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著,萌萌睡著了。幾個大人考慮孩子,聲音都在慢慢放低,直到沒人說話。
快到文正新城。
劉思遠本能去看倒車鏡的時候,注意到車后幾十米有一輛白商務。
這車子他沒記錯,從機場出來不久,就一直在跟著自己。
普通人或不在意,或發現不了。
劉思遠則想的很多。
他可以分辨出跟蹤還是巧合,這商務車是在跟蹤。
看向姐夫秦文龍。
他思維百轉。
片刻就排除跟蹤車輛是針對秦文龍的可能。
那就是在跟蹤自己或者于薇。
突然記起來司徒靜前幾天電話中的提醒,說有人要對付他,讓他留心。
這是來了嗎?
他還以為司徒靜是跟自己開玩笑,不料是真的。就不知,車里是何方牛鬼神蛇。
眼皮挑了挑。
劉思遠停穩車,先從車上走下。正要去給后排抱著萌萌的于薇開門,突然之間有變故。
那輛隨著他停車而停下的商務,轟鳴中朝他撞了過來。
秦文龍從副駕也下來了,發現了異狀。
“小心!”
他疾步想繞過去把劉思遠拽開,全然來不及。
于薇不知何事,滿臉困,暫忘下車。
只有劉思遠,表未起毫波瀾。反在前擋風的,讓他眼睛瞇了瞇。側往后讓,車門。
吱——呀!!
劇烈的剎車聲響起。
商務車幾乎著劉思遠剎停在原地。
門拉開,劉思遠直接被給拽進了車廂。
事發生的太突然。
乃至于薇還未下車,秦文龍未繞過來,劉思遠人便消失了。
秦文龍表沉到極點,追出幾步,無功而返。想開車追,商務車拐彎沒了蹤影。他對于宛城的路況,并不悉。
他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是小舅子得罪了什麼人,被用這種方式進行報復。
他頓煩躁,拿手機自己撥了個號碼,記憶著剛才觀察到的車牌。
“宛a*****。他要是出事,咱們之前談的一切,就別再談了!”
秦文龍膛起伏,全無往日友善斯文。
劉思遠不是他親弟弟,卻是媳婦的。他娶了劉思瑤,理解為何如此重視親。
一時的著急,隨著電話中被告知警方已介。
秦文龍心稍稍放下了點。
片刻冷靜,疑頓生。
自己這小舅子從小就讀的文武雙校,尋常打幾個正常人絕對沒問題。進陸軍學院后,又接過格斗方面的訓練。手就算比不上職業格斗運員,不會差多。
這麼容易被抓走了?
……
王菀是王一白姐姐,警校畢業。被父親安排到市局工作后,一直在基層勤勤懇懇的惹事。
爬上去過,不適應那里的空氣,又被分下來了。
作為基層民警,接到消息全員出查一輛車的時候還有些納悶。
這是出啥大事了。
消息比較靈通,一問,俏臉上全是古怪。
據說是某個來宛城投資大項目的老總小舅子被綁架了。
被綁架的倒霉蛋劉思遠。
此劉思遠難道就是彼劉思遠?應該不錯,他姐嫁的那家是極其有錢。
好在剛出警不久,就又接到消息,綁匪抓到了。
好奇趕到現場。
就見一個年輕人正在做筆錄,年紀輕輕,俊秀不俗。服有點,上有點跡,看上去狼狽。
但好歹還站著,不遠卻橫七豎八躺了五六個人。哼哼唧唧的,一個能站起來的都沒有。
綁匪?害者?
正在如實代害經歷的劉思遠,轉目見到了王菀。覺那穿著警服的悉,再一辨認,口而出:“王一菀。”
王菀左看右看,不得不走到劉思遠邊低聲提醒:“我王菀,改名了,別。這咋回事,沒傷吧。”
“還好,被人綁架了,不得不反擊。”
王菀大大的丹眼冒出狐疑:“你會被綁架?”
