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三年后到底會發生什麼事?”季玄德在師弟離開后陷了沉思。
他在猶豫,要不要將這個消息告訴其它化神老怪。
跟他境況差不多,被困在元界等死的化神修士還有二三十個,集合這幫站在元界頂點的人一起分析,或許會得到更多信息。
但是萬一,這個機會是有人數限定的話,那聚集而來的一眾化神,必然會為此戰得你死我活。
如果將消息告訴其他人,他季玄德能搶到飛升機會的可能也自然小上許多。
季玄德并不擅長卜算,但是他能請通卜算的人。
遇事不決,先算一卦。
……
“我怎麼就下山了?”金上人最先從迷茫中清醒過來。
“……”
“水鏡?”他看到旁邊雙目無神,跟行尸走一樣走著的水鏡上人,使勁地在對方耳邊喊了一聲。
不過好像沒有反應。
“搞什麼鬼,水鏡!”
“水鏡!”
“水鏡!”
“啪!”
金上人連喝三聲,最后還加上一掌,才將這迷迷糊糊的水鏡上人給扇清醒了。
“你小子干嘛打人!”
水鏡上人捂著發紅發燙的臉抱怨道。
金上人是真用了狠勁,給了他重重的一掌,現在臉上還火辣火辣的。
“你還記得剛剛發生過什麼事嗎?”
“當然記得,你丫打我!還是往死里打的那種!”
“……”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記得,剛剛我們在哪嗎?”
“在哪……我們不是在破廟躲雨,然后有一群賊人闖進廟里了嗎?哎,廟呢,那麼大的一個廟呢?!”水鏡上人看著后一片的空曠,一臉的不敢相信。
“趙小姐他們不見了,賊人也不見了,肯定是那個白神人的問題。”
“你怎麼知道的?”
“我記得剛剛我為了活命,強行認那神人做師傅,然后從他說出那句‘我沒有徒弟’開始,所有的記憶就都沒有了……”
“等下,這里好像來的時候經過過一回……轉繼續走差不多二十里,應該就是那個廟的位置了。”
“啊?!那是不是說,我們在意識模糊的時候走了整整二十里?!”
“那……要回去看看嗎?”
“回!我還想要找到趙小姐!”
金上人對那趙紫琳是一見鐘,傾心難忘,更別說現在兩人姑且也算是趙家的客卿修士,領著靈石月俸的人。
不找回金大抱住,他們兩個又要變孤魂野鬼到招搖撞騙了。
在迷迷糊糊地走了二十里以后,想靠著兩條再走二十里地,這并不是一件很輕松的事。
當兩人拖著快要麻掉的來到破廟位置的時候,天已經快要黑了。
“趙小姐,忠叔!”有點出乎他們意料的是,自己的金大,竟然也在這破廟的附近。
不過此時說的破廟附近,已經有些名不副實。
因為現場只剩下了一片廢墟。
無論是廟本的建筑結構,還是廟里的神像,都已經化了散落一地的碎片。
“金上人,水鏡上人,你們果然回來了。”護衛頭領忠叔遠遠聽到他們聲音,便在一個護衛的攙扶下,一撅一拐地向著兩人走去。
趙家的其他人,也跟著一起走了過來。
“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金上人小小的腦袋里充滿了大大的疑。
“讓忠叔跟你們說吧,他是唯一清醒著經歷的人。”
兩人眼地看向了頭領趙忠。
“那個白人說完‘我沒有徒弟’這話以后,其實我也已經著了道,準備跟你們一樣像得了失魂癥茫然離開。”
“不過我的傷得太重,本走不了。
強行撐了幾步,還沒等走出廟門,就又摔在了地上,但是卻因禍得福,把迷迷糊糊的我給痛醒了,再想起來也起不來,于是干脆躺在原地等你們回來。”
“沒一會兒,廟門外又來了一個奇怪的老頭,他們兩個連看都沒看我一眼,互相對視了幾眼,就跑到了天上打架。
那打得一個日月無,我眼里除了白以外,別的什麼都看不到。
后來一陣妖風吹過,直接將這破廟吹沒了。
我老趙還以為自己就要被活活埋在瓦里,結果卻沒想到,倒下來的破瓦碎木,竟然恰好沒砸到我。”
“我也不了,只能躺在原地等著……”
因為傷頗重,趙忠說的話有些斷斷續續,也有些不甚清楚,但金上人他們還是大致搞懂了這老頭想表達的意思。
那個神白人,是個高階修仙者,所以本不把他們這群凡人當回事,后面是跟另一個修仙者大戰,把破廟也給打沒了。
“小姐,那位高人前輩的事先不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繼續留在原地的話,萬一殺手也緩過神回來……”
“我們先藏份,帶忠叔回臨州城找大夫養傷,等他好些,再考慮找那趙三報仇的事。”
一直依靠的主心骨重傷,趙大小姐也不得不親自做出決定,過往都是由趙忠負責出謀劃策,決定行。
“可臨州城不就是趙家的所在地嗎?”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趙三那個家伙,絕對猜不到我們不僅沒往外逃,還在他眼皮底下。
而且忠叔這傷不輕,附近估計只有臨州城的大夫能理得比較好。”
“既然大小姐這樣決定,我金也會追隨你到臨州城。”
“俺也一樣!”
兩個沒有任何行走江湖經驗,也不是怕事明哲保的修仙愣頭青,已經被麗中帶著幾分憔悴的趙大小姐給完全迷住了。
……
“金,你猜那天我們見到的白人是什麼修為?”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修為,但我知道自己是準備要突破煉氣二層了……’
臨州城的一家藥鋪里,金上人正跟水鏡上人這個朋友聊著天。
那天以后,一行人很順利的就混進了臨州城。
他們找到了趙紫琳父親生前的一位至好友,托庇在這位好友的藥鋪里面,安安穩穩地住了一個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