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林小漁輕輕的拍著田小籬的後背,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自然是相信的過十一的人品,可是對方能不能回得來就不一定了,以三皇子的那個脾,估計是懸了。
“他前幾天還說要帶我去西山看楓葉,還說以後要天天吃我做的打鹵麵,他還說以後要娶我!”
“以後我做飯他洗碗,我給他生個孩子,生好多好多的孩子。”
田小籬哭的抖,眼淚浸了林小漁的後背。
林小漁什麽也沒說,隻是默默的聽著,默默的陪著,這個時候不需要說什麽,隻聽著就是了。
“小漁姐對不起,姐夫還活著是件好事,我們該慶祝的,我不該哭的,可是我忍不住。”
“沒關係,心裏難,哭出來就好了。小漁姐不怪你,真的。”
林小漁遞給了田小籬一方手帕,道:“小籬,我會替你想想辦法,盡力保住十一。”
至於如何保住十一,能不能保住十一,林小漁心裏也沒什麽底,畢竟現在已經自顧不暇了。
可是如今田小籬哭這個樣子,要如何說的出口?
“我知道這很難,小漁姐我想睡一會。”
“睡吧,好好休息休息,吃飯的時候我你。”
林小漁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一家歡喜一家愁啊。
“小漁姐,小籬怎麽樣了?”
“哭累了睡了。”
柳絮十分愧疚的說道:“我剛才不應該那麽說的。”
“別想太多。”
“等小籬起來的時候,我去給賠禮道歉。”
林小漁道:“最近還是不要在麵前提起十一了。”
**
皇宮。
“咳咳……”
元盛:“皇上皇上,您又咳了,奴才去太醫!”
“不準去,回來!給朕……把呂行來,快……去!”
老皇帝躺在床上不住的大口氣,臉依舊哭,搞蠟黃,整個人就瘦了形,前幾天的氣還不如。
活就是快要行將就木的樣子,一句骷髏架子頂著一張皺的人皮。
元盛:“皇上,奴才馬上就去。”
元盛公公出門之後咬了咬牙,垂頭看見手中的藥碗時,十分得意的笑了。
過了一會呂行就被請過來了,老皇帝躺在床上疲憊的閉著眼睛,可是當了一輩子的帝王,生怕哪天被人刺殺了。
連睡一覺都無法得到安寧,門咯吱一響,老皇帝的眼睛就一點點的睜開了,無神而又空,似乎是一個木偶人。
“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是不願意朕一聲父皇?”
老皇帝的眼中竟然出現了一哀求,可是呂行麵依舊冷的很,淡淡道:“微臣拜見皇上。”
“哎,罷了罷了,你若是實在不願意就算了,過來陪朕說說話。”
呂行這次倒是沒猶豫,直接過去坐在了老皇帝的對麵。
他看著床上的人,臉比前幾天更加難看,似乎又瘦了不,一場傷風就耗盡了他的生命。
“哎,你和你娘的子簡直一模一樣。”
“嗯。”
“朕這輩子做過很多事,傷害了不人,但朕從來不愧疚,唯一愧疚的就是你娘。”
呂行:“可他並不需要你這遲來的愧疚。”
白如月隻需要你下去陪他,僅此而已。
“朕已經替你打算好了,等會會有人帶你去見範太傅,到時候他會……安排好一切的。”
呂行麵微,食指向上勾了勾,道:“皇上,您這是要大限將至了?”
“你……”老皇帝似乎沒想到呂行竟然會這樣問,麵一僵之後又頹然的搖頭,“朕不怪你。”
“你說的沒錯,朕的大限將至了,所以要提前為朕和如月的兒子鋪好路,替你把路上的經濟都給徹徹底底的拔除幹淨,如此才不會傷到你。”
呂行垂眸不語,靜默了半晌後才道:“我不會激你的。”
“朕無愧於心,無論是那個窩囊廢還是朕的三皇子奪得皇位,朕和如月的兒子都不會好過。”
老皇帝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來的力氣,出枯樹枝似的手握住了呂行的右手,用盡了全的力氣握著。
他痛苦朝的虛空道:“如月啊如月,你看到了對嗎?我們的兒子他長大了,他沒讓朕失。”
呂行也跟著看向虛空中的一,似乎那裏真的有個溫婉賢淑的子,那就是他的親娘白如月。
“如月啊,你等著朕,朕馬上就能下去陪你了,朕跟你好好道歉,朕把皇位給我們的兒子,朕……求你原諒朕!”
老皇帝握著呂行的手發了一通瘋之後用盡了他全的力氣,頹然的倒在了床上,道:“元盛,給朕傳祥妃!”
他第一次推開了呂行,道:“走,快去找範太傅!”
呂行看著這樣的老皇帝,忽然頭一次到了心驚和難過,他回握老皇帝的手,就像握住了一節骨頭。
“父皇。”
老皇帝陡然瞪大了眼睛,如秋風般落葉抖了起來,不可自信道:“你朕……什麽?”
呂行第一次真心誠意的跪在地上,以頭地給老皇帝磕了三個響頭,道:“父皇,兒臣拜別了。”
估計這是他和老皇帝的最後一次見麵了,再見已是兩隔。
老皇帝狼狽的別過臉去,手朝後擺了擺,道:“快走,朕要去見你娘了。”
“嗯。”
呂行從地上站起來,眼眶有些濡,可是他依舊是幹脆利落的推開了門,門口的元盛點頭哈腰朝著他笑。
而在後麵跟著一個著黃的子,臉蛋圓潤,長得十分麗,眉宇間略有富態,這就是祥娘娘了。
“……”
三個人都沒有說話,隻是元盛頭的呂行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就帶著祥妃娘娘推門進去了。
裏頭的老皇帝再次重重的咳嗽了起來,蒼老的聲音顯得更加疲憊了。
“快點過來,給朕……”
屋裏頭先是傳來重落地的聲音,再就是元盛的尖,呂行腳步頓了一頓,徑直回到了寢宮。
今夜的皇宮注定了一團,太醫們都在皇帝的寢宮裏等著,一個個額頭上冒了汗,麵如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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