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聽著劉風的乾笑,風清揚心底有說不出的不爽,只想給他幾個栗。
「你怎麼會在這裏?」
風清揚這才反應過來,現在太早了。
面對老頭的猜疑,劉風卻是臉不紅心不跳,一臉淡然道:「哦,掌門人讓我過來議事,讓我低調,不要被其他弟子看見。」
風清揚點了點頭,心道如此說來小寧是已經和他通過氣了。
他本也是來找寧中則的,可誰知一來就在掌門居門口遇到了劉風,索就先找他把話說清楚。
「小鬼,你明得很。我也不和你賣關子了,只問你一句話——」風清揚定定地看著劉風,眼中著濃濃的威懾之意,「你所作所為,是不是人指使,要敗壞我華山的基業!」
劉風聽著風清揚滿是威脅的話語,卻一點也不害怕,反而笑了起來。
「風老前輩,您也太小瞧朝廷,太高估華山了!」
「率土之濱,莫非王土。偌大九州江河大地,您覺得朝廷犯得著和一個華山置難嗎?」
「這......」風清揚陷了沉思。
雖說他是個德高重、武功高強的江湖名宿,但他確實還不夠聰明,有些事是想不明白的。
劉風開口道:「老前輩,實話和您說。我來華山拜師學藝只是幌子,真實目的,是為了調查一樣東西。」
「什麼?」風清揚不疑有他地看了過來,追問道。
劉風只道了兩個字:「籍!」
「籍?什麼武功籍,需要如此......」
風清揚滿臉不解,又聽劉風悠悠道:
「常言道,拳出林,劍歸華山,想當年華山派何其豪闊!只可惜,一場劍氣之爭讓華山派徹底沒落!」
劉風的話,不讓風清揚想起了二十五年前的往事。
那會兒的華山派剛走出黃山之役的影,已有了中興的跡象,可誰知轉頭就迎來了日月神教十大長老的圍攻。
雖然最後這十大長老悉數死在了思過崖降魔中,可五嶽劍派同樣是損兵折將。
華山派由於有風清揚、寧清羽等一眾高手坐鎮,損失最小,也因此華山派繼續主導著五嶽聯盟,稱霸一方。
可惜好景不長,沒過多久,不知從誰開始,華山蓮花峰部又出現了劍氣之爭!
這也是自蔡子峰和岳肅二人分立劍氣二宗后,最慘烈的一次鬥。
此時的劍氣二宗人才濟濟,清字輩弟子就有三十多人,不字輩弟子更是有兩百餘人。
清字輩的,普遍都達到了江湖一流水準。此時的華山部,以寧清羽為首的氣宗弟子仍佔優勢,但劍宗卻出了一位劍天才。
這個名為風清揚的弟子,將華山劍法練到了神乎其技的地步,一個便能抵得過十個氣宗高手!
再加上數量龐大的普通弟子,劍宗已經制了氣宗的氣焰,甚至威脅到了氣宗掌握數代的掌門位置。
正是如此,最終導致了這場慘絕人寰的悲劇。
本是一場清除異己的斬首行,最終卻失控演變了劍氣二宗從上到下不死不休的戰。
當如殘灑在論劍臺上時,廣場上已是橫遍野,遍地哀嚎,死亡和重傷掙扎垂死的弟子不可計數!
寧清羽重傷不治,二十多位清字輩弟子全部死亡,兩宗的不字輩弟子也剩下了五位。
被提前誆騙下山的風清揚返回之時,
見到的只有漫山遍野的新墳和黃紙。懷揣著得來的絕世武學,可惜他卻找不到可以復仇的對象了!
寧清羽自裁於他前,只求他繼續守護奄奄一息的華山......
這一場戰,讓華山派徹底跌深谷!
本是五嶽劍派的盟主,對抗日月神教的中堅力量。可此戰中高手盡喪,盟主之位也只能拱手讓給了嵩山派。
實力大損之下,原本投靠華山派的江湖勢力也樹倒猢猻散,被其他門派收羅走。華山派的影響力被到了極致,只剩下最近的宋國華縣一隅之地。
以至於岳不群夫婦武功練后,最重要的事竟然是下山在華山一帶行俠仗義,以維繫華山名聲不墜。
思緒萬千,也不過是轉念之間......風清揚閉上的眼再度睜開,平靜道:「你對華山的過往,倒是很了解......論劍臺上那一番說辭,是你的看法麼?」
劉風點點頭,也嘆了口氣道:「同室戈何其哀!而這一切,不過都是源自那本書......」
風清揚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是你老子讓你來找的?」
「那本就是我大漢宮廷失竊之。」劉風自若道。
「可它本不在華山之上!」風清揚有些激道。
沉默了片刻,他才恢復了平靜:「你讓我很討厭,因為你的壞心思太多了!如果不是因為你的份,你早不知死多次了!」
「奇怪的是,像你這種心機深沉的人,竟然也能把劍練好......」
劉風反倒一點也不擔心了,風清揚能說出口,足以說明他已不想殺自己了。
這老東西真的敢!想當年他可是仗劍王宮,斬過老宋王小舅子的狠人!
「前輩另一個討厭的人,應該是岳不群吧。」
在論劍臺上,劉風策劃揭發岳不群時,風清揚分明能夠阻止,可他竟是靜靜地看著,這足以表明,他也不喜歡岳不群。
只是這些年,他也找不出比岳不群更合適的人選,來做這個掌門。
但他也不會幫岳不群遮掩他的罪行,尤其是他還修鍊了辟邪劍法。沒人比風清揚更清楚,所謂辟邪劍法的來歷。
所以他借劉風之手,趕走了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你小子真是讓人越看越討厭。」風清揚沒忍住,一個栗敲在劉風腦袋上,疼得他齜牙咧的。
「別老是猜測老人家的心思,這一點很不好!」風清揚警告著,心中卻在暗罵岳不群渾蛋,當年若不是他出壞主意騙自己下山,或許結果就不會如此了!
「既然你沒能查出什麼,就可以離開了!」
「你是岳不群的徒弟,他都走了,你還留著幹嘛!」
面對風清揚毫不客氣的驅趕,劉風只是訕訕一笑。
「前輩今日特意找我,可不是為了下逐客令吧!」
風清揚出另一隻手想要再敲他一下,劉風卻是早有預料,提前側躲開了。
風清揚只能順勢撓了撓頭上的劍須一般的白髮。
「你小子,對岳不群那姑娘,可是真心的?」
哎?堂堂華山劍神,什麼時候開始當月老了?
劉風知道,他問的自然不是岳靈珊,而是他對華山的態度。
作為華山幕後的守護者,風清揚絕對不可能允許這麼一個威脅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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