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玄閉上雙眼，會著剛剛的覺，著所的空間，著風……全神貫注，姜玄再一次一刀斬出，他消失在了原地，刀芒無不在，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可以說都是假的，又可以說都是真的！因為快的恐怖！

數十棵大樹，被斬了更小的木柴。

「需要全神貫注，完全集中神，才能施展出這一招，一旦施展出來，就將進與天地融合的狀態，就彷彿自己無不在，念頭到哪裡，手中的刀就能到那裡，這是思維的極限……」

姜玄的影在傳音石前由殘影聚合，他看著手中的刀，越想越興，不僅僅是因為練了《追風刀》的最強一式，還因為，這是他第一次有了彷彿與天地融合的覺。

這既讓他明白，自己已經到了「技藝」的更高境界。

也讓他覺到自的渺小。

那是一種震撼人心的悟。

「前輩你在嗎？前輩我練了，前輩！」姜玄想要第一時間將這好消息告訴「奇石前輩」，可對方並沒有回應。

顯然是暫時不在。

「繼續！不能懈怠！雖然短期不能做到通，但這種覺一定要鞏固！」姜玄再次開始練刀。

盞茶的功夫后，他又不得不停下。

人出現在傳音石前，滿汗水，劇烈呼吸，甚至臉也發白，氣息十分虛弱。

「這麼短的時間，先天之力幾乎耗盡，經脈也出現了要損傷的跡象，這追風式果然恐怖！我還不是先天境，強行使出來，負擔太大，若不是我修鍊的是《黑玄功》，可能已經傷了。」

後山練功這麼久，這是姜玄第一次出現這種況。

倒也不意外，他可是越數個境界在強行使用追風式，若非《黑玄功》神異，換其他半步先天，想強行用出來都不可能。

追風式就是這麼恐怖。

姜玄拿出恢復丹藥，吞服后盤膝坐下，迅速恢復的先天之力。恢復丹藥是族裡給他的，目前姜氏部族的幾乎所有修行資源，都是他一個人在用。雖然三年生死戰，也沒剩下多了，但終究還是有些底子。

一個時辰后。

姜玄恢復的差不多了，起繼續練刀。

耗盡后再恢復，再練！

一直到深夜。

「你練了？」傳音石突然響起飄渺的聲音。

「前輩！」姜玄出現在石頭前，「練了！第九式！」

「那我就放心了，不如我所料，你趕在生死戰前練，那生死戰，你將沒有對手，一個部族的先天再強，也不足以抵擋你這一招。」飄渺聲音道。

「既然前輩這樣說，那就應當不會錯。」

姜玄連道，「對了前輩，我想向你請教一件事，我在施展出第九式，會覺時間變慢了，並覺與天地有所融合，這種覺我從未有過，再強的招式也只是招式，唯有施展出追風式才有覺，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技藝道。」渺茫聲音道。

「技藝道？」姜玄反問一句。

「你可知道超越先天，需要什麼？」飄渺聲音問。

「需要先天圓滿，然後……」姜玄不是一點都不知道，而是不想說錯，他了解的並不詳細。

「先天圓滿是超越先天的基礎之一。」

飄渺聲音連道：「想要為劫境，除了功法境界外，還要求『技藝境界』，也就是技藝道，有三重難關，分別是人劍合一、天人之勢、天地神威。」

「你修鍊的是刀，因此第一重難關，也可稱『人刀合一』。」

「這我知道。」姜玄點點頭，「我爹不僅僅先天圓滿，還領悟了人刀合一與天人之勢，一般的先天圓滿完全不是他對手，所以他是黑潭山第一先天，申屠烈跟我爹一樣，也是領悟了前兩重。」

「嗯。」

縹緲聲音繼續道，「對先天圓滿而言，領悟人刀合一併不困難，只要修鍊的刀法品級足夠，比如你們部族的《追風刀》，能將《追風刀》練到第八式，必然可人刀合一，沒有那個天賦，也很難練第八式。」

