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王主任都一臉為難再說不出什麼話來,更加相信張雪說的就是事實。
如果醫院有人,婚檢單作假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都是手寫的,怎麼寫還不是醫生說了算。
孟真將眾人的表盡收眼底,角勾了勾,既然人都到齊了,也沒必要浪費時間。
輕咳兩聲,揚了揚手裏掌大小的盒子。
眾人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裏多了一樣東西。
那是?
一盤磁帶?!
這個年代,普通人只知道磁帶可以播放歌曲戲劇之類的。
搞什麼鬼?這個時候拿一盤磁帶出來幹啥?
孟真對上大家看傻子一樣的眼神,也不解釋,直接問道:「誰有錄音機?」
雖然不明白要幹啥,但不妨礙有人響應。
「工會就有!」
「對,工會有!」
話音剛落,工會的幹事便小跑著去辦公室拿。
平時為了方便在外面開大會,工會的錄音機是可以用電池的。
等待機拿過來的這一小會兒,眾人臉上的神比調盤還彩。
劉隊媳婦兒是在垂死掙扎吧?
這種時候誰還有心聽磁帶啊?
這麼漂亮的同志神分裂還是咋滴?
哎,腦子是個好東西,建議有一個。
張雪則一臉得意的盯著孟真,折騰吧,看你能折騰出什麼花兒來。
宋蓮也不知道對方想幹啥,猶疑的視線對上孟真。
孟真則朝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劉宇洲已經大步走到孟真邊,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什麼緒,薄削的繃著,但周冷意森然,給人迫十足。
靠這麼近,孟真已經聞到了若有似無的冷松味,深的細胞正蠢蠢。
可不想當眾表演投懷送抱,徹底坐實狐貍的名號,不聲地往男人反方向挪幾步。
細微的作立刻引起男人注意。
劉宇洲周氣更低。這是生他的氣了?想要和他撇清關係?
不管事怎麼樣,他都會替兜底。
孟真不清楚男人的心理活,離他遠了幾步后,才回頭對他眨眨眼,意思是讓他安心。
兩人的互沒有逃過張雪的眼睛,眸中譏誚更深,這個時候還有心勾引男人,看你到時候怎麼收場!
等待的氣氛是安靜的,沒有人說話,但心都在瘋狂腦補。
終於,工會幹事抱著一個黑的大塊頭過來了。新筆趣閣
雙開門的海鷗牌錄音機。
孟真把磁帶放進去,鑒於裏面的容和這個年代大家的接力,打了個預防針:「大家別害臊,咱慢慢聽。」
話音剛落,滋滋的電流聲響起,帶起一陣雜音。
幾秒后,男不堪耳的聲響徹整個河壩。
比野貓***還要!
嘶~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一個個瞬間面紅耳赤,彷彿被什麼髒東西給污染了。
這這這聲音哪兒是可以公放的呀?!
讓大家聽下去還得了?!
工會同志離錄音機最近,也反應最快。
他手就要按掉開關。
然而錄音被孟真剪輯過,他手的瞬間,錄音里的聲音已經切換對話聲,彷彿剛才只是磁帶出了問題。
對方出去的手又停在了半空。
激烈的爭吵聲不斷從錄音機里傳出來:
「你個不要臉的人,昨晚不是你主爬我的床嗎?現在睡完翻臉不認人了是吧?老子都被你榨乾了!」
「看在你活兒不錯的份兒上,老子對你負責也行。」
「老子昨晚來了幾次,你肚子裏肯定都有我兒子了,再瞎嚷嚷我不介意讓你多懷幾個!」
就在眾人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的時候,錄音機里又傳出多人的議論聲:
「我沒看錯吧,那不是衛生所的張大夫嗎?」
「我也覺得有些像啊!」
「沒錯,就是!」
「看上賴三了?不可能吧?」
「寂寞唄,單又駐隊在這兒兩年多,能不想嗎……」
「哎,配賴三是糟蹋了點。」
謎底揭曉。
四周空氣突然死一樣安靜,眾人獃滯的眼神全都朝著張雪方向。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磁帶裏面分明播放的就是張雪和賴三那啥的鐵證啊!
張雪也獃滯了,這居然是被賴三糟蹋的那個早晨的錄音!
怎麼會?怎麼可能?
那個小***是怎麼做到的?
四周漸漸響起小聲的嘀咕聲:「天吶,原來張雪和賴三的事兒是真的!」
「肚子裏真的懷過賴三的孩子!」
「難怪我前幾天去衛生所見臉慘白,原來是做了葯流。」
「要死咯,肚子裏頭死過人的二手貨,以後怎麼嫁人哦?」
「明明才被人糟蹋過,怎麼好意思職責人家孟同志啊?」
「嘖嘖,簡直丟人現眼!」
說話的還是之前罵孟真的那波人,只不過這次反噬到了張雪上。
囁嚅著,想要辯解什麼,但被眾人奚落的聲音和鄙視的眼神包圍,恥和無力瞬間如巨浪擊來,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然而錄音機里的聲音並沒有停止,接著跳出一幕雨聲。
大雨傾盆,嘩啦啦的雨點砸到車窗上,彷彿把現場的眾人也帶回了某個雨夜。
隨後車門開關聲響起,接著是啜泣聲。
一個人開始哭訴自己的悲慘遭遇。
宋蓮聽著錄音機里自己如泣如訴的聲音,彷彿遭了雷劈一般,雙眸驚恐地瞪著孟真。
接下來,錄音機里曾經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像大耳刮子結結實實打在臉上。
剛才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黃花大閨,現在錄音機里又親口承認自己被老糟蹋過。
宋蓮傻傻愣在原地,下意識地想為自己辯駁,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眾人也聽明白了。
震驚的眼神聚焦在宋蓮上,原來他們都被這個可憐兮兮的人騙了。
才是被糟蹋的那個,而孟同志通過裝死騙過老,被拋河裏,逃過一劫。
再結合剛才工會幹事說的婚檢單,誰清白誰無辜,一目了然。
一場原本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的鬧劇,就這麼被一盤磁帶給搞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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