“是啊,太倒霉。我這筆錄已經做完,先走一步,我姐夫他們還在等我回去吃飯。”他又看向另一個領導,請示。
領導滿面春風:“留個聯系方式就行,另外這案子我肯定調查況,給小劉你一個代。”
劉思遠道謝,順手幫王菀扶了扶警帽:“一菀,回頭請你吃飯。上班就不打擾你了,拜拜。”
一菀?
這稱呼讓王菀雪白的牙齒磨了磨,擺擺手。
直到看著劉思遠消失,還有些凝神思索。
早聽弟弟說劉思遠退學回了宛城,然后是結婚贅這些……可他沒聯系過自己,也沒厚著臉皮去聯系他。想不到第一次面,竟是這種場合。
記憶有些飄遠,一時陷。
高中的時候,人人知道喜歡劉思遠,就劉思遠不知道。
高考之后,還拿陌生手機號編輯了一封書,想在各奔東西之前把心里話說出來。
以劉思遠的智商,他肯定能猜出來書是寫的。
可惜,那封書石沉大海,劉思遠這個人也像沉進海里,再沒了蹤跡。只有一些通過弟弟偶爾得知的事兒。
他考進了那個對于學子來說地獄難度的報科,他被學校保送去國外留學……
“菀姐,你全名王一碗啊?一碗,是你吃飯只吃一碗嗎?”
王菀柳眉倒豎,眼底帶著脈沖瞪視旁邊小姐妹。
“唔,開個玩笑,別當真。但劉思遠是真牛皮,我從業一年半,第一次見到綁匪如此凄慘的現場。”
劉思遠獲得自由的路上就跟秦文龍打電話報了平安,如今一家人已經到秦淮樓,就差他自個。
進餐廳,簡單解釋著被拽上車的經歷。安幾句,大家開始吃飯。
秦文龍想的多,一邊活躍著飯桌話題,一邊找機會低聲詢問:“你到底得罪誰了?”
劉思遠幫剛睡醒的萌萌夾著菜,漫不經心:“就因為不知得罪誰,我才故意被綁的。警方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出來。”
“不過這事不大,我看這群人就想教訓教訓我,連武都沒帶。”
“所以,你說這話啥意思。”
“宛城跟大城市還是有點區別,一般出這種事,不用查清楚,自然有人跳出來周旋。你報的警,你決定,如果對方愿意賠錢了事,咱倆一人一半。”
秦文龍喝了口酒,眉頭都辣的皺起:“我關心你,你利用我敲詐?”
“什麼敲詐,這合法索要自己該得的神損失費。你要覺虧,你要七,我要三。”
“這是錢的事?這是你把姐夫我對你的關心扔地上踩。”
“我一你九,行了吧。”
秦文龍哼了一聲,頓話不投機。而且劉思遠酒也不喝,沒勁。他笑著,轉跟岳父了:“爸,咱爺倆多喝點。要我說你這兒子白養了,連喝酒這點小事都可著您上。”
劉裕直笑,一口悶了半杯:“萌萌,今天是想住酒店還是想住姥爺家。”
萌萌拿餐巾抹了抹小:“我想住舅舅家。”
“姥爺家不好嗎?”
“媽咪說讓萌萌住舅舅家,說舅舅家干凈!”
劉裕臉僵住,一酒氣卡在嚨里,老臉通紅。
言無忌,言無忌。
“咳咳,萌萌今晚跟爸爸一塊住酒店。爸,要不我訂個套房,你也在酒店住兩天。”
秦文龍委婉接腔。
劉裕淡道:“我有家,住什麼酒店呀。”
于薇沒帶孩子的經驗,但知道秦文龍有工作,且看他跟萌萌在一塊的樣子,明顯也沒多照顧的經驗。公公更不用說,他家去過一趟不太想去第二趟。
“姐夫,這幾天我跟思遠照顧萌萌好了。要是不習慣,我再把送去酒店找你。”
秦文龍點頭:“我下午的確有事,那就麻煩你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