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剛剛天哥跟彩姐的對話,現在回想起來有些怪怪的。
可怪在哪里,我又說不上來。
彩姐幾個人帶著我離開了城中村,來到了外面的大馬路上。
此時已是深夜,連熱鬧的城中村都變得冷清起來。
雖然是盛夏,但不知為何,我還是冷得打了一個哆嗦。
彩姐站在大馬路邊,拿起手機開始打電話,故意跟我們保持了一些距離,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這時,阿才從兜里掏出手機遞給我。
他面無表,一言不發。
路燈照耀下,我居然覺得這阿才的臉變得有些親近起來。
就在之前,抓我老千的時候這個阿才起哄最激烈,現在我居然看他最順眼……
接過了手機,我趕揣到兜里,對阿才道:“謝謝才哥,謝謝才哥……”
阿才嗯了一聲,又出一包香煙,了兩支出來,遞給我一支。
我是不煙的,可猶豫了一下之后,居然鬼使神差接過了阿才的香煙。
阿才點燃自己的香煙,又給我遞來打火機。
我點燃香煙狠狠地吸了一口。
可一口濃烈的煙霧進,嗆的我劇烈咳嗽,眼淚都出來了。
我站在原地未,阿才和眼鏡男也是一言不發,兩個人都在等著彩姐。
我也想等著彩姐打完電話,然后跟人家道聲謝就離開。
“才哥,彩姐什麼時候打完電話啊?”我低聲問了一句。
阿才扭頭看向我:“怎麼?”
我賠笑道:“現在了……我還是得親自謝彩姐的!”
“了……嗯……不過,看你的意思,你想走?”阿才眉頭挑了挑。
我愣了愣,問:“怎麼……難道我不是應該走了麼?”
阿才冷笑道:“彩姐都還沒發話?哪有那麼容易?”
我瞬間心涼,這是剛離虎口,又狼窩?
這個天哥和彩姐到底是搞哪一出?
對付我這樣的小角,至于麼?
把我像皮球一樣踢來踢去的?
彩姐這時候打完電話回來了。
阿才道:“彩姐,這小子說想走……”
彩姐看向了我。
我急忙出一個笑容:“彩姐,我能走了麼?”
彩姐道:“可能不行……”
我急了:“可你說過放我走……”
彩姐道:“剛剛放你走,是原諒你出千的行為,但現在這不是又把你弄回來了麼?我們花了巨大的心釣到的獵,因為你的科打諢,給我們放跑了,這個事你得負責!”
我知道彩姐說的就是先前賭局上那個抓我千的中年男人。
可我一聽這話就不對啊,我說:“難不你們還想讓我把人給你們抓回來嗎?你們也看到了,我就這點本事,你們都沒抓到的人,我能抓回來麼?”
“抓不回來也得抓……總之不能讓你這麼輕易地就走了!”
沉默寡言的眼鏡男突然開口了。
他面容嚴肅,不容拒絕。
我咬了咬牙,目有些恨恨地在幾人臉上掃過:“你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我是吧……既然如此,干嘛還一直這麼套路我?有什麼目的直接說出來不就行了麼?”
我知道,我出千,技不如人,我錯在先……
可我鐵柱也不能任人擺布啊,被人玩弄于掌,那我豈非太沒面子?
我鐵柱不要面子的?
彩姐饒有興趣地著我:“你覺得我們在套路你?”
我說:“難道不是在套路我麼?你跟那個天哥就是在一唱一和的……若是……若不是故意套路我,那之前你說放雯雯姐離開的時候,雯雯姐不會那麼輕易就離開了!所以那天哥是我離開小房間之后,你們安排的!”
阿才冷笑道:“這個小兔崽子,沒想到看起來憨厚老實,卻還是有點腦子的!”
彩姐笑道:“往往就是這種外表越老實的家伙,殺人的時候下手就越狠……刀子也捅得越深……”
俗話說,不要欺負老實人,這話一點不假。
“你們想讓我去殺人?”
彩姐搖頭:“不,如果讓你去幫我們把那個家伙給抓回來,這確實有點為難你了,不過……你也并非沒有將功補過的機會!”
“你們直接說吧,想讓我干什麼?”
這一次我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煙,但不知為何沒有那麼嗆了。
彩姐微笑道:“你急什麼?既然把你從場子里弄出來,那肯定有你的用武之地的……”
“要是有些事我不能完,你們強迫我也沒用,比如讓我去幫你們贏錢,我可沒那個本事!”
想想我第一次進賭場就被人抓千,真特麼的憋屈。
阿才諷刺道:“你覺得我們需要你幫忙贏錢?”
彩姐卻神兮兮地道:“放心,到時候我自有安排,我會讓你去幫我做一件事,這件事你肯定能完,就算不,我一定會放你走,我說到做到!”
我心說你說到做到個屁啊,已經套路我好幾次了吧?
可我不敢反駁。
彩姐又道:“但是在我們沒讓你做事之前,你不能離開阿才的邊半步!”
我扭頭看了看阿才,阿才似乎有些不耐煩,但這是彩姐的安排。
彩姐對眼鏡男使了個眼,剛想離開,似乎又想起什麼。
走到我前,湊近我,低聲音道:“你什麼名字?”
“牛……牛鐵柱!”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說真的,自從被王雯雯等人嘲笑了這個土包子的名字之后,在外人面前我都不好意思提起這個名字。
彩姐愣了愣,又問:“真名嗎?”
“嗯嗯……”我回應。
彩姐道:“名字不錯,但出來混,尤其是做我們這一行,最好不要告訴別人你的真名……”
我心說老子又不是干你們這行的,而且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名字是父母給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麼?
彩姐道:“對了,你不要試圖逃跑,剛剛那個被我們放走的孩兒,應該是跟你一起的,你要是跑了,我們很容易能通過,找到你……到那個時候,我就不會像現在這麼溫,這麼好說話了!”
彩姐說著,還出一只手,整理了一下我的衫。
的語氣確實溫,但說出來的話,絕對不溫。
只要不是個傻子都能聽出這其中威脅的意味!
而且從天哥對這個彩姐都言聽計從的態度來看,這個彩姐的背景肯定不一般。
要知道,天哥……可是開場子的,那這個彩姐,背景只怕更加恐怖。
都是社會人啊!
“先跟著阿才,等我的消息……”
彩姐拍了拍我的肩,這才跟眼鏡男一起離開。
著二人離開的背影,我心中五味雜陳……
不知為何我有種預。
從這一刻開始,我仿佛已經陷了更大的一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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