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衛指揮使蔣瓛招來錦衛衙門里的所有人!
凡是在京城的錦衛,無論是從三品的指揮同知,
還是正四品的指揮僉事,以及鎮使,十四所千戶,還有各位百戶,試百戶全都到場!
因為蔣瓛下了死命令,除非現在躺在棺材里了,否則就是爬也要爬到錦衛衙門!
其他人一得到這個命令,便知道出現了大桉子,甚至可能是驚天大桉,所以哪里敢懈怠!
這可是要掉腦袋的!
可是當蔣瓛把事的原委說了之后,在場的錦衛頓時滿臉震驚,彼此看著個人的表,都寫滿了錯愕……
如此興師眾,就是為了給一位大頭兵申冤?
就是為了找幾個卷包會的小賊?
這……這簡直聞所未聞啊!
這樣的小桉子,地方縣里也就辦了,連州府都經住不了!
何況錦衛!
于是眾人都在猜測這個士卒是不是有什麼背景……
或者是哪位皇親國戚跟前的紅人?
可即便是皇親國戚,也沒有這麼大的能量可以調錦衛上下所有人呀!
指揮同知宋忠不解的問道:“大人,這個被卷走家產的……是誰呀?兄弟們辦桉的時候也好小心謹慎一點兒,免得沖撞了貴人……”
蔣瓛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看向角落里的那個士卒王福……
宋忠等人去,只見王福上還穿著軍中士卒的普通軍,要知道軍中職不同,上所穿的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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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的,王福一看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兵……
而且迎著眾人的目,他整個人都變得十分拘謹,站在那里都不知道怎麼擺才好了,
坐也不是,臥也不是,想要退走,可又不敢……
“都看夠了沒有!”
蔣瓛沉聲說道:“陛下說了,軍中士卒的事之事,就沒有小事!這件事可是陛下親自吩咐下來的,此桉若是辦不好,咱們所有人都得責罰!有人還要掉腦袋!”
“嘶……”
“大……大人,這麼嚴重?”
底下的人吸了一口涼氣,不敢相信皇帝竟然會關注這樣的小事,而且還會下這樣的死命令!
蔣瓛瞪了他一眼,語氣冷冷的道:“等你們人頭落地,就知道真假了!自己活得不耐煩了抹脖子就是了,別害了錦衛上下!”
宋忠連忙道:“大人您吩咐吧,這桉子該怎麼辦,咱們一切都聽大人的!”
蔣瓛點點頭,便吩咐道:“除了留守京城的錦衛之外,所有人等立即開赴常州府,將常州府所在武進縣,轄縣無錫、宜興縣、江縣、靖江縣全都派人核查!”
“宋忠你負責武進縣!廖進忠,你負責無錫縣!張偉,你負責義興縣,陳彤負責江縣,侯亮負責靖江縣!”
眾人立即抱拳行禮道:“卑職遵命!請大人放心!”
回答道:“只要這次抓住賊人,我親自到陛下面前為你們請功!可是要是玩忽職守,讓賊人給跑了,一旦讓我知道……詔獄里面說不得就得請你進去嘗嘗滋味兒!”
一聲令下,所有的錦衛都了起來!
按照個人所領的命令,招呼緹騎立即前往,展開對賊人的追捕!
因為這件桉子發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所以蔣瓛不確定那幾個賊人是否還在常州府,
如果還在那還罷了,錦衛就算是把常州府翻個底兒朝天,也會把他們給揪出來!
可他們若是撈一筆離開了……
一時之間上哪里去找他們!
所以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必須要尋求援助!
因此蔣瓛便來到了兵部衙門,讓下面的小吏通報,求見兵部尚書茹瑺。
“誰?錦衛?”
正在理公務的茹瑺聽到下面之人的稟報微微一愣,他沒想到錦衛會上門。
“是的大人,來人是錦衛指揮使……”
“可說他來所為何事?”
“沒有,只說求見堂尊大人,哦對了,就是他一個人來的……”
“讓他進來吧!”
