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幫手,喬雅南終于不用再兩頭跑。
做為一個習慣了做計劃的人,將自己的時間分了四份。
一份用來睡覺,一份用來陪家人,一份用來做監工。
往竹鄉去得多了后,越加看出來了白馬營的人有多好用,一個能頂兩個鄉民用,上邊有人鎮著,他們還不鬧事,有一種讓悉的安心,于是更舍得往菜里放了。
眼見著吃到里的沫變多,白馬營的人干起活來就更舍得下力氣了,兩方的關系因為加進去的這點更好了幾分。
最后一份,則用來筆疾書。
手邊的事寫完了,開始寫后面的規劃。
比如說制茶,比如說辣椒的一百零八種做法,比如說楊梅能做的小吃、炮制藥材、規模的玩作坊、竹林養等等等等,在現有資源的基礎上二次發展,甚至三次利用。
當然,怎麼長遠的保持下去,也盡所能的出謀劃策,整個規劃書都只差明晃晃的寫上兩字:可行。
太后派來的人再次準時來了一次后,時間來到了十一月。
連著下了兩天的雨,天氣冷了許多。
一大早,喬雅南給每個人都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都添了才放人,該上學的上學,該去衙門的去衙門,今天打算窩家里清靜清靜,哪都不去。
結果拿著本書剛翻了幾頁,就見香苗領著巧娘進來了。
“在忙呢?”巧娘笑著走近,屋里燃了個炭盆,比外邊暖和不,把披風取下遞給香苗,去小姑邊坐下。
“在門口我還特意先問過門房,確定你在家才進來。”巧娘打趣:“我過來這邊才多久,都撲兩回空了。”
“我是大忙人嘛!”喬雅南嘻皮笑臉的回話:“這邊比府城要冷一點,裳帶夠了嗎?”
“我就差沒把家搬過來了。”
巧娘過來也沒別的事,最近天天去桂花里,今天天冷,夫君讓歇一天,在家也沒什麼趣味,索過來找小姑說說話。
正好,喬雅南也想問問:“和族人相得怎麼樣?”
“好的,們都待我很好,端水都會把最完好的碗給我。我教們繡樣,們都恨不得拜我做師傅,經常會帶鄉下才有的好吃的給我。”
巧娘笑得非常滿足,沒有宅齷齪,沒有勾心斗角,每個人待都特別好,說給家中小姐妹聽,們怕是都要以為在強撐臉面,給喬家金。
喬雅南聽著聽著笑了,才嫁到婆家的小媳婦誰不單純好,誰不盼著自己得遇良人,只是多數人沒有得到,而的嫂嫂得到了。所以親后反倒更,神更,姿態更天真,便是心中所求也變得更簡單。
“對了,告訴你個事。”巧娘傾湊近,聲音也低了,一副要說的模樣。
喬雅南配合的靠近,也著聲音道:“什麼事?”
“前兩天我聽夫君說,他把汪復生打了一頓。”
喬雅南一愣,這個名字,陌生得好像上輩子認識的人,都快記不起來了,可大哥替記著過的委屈。
“什麼時候的事?”
“你們孝后。”
這幾個月大哥一直兩頭跑,要收拾汪復生確實有的是機會。喬雅南垂下視線,往盆中加了一塊炭。
巧娘看一眼,遲疑著問:“你還……在意那個人嗎?”
“我都快記不起這個人了,更不會拿他和懷信比,他不配。”喬雅南笑:“只是沒想到大哥會這麼做,臟了他的手。”
和沈大人那就是云泥之別,巧娘心想,見小姑確實沒昏頭,才繼續道:“汪家現在不好過,想攀上的人家沒攀上,又得罪了家,家里的買賣都快開不下去了,更不用說世間從不缺落井下石之人。喬家越風,踩他的人便越多,那日子便更難過。”
“什麼因結什麼果,好的。”
“誰說不是呢!就是活該。”巧娘又往前湊了湊,聲音得更低了,顯然要告訴的不止一件事:“你大哥還查到了一件事。”
喬雅南覺得好玩,配合著上前用氣聲問:“什麼事?”
“婆婆才過世那個月,就是你留在府城的那個月,夫君查到窺探你的是家的人。”
喬雅南料到了,甚至想過沛瑜這麼做的原因。真是貪?想來想去,都覺得沛瑜是心虛,算計得家破人亡,怎會不擔心他們姊妹知曉真相。
當時大哥失蹤,家里就是老大,只要把看住了,就等于把喬家在了手里,生死由他,不必擔心那些事再見天日。
至于,年輕貌收作妾室何樂而不為?到時再給個孩子,這輩子也就那樣了。
無權無勢,連爹娘都沒了,誰能想到喬家還能翻?
“南南,我是不是不該說?”看不說話,巧娘有些慌,握住的手道:“我只是覺得,你是個活得非常清楚明白的人,這事事關你,就也該讓你清楚明白,沒多想……”
“很應該說。”喬雅南反手握住的手了,被爹娘捧在手心養大的姑娘十指纖纖,一雙手非常:“你如果不告訴我,我都不知道大哥為我做了這些。”
喬雅南眼眶微紅,笑道:“他一直都是個特別好的兄長。以前他每次跟著爹出門都要給我帶東西回來,有的特別貴,把他上的錢都花了,回來連和朋友吃頓飯的錢都沒有,還得管我借。借了就沒見還過,嫂嫂你得替他還我。”
巧娘從不是巧的人,不知是不是跟在一起的時間久了,這會也說起了俏皮話:“那沒有,賴賬。”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喬雅南輕哼一聲,放開的手往后靠:“緣分這事真是玄妙,若非家謀財害命,又心虛監視我,我不會為自保匆匆忙忙回族里,那就不會認識懷信,也就不會有后來的種種。”
“不是這麼說的。”巧娘搖搖頭:“若你們真有緣,不必有這番變故,你們還是會相識,只是會換別的方式,別的日子,在別的地方,總會相識的。”
喬雅南想了想,點頭:“嫂嫂說得對,把大哥獎勵給你。”
巧娘嗔一眼,含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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