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在殺人?
衛韜握著酒杯的手稍稍用力。
便聽到咔嚓一聲輕響。
瓷杯裂開,酒水灑了一片。
他低頭凝視著不斷蔓延的,忽然笑出聲來,“石會首,飯可以吃,但話不能說。”
“本人一意進,苦修武道好好的,你這邊突然給我冒出來一句鬼殺人,豈不是在開一個天大的玩笑?”
“這不是我說的,就是那位兄弟在床底留下的字跡。”
石會首嘆了口氣,“而且從床下到屋門,有明顯的拖拽痕跡,應該就是他后來被發現,然后從床底拉出來帶走。”
說到此,他忽然出一苦笑,“衛公子,你說這世上到底有沒有鬼?”
那片酒還在蔓延,已經開始從桌子邊緣向下落。
“我沒有見過,所以不好說到底有還是沒有。”衛韜出一手指,改變了的流向,讓它們重新回歸到剛剛出發的地方。
“不過,如果石會首所說的鬼,是那種白阿飄的話,我倒是覺得可以有。”
衛韜不聲,忽然又道,“他們是不是還看到了,阿飄手上還打著鮮艷,印有鬼面的燈籠?”
咕咚!
石會首艱難咽下一口唾,“公子千萬不要嚇唬我老石。”
“而且,公子知道得如此清楚,
莫不是,莫不是也見過那種東西?”
衛韜微微頜首,“以前確實沒有見過,不過現在算是看到了。”
“石會首如果想見的話,往后扭扭頭就能看到。”
石會首整個人驀地愣住,
然后下意識向后轉。
嗖!
嗖嗖!!!
比他更快的,則是三枚袖箭。
已經著他的發梢飛了過去。
黯淡的油燈映照下,袖箭通烏黑,還散發著許腥苦的氣味,明顯在毒中浸泡過一段時間。
哧哧哧!
利的聲音響起。
接著便是噗通一聲悶響。
一個披白長袍,長發覆面的影剛剛翻窗而,便倒在了地上。
一只表面畫著詭異人臉的大紅燈籠隨之滾落,當即在地板上燃燒起來,從火中冒出一團黑煙。
直到此時,石會首才轉過頭去,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黑煙有毒。”
衛韜短促提醒一句,看也不看剛剛翻窗進來便被死的家伙,一個后躍撞開房門,來到外面的走廊中。
咔嚓!
一只遒結,五指張開猶如鷹爪的手臂,猛地朝著他的面門按下來。
嘭的一聲悶響。
衛韜力灌雙,運使穿山法中的連環地趟步,閃電般向后退開幾米距離。
唰!
一抓落空,白寬袍大袖轉起。
那人又從下方掏了過來。
衛韜站定,氣鼓,一記搬攔捶猛然砸出。
轟隆!
拳爪相,走廊出一聲巨響。
兩人腳下地板裂開,木片碎屑四飛舞。
黑暗走廊,兩人劇烈手。
拳頭與鷹爪,手臂與手臂,一次次擊撞
不時有大片木屑飛起,遮擋住兩人的影。
十數個呼吸后。
又是嘭的一聲悶響。
一道白影踉蹌向后退開,
后背猛地撞上拐角的樓梯欄桿。
咔嚓!
欄桿應聲斷裂。
白影無法卸力,頓時失去了平衡。
就在此時,一只碩大的拳頭沖破黑暗,重重砸落下來。
嘭!
白影腦袋歪向一旁,跌坐地上不再彈。
衛韜直到此時才看清楚,對方是一個面容枯槁的中年男子,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他緩緩呼出一口濁氣,微微湊近仔細觀察。
這人實力其實還算不錯。
雖然比他有一定差距,但也算是凝層次的武者。
放到外城,足以為某個幫會的高層大佬。
但是,這麼黑的走廊,這蠢貨卻非要穿一寬袍大袖的白,目標實在太過明顯,幾個照面便被他打死也是自找活該。
忽然間,衛韜臉陡然一變。
沒有任何猶豫,他當即轉就跑。
集的腳步聲從樓梯傳來。
幾個穿白袍的男沖了上來。
卻只看到一道模糊的黑影,撞破走廊盡頭的窗戶,沒到外面的風雪之中。
“莫香主死了。”
“怎麼辦?”
“一個人回去稟報丁壇主,其他人跟我追。”
“一定要抓住他,用他的鮮,祭奠莫香主的亡魂!”
“還有這里的人,都是丁壇主要滅口的對象,殺他們!”
寒風呼嘯,大雪紛飛。
衛韜在漆黑的石巷中飛奔。
后是一連串清晰的腳印。
他對此毫無辦法,只能是加快速度,讓自己和后的腳步聲盡量拉得更遠。
這三個人,可能都是凝層次的高手。
雖然從腳步和呼吸聲中判斷,有兩個人實力一般,比起剛才被他用拳砸死的中年人都遠遠不如。
但最后那個男人,卻給他帶來相當的力。
甚至還要大于城趙家,擅長合擊的那兩個壯漢。
如果對方只有一兩個人,或可回一戰。
但現在后面三人聯手,頓時就讓衛韜拋掉了所有不切實際的想法。
即便此時全套裝備穿戴整齊,可一旦被對方纏上陷苦戰,后果同樣難以預料。
三個白袍人默不作聲,就像是富有耐心的狼群,不不慢綴在獵后面,等待著最好的暴起出手時機。
越過一道巷口,衛韜一個急轉,朝著還有零星燈火的大路跑去。
忽然間,淡淡紅亮起。
幾個打著燈籠的男,從一扇門出來,排兩列慢慢前行。
他們只裹著單薄的布白單,腳踩在冰冷的地面,
對呼嘯的北風,飄飛的大雪,仿佛渾然不覺。
里還在誦念著各種口號。
“又是紅燈會的人……”
“我躲了又躲,他們還前堵后追,非要置我于死地!”
衛韜眸子里閃過一縷殺機。
他氣涌,雙猛然發力。
使出穿山法中的追風步,閃電般從兩排人中間掠過。
嘭嘭嘭嘭!
走在最后的兩人聽到靜,正要轉頭,就被兩只大手按住后腦,猛地撞在了石墻上。
他們當即鮮狂噴,歪倒在雪地中一不。
前面四人才反應過來,剛準備從服去掏什麼東西,背心便紛紛挨了一記重拳。
隨即步了同伴的后塵,口吐鮮躺地不起。
衛韜速度不減,繼續前沖。
但就是這極短時間的耽誤,追擊的三人便已經趕到了近前。
其中的白男子直線向前,飛猛撲。
另外兩個白子則拔地而起,分別跳上左右石墻。
們雙臂張開,快速凌空拍擊。
看起來真猶如白鶴展翼,
有乘風而起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