞過。
但現在,想起來了。
同樣的味道,來自肖鳴的房間。
當時和安娜去抓人,一進屋聞到的那香味,和現在馬夜霖房間里的一模一樣!
沈知意茅塞頓開,連忙拿起香爐里的殘留的香,看到上面約約寫著“檀鹿山”幾個字。
“這香據說是出自檀鹿山的一位高僧之手,當時那位天醫……不對,那個江湖騙子揚言這香能安神,說的有鼻子有眼,我還信了!現在看來,也是騙人的。”一提到天醫,馬老就氣不打一來。
“倒也未必。”沈知意道,“這香味濃郁純粹,應該是用上好的原料制,尋常地方很難買到。”
“所以知意姐的意思是,綁架我的人和天醫有關?”馬夜霖瞬間發現問題所在。
如果他在廢棄工廠聞到的香味不是幻覺,而是真的,那就說明這段時間給他治病的天醫,很有可能和綁匪是一伙的。
“實不相瞞,同樣的香味我在謀害沉風的兇手房間里也聞到過,那個人肖鳴,是一家手機維修店的小老板,為了賺錢經常做一些黑活,并且在若干年前被診斷出過神分裂癥。”
“據他所說,他之所以想殺沉風,是因為他曾經在晏氏集團工作,后來被沉風辭退,一直懷恨在心。”
“我覺得這個理由很牽強,就派人對他進行了二次鑒定,發現他并沒有神病。”
“沒有神病?”馬夜霖蹙眉,“這種病沒那麼容易康復吧?”
沈知意不置可否,“自始至終,我都認為肖鳴上面另有其人,直到霖爺剛才提到廢棄工廠里也有同樣的香味,讓我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派人撞沉風的和綁架霖兒的,是同一個人。”
馬老聞言,幾乎是口而出:“那個人,該不會是方家的私生子吧?”
“您也這麼認為?”沈知意眉梢微挑,倒是沒想到馬老這麼快就把方卓對號座了。
馬老握著的拳頭了,眸中閃過一抹黯。
“晚宴那天他說認識七星幫的人,我就覺得不對勁,七星幫的人利益至上,很結小門小戶,他一個方家的私生子,更不可能幫主的眼。”
馬夜霖聞言,好奇地看向馬老:“爺爺,您好像對七星幫很悉?”
“咳,沒有沒有,我也是道聽途說罷了……”馬老打了個馬虎眼,趕把話題岔過去。
有了馬夜霖提供的線索,矛頭幾乎全部指向方卓,沈知意連忙拜別馬老,想趕回去把這個消息分給晏沉風。
如果肖鳴上面的人真的是方卓,那就可以用車禍案和綁架案將那個畜生送進監獄,甚至是讓他到更加嚴峻的懲罰!
而現在,突破口就在肖鳴上。
……
沈知意回到醫院的時候,晏沉風正在用電腦開線上會議。
男人戴著金邊眼鏡,含著鋒芒的眸子盯著屏幕,正在專注地看東準備的ppt。
沈知意不敢打擾他,輕手輕腳給晏沉風倒了一杯溫水。
本以為這場會議會持續很久。
沒想到剛放下杯子,沈知意就聽到男人用著磁的嗓音道:“我太太回來了,先下了。”
話落,晏沉風果斷關掉視頻,看向沈知意。
“怎麼去這麼久?”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沈知意竟然從晏沉風的語氣里聽出一傲的味道。
似乎是在埋怨出去那麼久都沒跟他聯系。
“你是不知道,我今天干了件大事!”沈知意坐到晏沉風旁邊,將在馬家遇到的事悉數道來。
“其實綁架霖兒的人和指使肖鳴買兇的人,我早就懷疑是方卓了,只是苦于沒有證據,才沒有把他揪出來。”
“雖然現在這些線索,也不能完全證明兇手就是他,但……”
“叩叩叩——”
正說著,房門被敲響。
金南一臉嚴肅地走進來。
“晏總,你讓我查的事,已經查出來了。”
沈知意一愣。
以為金南查的是什麼工作上的事,連忙起,想回避一下。
卻被晏沉風一把擒住手腕。
“你也一起聽聽。”
沈知意點點頭,又坐回到晏沉風旁邊。
然后,便聽金南道:“這幾天我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肖鳴的妻子和兒,終于在昨晚發現們和一個男人見了面,那個男人自稱是來幫一個姓方的送東西,不出意外,應該就是方卓。他為了堵肖鳴的,便拿他的老婆孩子做要挾。”
聽到方卓的名字,沈知意毫不驚訝。
晏氏和k集團合作后,對方卓的打擊最大,他會派人來撞晏沉風,再正常不過。
只是沒想到,這家伙藏得這麼深!
“現在基本可以確定,雇傭肖鳴買兇殺人的幕后黑手就是方卓,晏總,您看咱們要不要把方氏一網打盡,讓他再無翻之地?”
晏沉風不語,晦暗的雙眸看向沈知意。
害他的人,他自然不愿放過。
可這個人偏偏是沈知意的竹馬。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有著十幾年的。
如果沈知意不忍心,那他也不好下手太狠。
見晏沉風看著自己,沈知意杏目微睜,遲疑地問:“你不會是在征求我的意見吧?”
旁邊的金南角了。
他家晏總實在是太卑微了!
辦一個仇人,居然還要經過沈知意同意?
就在金南在心里搖頭嘆氣時,沈知意猛地一捶桌子:“破產,必須破產!他可是差點兒要了你命的兇手,讓方氏破產都算是便宜他了。最好還能把他凌遲,腰斬,車裂,剝皮……”
“哦對,還有宮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