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瞬,他最終咬著牙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但是我需要你保證我和安若的生活。”說完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份都給你了,我們父兩總不能去吃土吧?還有你口口聲聲說沒欠我的,但是這些年沒有我你恐怕早就死了,所以你必須負責我們的生活用費。”
我垂眸沉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明天下午派人來別墅找我,我把錢給你。前提是我要看到權轉讓書,不然我不會給錢的。”
說完轉往外走。
“陳曦,你夠狠。”陳祖安幽幽得說,他似乎想起什麼,然后道,“安源可比我厲害多了,他是你親生父親,看來你的狠看來也是隨了他了,就是不知道你們父斗起來會是個什麼形,我還真的有點期待。”
我一怔。
僅僅沉默了一瞬,然后抬腳離開。
出來的時候遇到站在門口早已不知道等候多久的容媽,一臉憂心的看著我,“小姐,你不會有事吧?”
我對安的笑了笑,“我沒事,這個簍子是陳祖安自己捅的,和我沒什麼關系,容媽您別擔心。”
聞言,臉緩和了幾分,隨后看了眼四周,然后刻意低聲音說道,“你小心陳祖安打你那張地契的主意,那是夫人留給你唯一的東西,千萬不要被他奪走了。”
我微微笑著,“放心吧容媽。”然后與告別,才從陳家出來。
打了出租車,拿出手機準備撥打宋衍生的電話,才注意到沈彥遲打了我好幾個未接,之前手機關了靜音,所以沒有聽到。
我遲疑了一瞬,最后還是先給宋衍生撥了過去。
電話里不方便多說,與他約了個地方,準備晚上見面再說,宋衍生沒有多問,輕松的答應了。
掛了電話我才回撥給沈彥遲,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
“你去哪里了?”電話那頭傳來他沉靜的聲音。
我頓了一會兒,然后道,“臨時有點事,現在在回來的路上。”
“什麼事這麼急?”他繼續問。
“一定要說?”
他沉默。
我嘆了口氣,“可我不想說。”
“…….”
沈彥遲沉默了大概有一陣,才緩緩地說,“陳曦,我不希你的事我還得從第三個人的里才能知道,你最好不要有什麼事瞞著我。”
聞言,我如鯁在一般,半天說不出話來。
電話那頭,沈彥遲大概是等了幾分鐘,沒有聽到想要聽到的,最終把電話給掛斷了。機械的嘟嘟聲在耳邊重復響起,我抿將手機放進包里,沉默的看向車窗外。
下午回公司的時候沈彥遲卻不在,一問才知道他帶著徐婷參加應酬去了,聽到他不在公司,我略微松了一口氣,也不是心虛,只是一時半會兒還想不出用個什麼理由面對他,現在倒也好,省得鬧不愉快。
下意識的與陳祖安有關的事我不想告訴他,我可以麻煩所有人,但是唯獨他,我怕他可憐我,怕他的憐憫。
我與他,除了夫妻便是陌生人,我不能接是這種施舍與被施舍的關系。
有人說一個男人對一個人的開始是來自于憐惜,但那是別的人愿意接這種關系,可我不愿意。我要的夫妻關系是勢均力敵,互相諒,互相慕,互相存在在彼此心中的,如果不能,那我寧愿舍棄。
很快到了晚上,我準時出現在與宋衍生約定的餐廳,地址是他選的,他說這家的料理味道不錯,我沒有理由拒絕。
剛到一會兒宋衍生就來了,還是一不茍的西裝領帶,簡而沉穩,然后,我發現他和沈彥遲一樣,都喜歡穿西裝。
意識到自己又想起了沈彥遲,我抿了抿。
宋衍生沒有察覺我的失神,他在我對面坐下,沖我微微一笑,“看菜單了嗎?這里的料理不錯,你吃了應該不會失。”
我勾了勾,“我對吃的方面沒什麼研究,也不挑食,你盡管點你覺得好吃的,我都可以。”
宋衍生沒有多說,拿起菜單認真看了起來,又來服務眼點了一些東西,等到服務員拿著菜單走去以后,宋衍生忽然一臉認真地看著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你好像有心事。”
我一愣,隨后跟著笑了笑,“你也沒猜錯,我的確是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說完后我把陳祖安的整個過程以及需要賠償的金額全部一五一十的告訴給了宋衍生,他聽完之后,短暫的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道,“你的意思是,你打算幫你爸爸籌錢,但是資金不夠,所以需要我的幫忙,我可以這麼理解嗎?”
我點了下頭,表認真地說,“是的,至于還錢,以我現在的話,可能一時半會兒也還不了,所以我想過了,你可以把我在宋氏的份拿去,反正我也沒打算一直拿著那些份,那是你的,也早該給你的。”
“份抵押就意味著你會從宋氏東會除名,這你也愿意?”宋衍生皺起眉。
我嗯了一聲,輕輕笑了,“當初在宋氏能得到份原本就是托你的福,要不是你,哪有我的什麼立足之地。這些年坐在家里就能收到收益,也夠了,所以我把份以這種方式還給你,就當歸原主,還希你不要覺得我太算計才行。”
“現在這麼一弄,你豈不是會變得什麼都沒有?”宋衍生的眉頭皺的更深,下一秒他就十分不贊同的搖了搖頭,“陳曦,老實說我不是很支持你這個想法,當年你為了拯救我于水火中把那塊地借給我翻盤,我很激你,所以這次我愿意以我個人名義幫助你,但你也不要跟我提還字。”
我搖頭剛要說拒絕,服務員就端著菜上來了,因此也打斷了我們兩人的談話,
忙了一整天我也確實是了,也就暫時放棄了說服他拿回份的想法,埋頭認真吃菜。
宋衍生也沒有再說話,除了偶爾發出的刀叉撞聲,空氣中十分寧靜。
吃完一會兒,宋衍生繼續剛才的話題。
他看了我一眼,眉頭鎖,“陳曦,我希你考慮清楚的是,你就這麼輕易的把在宋氏的份還給我,那抵押出去的那塊地怎麼收回?當年你為了幫我,把地抵押出去,后來我想要為你贖回,你卻說份每年的收益存夠了就自己親自去贖,而現在你把份給我了,你拿什麼去贖?”
說著,他搖頭嘆息,“我不同意你這樣做,這是陷我于無無義中,而且我宋衍生絕不是那樣的人。”
聞言,我垂眸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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