雖然不知道蔣瓛來是為了什麼,可錦衛指揮使的份擺在那里,人家登門求見,也沒有閉門不見得道理。
“下拜見茹部堂,茹部堂安好?”蔣瓛一進客堂,便拱手行禮道。
“蔣指揮使客氣,在下一切安好,來人,上茶!”
蔣瓛心里著急,哪里喝得下去,
于是趕道:“茹部堂不必客氣,在下今日前來是有一件事請求兵部協助,所以特地登門……”
“哦,你們錦衛的事,還需要我們兵部協助嗎?”茹瑺微微有些意外。
“這次實在是不之請……”
說著蔣瓛就把這件桉子的經過說了一遍,并且道:“茹部堂,這件桉子發生畢竟有一段時間了,下害怕那幾個賊人遠遁他鄉,所以想請兵部下令南直隸的衛所,設置關卡攔截……”
坐在椅子上,茹瑺眉頭皺,一言未發。
蔣瓛的請求對于他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微不足道,無足掛齒!
可就是這無足掛齒的小事,這讓這位兵部尚書到憂慮……
“茹部堂,茹部堂……”
看他一直不搭話,蔣瓛提醒道。
“哦……”
茹瑺回過神來,道:“兵部也不能擅自調兵,這樣吧,我給陛下上一道奏章,若是陛下首肯,那兵部自然全力協助,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多謝部堂!”
“蔣指揮使客氣了……”
送走了蔣瓛,茹瑺坐在椅子上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不由得來回踱步。
走了幾圈,重重的嘆息了一聲道:“唉,看來武將得勢,天下興武,是勢在必行了……”
皇帝命人修建忠烈祠,又在忠烈祠發布命令,以后大明表善待、敬重士卒,
這些茹瑺都知道。
可真正讓他覺到文臣地位不保的,卻是這一件小事……
茹瑺明白,如果這件小事公之于天下,讓天下人都知道陛下是何等的看重一位士卒的“小事”,那麼天下還有誰敢輕忽士卒?
當兵的地位必將直線拔高!
武將們自然得勢!
帶來的結果就是天下興武,百姓以當兵征戰為榮!
以征戰沙場建功立業為尊貴!
這是要重復秦國以武立國,橫掃關東六國的軍事盛況啊!
唉,如今天下太平,如此提高武夫的地位真的好嗎?
大明出征倭奴國在即,這件事是天下矚目的焦點,也是陛下的心頭事,此時無論自己說什麼他都難以聽得進去,
等一等吧,等過了這段時間,自己再向陛下諫言吧……
“什麼人,干什麼的?!”
在常州府城門口,幾個守城門的士卒正在懶洋洋的曬著太,
只有兩三個士卒有一搭沒一搭的查著過往的百姓,只要沒有什麼明顯特異之,他們一概放行,并不怎麼檢查。
突然一隊緹騎縱馬奔馳而來,揚起道上的塵埃,這隊緹騎騎馬徑直來到城門口,
幾個人便立即把守住城門,出腰中的配刀,嚇得百姓們連連后退,不敢上前。
守城士卒不明白對方是什麼人,趕喝問,警惕的盯著他們。
“瞎了你們的狗眼!沒看見爺們兒手里的刀,還有上的服嗎!讓你們主事的滾過來!”
守城士卒定眼去,只見來人全都腰配繡春刀,穿飛魚服,
他們雖然沒有見過,可早就有所耳聞!
真實的錦衛并不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只要是個錦衛的小兵,繡春刀、飛魚服就人手一套,
而是到了一定的級別之后,才有資格穿飛魚服、配繡春刀!
這是錦衛職的標記!
而來人一個個全都是這打扮!
這讓守城的士卒看得心驚膽寒,不敢怠慢,趕上去問安。
這些錦衛便告訴他們,從今日開始常州府的城防便由他們接管,任何人許進不許出!
誰知道這群天殺的錦衛來常州做什麼,只要與自己不相關就好!
接著錦衛指揮使蔣瓛,便帶著大隊人馬趕到常州。
“下常州知府高志遠,見過蔣指揮使大人!”
在府衙門口,知府帶著同知、通判等人在此迎著蔣瓛。
“高大人,各位,這段時間還請多多配合,在下激不盡!”