「你爹練了第八式，順理章人刀合一，但天人之勢，你爹必然是付出了千百倍的努力，難以想象的刻苦與毅力，甚至可能有一些運氣分，他才能夠領悟天人之勢！」

「那，這跟我施展第九式的覺有什麼關係？」姜玄問道，「為什麼說這個？」

「因為你的那種覺，就是領悟天人之勢的過程。」飄渺聲音道。

「哈？」姜玄一下子呆住了。

自己老爹！黑潭山那般強橫的存在！正是在領悟天人之勢后！才一舉為黑潭山第一先天的，那是在他三十七歲那一年。

而自己才十五歲，已經在領悟天人之勢了？

「你爹走了彎路。」

縹緲聲音繼續道，「但這不是他的錯，他是因為天賦不夠，所以才無法練第九式，我說過，後天先天境修鍊的刀法，都是基礎，你爹在沒有練第九式的前提下，去領悟天人之勢，等於是基礎不全的況下強行領悟，這會非常困難，並徹底斷絕了他領悟天地神威的可能。」

「或許你爹是想在領悟天人之勢后，再回過頭來練第九式，但這是一條彎路。」

「你則不同，你雖然也是刀法基礎不全，但你提前練了最複雜最困難、距離『技藝道』最近的第九式！這第九式，本就有助於領悟天人之勢，正如第八式會有助於人刀合一……《追風刀》是一部很不錯的刀法！」

姜玄有些懂了。

「那豈不是說，我有可能提前領悟天人之勢？」姜玄興問。

「你不能。」

飄渺聲音一盆冷水潑下來，「不同於刀法基礎拼圖，技藝道后的境界，是搭高樓，你必須一步一個腳印，先人刀合一，再領悟天人之勢，前者是後者的基礎！第九式現在對你在這方面的作用，只是讓你提前會覺而以……」

「嗯……」姜玄沉。

「才領悟第九式，你以後的路還長！修行只有彎路，沒有捷徑！哪怕是我傳你呼吸法，提升你天賦……那也不是提升，而是挖掘你本就有的藏天賦。」

「前輩放心，我不會自大。」姜玄明白奇石前輩的苦心。

「嗯。」縹緲聲音道，「不過話說回來，以你目前所展的天賦，你若先天圓滿，並回過頭將《追風刀》五六七八式練，人刀合一是水到渠之事，領悟天人之勢，也會水到渠！只是時間問題！絕不會像你爹那麼艱難！」

「唯一的難關，只剩下最後一道『天地神威』，那才是真正的越天塹！不過去，便不得超越！」

其實不用奇石前輩說，姜玄也知道，超越先天有多難。

在姜氏部族一千多年的歷史上，超越先天的一共只有四人，而除了被譽為黑潭刀祖的姜正悟外，其餘三人雖然也在二十歲前練了九式追風刀，可其超越先天時的年紀，都已經四五十歲，可以說都是勉強突破，之後再無寸進。

姜正悟超越先天時，則只有二十一歲。

……

八月初二上午，姜青紅來給姜玄送飯時，發現林中多了一大片空地，幾十棵大樹被砍了，砍好的木柴還被堆在了一起，如小山一般。

「是嫌練功的地方不夠大嗎？怎麼有心思砍柴？」姜青紅笑問。

「練刀時順手的事。」姜玄跟著姜青紅，在皮毯上坐下，「青紅姐，今天做什麼好吃的了？」

「都是你吃的。」

「真香啊。」

姜青紅的飲食規律，已經因為姜玄而固定了下來，兩人開始吃吃飯，聊聊天，如往常一樣，說說笑笑，打打鬧鬧。

不過姜玄很敏銳的覺到了，青紅姐今天好像有心事，有時候會走神。

在這頓飯剛吃完時，姜玄終於問出口：「青紅姐你怎麼了？有心事啊？」

姜青紅停下了收拾餐盒的手，看向姜玄眨眼睛，也不說話。

「咋了？」姜玄又問。

「小玄。」姜青紅姜玄的名字，看著姜玄的眼睛，「咱們親吧。」

姜玄一愣，與凝自己的目對視著，緩了數個呼吸時間，他點了下頭：「好啊，什麼時候？」

「今晚。」

「今晚？」

「對！」

「好，就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