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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夏仙吏》 第68章 前后有別,孰真孰假(下)

聽著自己兒所描述的衛平安對袁夢依的評價,以及刻意的要跟袁夢依保持距離的解釋,夏啟明不由自主的連連點頭。

反倒是對于衛平安已經達到了開竅境的事,夏啟明并沒有怎麼放在心上。

二十歲的開竅境,當然可以用天才去形容。

但歸結底,仍然只是開竅境罷了。

天賦在沒有真正的得到兌現之前,永遠都只是天賦!

掌舵太夏十年,夏啟明見過太多天賦卓絕之人,在還沒有真正長起來之前,就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提前夭折。

其中不乏連夏啟明都覺得惋惜之輩。

可沒辦法,世界是殘酷的。

天賦只是決定了一個人有可能達到的高度。

而其他的素質,則決定了一個人究竟能不能將自己的天賦展現出來。

想要在這個吃人的世界里活下去,單純只是在某一方面特別優秀,顯然是完全不夠的。

更何況,他的兒夏初晴,今年剛剛十八歲便已經達到了洗髓境。

單純只論天賦,可遠比衛平安展現出來的天賦強多了。

所以相比于修為境界,真正讓夏啟明看重的,還是衛平安呈現出來的思維方式!

“詩詞最大的作用,就是沒有作用。這聽起來好像只是一句俏皮話,但實際上如果深的去思考就會發現,這句評價道盡了詩詞本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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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啟明一臉慨之,接著說道:“你還小,暫時不明白這句評價所蘊含的真正道理,只是能淺顯的覺到,這句話備著足夠的價值。

不過沒關系,隨著時間的推移,等你再大一些,終究是會想清楚的。只是這種話,居然出自那個小捕快之口,著實令人有些不可思議。”

搖了搖頭,夏啟明站起來。

背著雙手,走到了書房的窗邊。

過敞開的窗戶,看向了外面的艷天。

很暖,但農歷二月初的京城,依舊不乏涼意。

最是徹骨倒春寒,現在的京城,便正是一年中氣候最為變化無常的時候,亦如太夏風波詭譎的政局。

夏啟明瞇著眼,瞅了瞅天上高懸的太,開口道:“衛平安昨晚的那首詩,很有意思。可憐白雪曲,未遇知音人。恓惶京城下,蹉跎不良。澗樹含朝雨,山鳥哢馀春。我有一瓢酒,可以風塵。

乍聽之下,像是在同袁夢依表達仰慕的愫,自認為是袁夢依的知音人,卻一直無法和袁夢依相見。可按你的說法,衛平安真實的念想本就不是這樣。

他很清楚袁夢依只是看起來人,實際上卻是個天大的麻煩。沒有足夠的權勢和地位,在京城這種地方,本是誰沾誰死。

若不是很多人都將袁夢依當了目標,反倒形了一種奇特的平衡,袁夢依也不可能在這麼長的時間里,一直保持如此超然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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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個六扇門捕快所在的層面來說,能看清楚這一點,是很厲害的。同時也從側面證明了,這首詩其實和袁夢依沒什麼關系。”

沒關系?

夏初晴眨了眨眼睛。

不知道為什麼,的有些高興。

雖然很淡,但確實有那麼一開心的緒滋生。

“這首詩真正的重點,應該是‘恓惶京城下,蹉跎不良’這兩句,字面意思,是在京城里忙碌不安,在六扇門失意蹉跎,浪費時間。

如果是理解為仰慕袁夢依,自然可以。但既然衛平安這個小捕快對袁夢依本毫無想法,那麼唯一合理的解釋,反倒是第一句,在掩護這一句!

他是在借著所謂為袁夢依知音人的自我標榜,來掩飾自己實際上因為在六扇門未得重用,從而產生的那種失落的緒。

所以最后才會有‘我有一瓢酒,可以風塵’的升華,你方才說,那衛平安這些日子里變得玩世不恭,言行舉止也有些不著調。

同時他顯得很沒有尊卑觀念,并且明顯是真,不是什麼遮掩。那麼……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這幾日里的衛平安,才是真正的他?”

說到這里,夏啟明轉回來,看向了自己的兒。

夏初晴則是仿佛突然間想明白了什麼似的,臉上浮現起了恍然之

開口道:“爹你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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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啟明立刻點頭道:“沒錯,人心是這個世界上最復雜的東西。每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活著,都要把真實的自己藏起來。

即便是你我父之間,也照樣會有許多各自藏在心底、不愿拿出來說的,更何況還是其他人與人的關系?

那麼……一個人,在何種況下才會完全放下偽裝,將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展現出來?圣人有云,無則剛!

這個衛平安以前希得到重用,所以在六扇門里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錯,結果反倒是束手束腳,一事無

而現在,他在六扇門始終得不到重用,一所學和中報負得不到施展,從而生出了幾分自暴自棄的緒。

則剛下,不再有任何顧忌,然而卻開始綻放出本就屬于他的芒。或許,這就是他前后差別極大的本原因。”

是……這樣嗎?

夏初晴皺了皺眉。

覺得似乎有些問題,但一時間又想不明白問題出在哪里。

主要是,拋開難言的違和不論,這樣的分析,好像還真能解釋發生在衛平安上的那種令人難以理解的變化。

仔細的琢磨了下,夏初晴點頭道:“我明白了。不過寧門主已經注意到他了,并且擺明了要對他進行重點培養。

那麼以后的衛平安,應該就不會再有那種懷才不遇的煩悶了。無論怎麼樣,至目前來看,最終的結果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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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以前的衛平安,之所以不作詩填詞,也是因為如此吧?不希自己被單純當做一個弄臣?而是想要真正的做一番事業?”

夏啟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笑呵呵的接話道:“這個衛平安是怎麼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別人唯一能做的,便是猜測而已。

總之,況大差不差的,這樣去理解是最有可能的。另外,時間帶他來家里一趟,我想當面見一見他。”

夏初晴聞言挑了挑眉,但還是答應道:“知道了,那我先走了,衙門里還有很多事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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