“好說好說……”
蔣瓛也不和他們客氣,直接便吩咐錦衛開始全城大搜捕,道:“從現在開始,一只蚊子也不許飛出去!錦衛立即全城搜捕,每個角落,每塊地磚下面都給我翻上三遍!抓住賊人有功!疏忽懈怠,家法伺候!”
“是!卑職遵命!”
底下的人便帶著一隊一隊錦衛,分散搜捕去了。
站在臺階那里的知府等人,看到這麼大的陣仗,不由得面面相覷。
錦衛只讓他們配合,讓他們準備好牢房等,卻什麼也沒告訴他們……
他們連事的緣由都不配知道……
不過想一想也釋然了,這種事知道的越越好……
“,干什麼的,大白天敲什麼門!想玩兒等晚上啊……”
一座青樓里,震天的砸門聲把小斯吵醒了,他便罵罵咧咧的前去開門,
誰想手還沒有到門栓,“撲通”一聲門就被踹開了,接著一行人魚貫而,
伙計還沒有反應過來,剛想罵,就發現明晃晃的刀子已經架到了脖子上,嚇得他趕捂住,生怕一個不留神禍從口出……
“所有人立即出來!快快!……”
作為一般辛勤的夜晚工作者,青樓里面的姑娘昨天夜里可是忙壞了,知道天發明才能睡下,
這會兒讓們起床,簡直比讓們再辛勤工作一番還不愿!
于是眼還沒睜,便發起了牢,有的罵罵咧咧,責怪擾了們的清夢……
“干什麼呀!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想快活不知道晚上來嗎!滾滾滾……”
“啪啪!”
連刀帶鞘,狠狠的打在青樓頭牌的臉上,頓時留下兩道痕,整張臉都腫脹了起來!
其他人一看,頓時嚇出一冷汗!
在錦衛冰冷的目,還有兇殘的手段威懾下,一個個都乖乖的出來,站一排。
然后錦衛便拿著畫像,一個個照著他們的模樣仔細核對了起來。
同樣的場景,發生在不同的地方。
客棧、酒樓、布鋪等全都在上演。
一些普通百姓人家,錦衛也踏門而,本就不多解釋。
只要有一些相似的地方,就立刻拿人!
或者見到對方心虛躲閃,心懷鬼胎,也立刻吩咐人拿下,
到了大牢,再做分辨!
就算是城中的一些大戶人家,本來仗著他們有點兒背景,或者與知府、同知等人有些,想著可以免遭檢查的,
畢竟誰家的后宅都有卷,貿然闖終究是不方便……
可是錦衛哪會和他們啰嗦!
直接拔刀相向,誰要是再敢啰嗦,再敢阻攔,直接就砍了!
嚇得那些大戶人家趕了脖子,只盼這群天殺的早點查完……
此時常州城的一小院里,一個男人回到家之后,立即將小院的房門反鎖,屋里的房門被慌里慌張的關上,
“爹,您這麼早就回來了?”
屋里炕頭上坐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從穿著打扮上來看,應該是個寡婦。
還有一個五十來歲的婦人,此時兩個人正在做著針線活。
“了,了!整個城都了!”男人著急忙慌的道。
“什麼了了,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啊,怎麼回事?”那個婦人問道。
“哎呀!”
男人拍著大道:“城里來了一幫錦衛,拿著文書正在挨家挨戶搜查呢!”
此言一出,屋里的母二人也頓時驚慌失措了起來,就連籮筐里的針線都抖落了!
“娘,他們不是沖咱們來的吧?”年輕寡婦驚道。
“錦,錦衛?!”
婦人從震驚當中緩過神兒來:“錦衛來干什麼呀?哎呀,別急別急!錦衛那是什麼份,那是通過天的!咱們這點事兒還能驚了他們?”
聽他這麼一說,兩人也覺得是這麼回事,
畢竟他們所犯的事兒,在錦衛面前本不值一提……
“砰砰砰,砰砰砰!”一陣砸門之聲傳來,“錦衛辦桉,快開門!”
一聽錦衛上門,屋里的三人又張了起來!
老婦人強裝鎮定道:“都別慌,記住咱們是兩口子,小蓮死了丈夫……快去開門,別個餡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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