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顧嬈雪一笑，角彎出極大的弧度，眉間染上笑意，看著聲道「是茹兒啊！」

隻是這笑意並不達眼底。

「雪姐姐，茹兒等你好久啦！」

著鵝黃薄襖的聲道，語氣滿是小兒家的怨，彷彿兩個人的關係十分要好一般。

顧嬈雪笑笑，如水般的眸子裡不易察覺地閃過一不耐煩，沒再說話，抬腳走向顧雲柒「雲柒姐姐，路上可有不習慣的地方？」

顧嬈雪看向顧雲柒的眸子中含了幾分歉意，似是做了對不起顧雲柒的事一樣。

顧雲柒挑眉，披風下手指輕敲左手手腕上的佛珠，這是在說守在無山十年沒坐過馬車？

古譚般的眸子毫無波瀾，顧雲柒淡淡開口「無。」

「姐姐？雪姐姐不是府中的嫡長嗎？這位是哪家的姐姐？」

一臉懵懂，瞧著顧嬈雪對這子好像還很關心？

圍觀的人中有人譏笑出聲，竊竊私語起來，也不知是在笑愚蠢無知，還是在笑別的什麼。

顧雲柒不理，仿若未聞。

顧嬈雪則是拉了拉的袖子，皺起眉頭，水眸中滿是擔心「茹兒莫要胡說！」

朱氏看了這邊一會兒，才抬步走來，溫聲勸著顧雲柒「田家姑娘不知，倒也無罪，雲柒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聲音裡麵帶了幾分小心翼翼，好似怕惹火顧雲柒似的。

顧雲柒退後一步，略微拉開了和朱氏之間的距離，眉頭都不曾皺過一下，輕聲道「我從未說過要怪罪於。」

心裡卻默默思忖著，這對母是不是一出府就瘋了？

朱氏笑笑「不怪罪就好。這是刑部侍郎的兒田茹。」

而後看向於呆愣狀態的田茹解釋道「茹兒，這是將軍府的嫡長，雪兒的姐姐雲柒。」

田茹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父親是近幾年才升的刑部侍郎，從前並不在京城長大，也不曾聽過雲柒這個名字。將軍府的嫡長……

田茹咬了咬「雲柒姐姐，是茹兒無知，隻是茹兒在京城幾年並未見過雲柒姐姐，所以……」

「無妨。」

簡短的回答，無甚。可說是不在意，也可說是易怒不易靠近。

這廂田茹以為顧雲柒厭惡了，就更加無措，花了好長時間搭了好些東西纔好不容易和將軍府的嫡顧嬈雪搭上關係，這怎麼就惹了顧嬈雪的姐姐……這將軍府怎麼就又多了一個兒？

「茹兒不必憂心。雲柒姐姐人很好的。雲柒姐姐從小在外麵靜修，不在淩京城長大，所以你不識得也是正常的。」

顧嬈雪細心地在一旁解釋，聲音不大不小，但是足以周圍的人知道顧雲柒的份。

若說田茹比較特殊，不識得顧雲柒很正常，但是在場的其他眷多多都是知道的，知道十年前鎮國將軍嫡顧雲柒被卜命中帶煞，必須要送往無山苦修的事，所以顧嬈雪這一說，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顧雲柒的份。

而顧雲柒早就將目放在了一旁的宮門上，暗紅的宮門，一眼不到盡頭的宮牆，昂首可見那層層宮牆的輝煌簷角錯。

出異族，若天下無難，異族人一般終生不得走出聖境，所以即便知道聖境之外的世界異彩紛呈，也從未好奇過，隻偶爾翻閱書籍會思考一二罷了。

不曾想，有一日，會站到這皇宮，聖境之外權力的中心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