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從寂心道長那里知道仙師并非全都避世修行,不想仙師和俗世的牽扯比想象中更深,連一國之君都需要仙師認可。
但仔細一想,這也是理之中。
“此言差矣,仙師并不干涉俗世,若為人君,須是最后定鼎天下之君,才會被仙師承認。在爭霸的過程中,任何人都得不到仙師幫助。同樣的”
白江瀾凝聲道,“如果人君能力不夠,被別人推翻,仙師亦不會手。”
秦桑心中一,聽出弦外之意,小聲道:“王爺難道”
白江瀾坦然承認,“秦兄弟呆在王府,有所不知。前段時間王爺親書討偽帝檄,歷數偽帝殘暴昏聵之舉,無道昏君致使天災不斷,百姓生靈涂炭,大隋五百年基搖搖墜。如今檄文已傳遍天下,大隋十三郡,除偽帝控制的帝都三郡之外,皆有響應。王爺親自舉兵討伐偽帝,鎮水王已向王爺稱臣,兩郡合兵一,兵鋒直指穎南郡。我與郡主來往奔波,便是為促此事。如今群雄并起,正是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
秦桑暗道東王好快的舉
一個月前,還一點兒征兆都沒有,這才過去一月,就已裹挾天下之勢,起兵造反。
如果自己不是心慕仙道,這個時候確實是建功立業的最佳時機,說不定能搏一個王侯,一世富貴。
白江瀾看了秦桑一眼,緩緩說道:“新帝登基之時,可以選定肱之臣,一同在朝圣山封”
秦桑猛然抬頭,見白江瀾笑而不語,沉聲問道:“我能為郡主做什麼”
不怕你不上鉤
白江瀾微微一笑,手指蘸水在桌上寫了三個字樓
白江瀾放低聲音,“在王爺發出檄文之后,偽帝爪牙江山樓大舉侵東郡,藏匿暗,行破壞、刺殺、窺之舉,江山樓已如附骨之疽,不可不除十天前,鎮水王險些被刺客刺殺,致使人心惶惶。王爺大怒,郡主進言組建樓,與江山樓針鋒相對,除掉江山樓,不僅斬斷偽帝爪牙,更是斷掉了偽帝一個重要的報來源。另外,樓也要擔負潛敵陣,刺探軍的職責”
聽罷,秦桑暗暗慨,到頭來是想讓自己進特務組織。
幽冥經帶來的敏銳五,和閻羅幡拷問敵人的能力,確實再適合不過。
“誰來做樓主白大哥你,還是岳老”
“我不樓,”白江瀾搖頭,“樓主是王爺親衛統領黑鶴真人,此人來歷神,一力通神化,輕功有如鬼魅,我和岳老自嘆不如。不過,樓主之下會設立四位護法,岳老便位列其中。”
秦桑奇怪,“白大哥你武功這麼高,為何”
白江瀾輕輕嘆息,“當年,我不想牽連妻,自斷雙趾,了結江湖恩怨,遁王府,早已經失去了建功立業的雄心。如今也只愿留在郡主邊做護衛,安度一生,不想再手江湖事。不過,我手底下有一些兄弟不甘平凡,都會加樓做事,到時還要秦兄弟幫忙照應。秦兄弟你雖然并非江湖頂尖高手,但你那一本領確是常人沒有的,樓缺你不可。郡主曾想讓秦兄弟做近衛,也是擔憂太過屈才,所以遲遲沒有定下。后來郡主就樓向我問計,我第一個就想起你來。”
秦桑苦笑,“白大哥實在是高看我了,就怕我能力低微,誤了王爺和郡主的大事。”
白江瀾呵呵一笑,“秦兄弟莫要自謙江山樓在江湖上的名聲,郡主知之不詳,我豈會不知,在秦兄弟之前,白某還從未聽說過,有人能從江山樓那群瘋子里撬出來報”
秦桑聞言一驚。
卻見白江瀾擺擺手,“人人皆有,只要秦兄弟忠心為郡主和王爺做事,我不會做節外生枝之事。閑言敘,樓草創,一應事務由護法自行做主,郡主和岳老想分列雙壇,壇散江湖,針對江山樓行事,另外一個兵壇則深前線、刺探軍,秦兄弟可以考慮考慮,在哪一個分壇做事。”
秦桑便不再多言,皺眉沉思起來。
大隋上面有仙師看著,秦桑心知最好不要掀桌子,否則引來的可能不是仙緣而是殺之禍。
加不加樓,都在兩可之間。但通過封禪接仙師,似乎是現在能看到的唯一的尋仙之路。
兵壇、壇之選,無疑壇最適合他,兵壇需深前線,雖然戰功多,但戰火無,說不定一流矢就能要了他的命。
但秦桑心里想的卻是魂丹。
哪里的亡魂最多
戰場
兵壇,借著俗世份的遮掩,在戰場上收集亡魂,就算不是為了尋仙,也能解決眼下最大的難題,只是需要謹慎一些而已。
“秦兄弟要兵壇”
白江瀾臉上詫異之一閃而過,對他的選擇有些意外,但既然是秦桑自己選的,他也就不便多言。
“秦兄弟做好準備,我這就回報郡主,樓的籌備接近尾聲,幾天必有大作。”
送走白江瀾,秦桑枯坐沉思了許久。
他預想過自己的未來,做當一個幸臣,或者為郡主的近人,只要能有機會接仙緣,他什麼事都能忍。
萬萬沒想到會當一個間諜、特務,甚至還要做殺手的勾當。
做這種事,可想而知危險有多大,即便有閻王護,也難保證能萬無一失。
經過一番沉思之后,秦桑下定決心,加樓之后,一切行建立在不耽誤修煉的基礎上去做,并且均以保住小命為原則。
寧愿做不事,絕不以犯險,但功勞也要撈,而且搶在明面上,不做無名英雄。
另外,得知大隋上面竟有修仙者看著,秦桑就在慶幸自己之前行事小心了。并且暗暗決定,以后無論收魂還是殺人,定要低調再低調,除非迫不得已,等閑不暴本領。
萬一誤了大事,大不了姓埋名逃亡他國,重新來過,反正幽冥經也不是一年兩年能煉的。
打定注意,秦桑上立刻輕松了不,拿起桌子上的籍翻看起來。
當晚,岳老來訪。
談許久,秦桑收拾好自己的行囊,跟隨岳老去見了郡主一面,然后悄悄離開王府,不知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