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木揣著九十兩紋銀,腳上帶風的回到家。一到家,見小遠在院子里喂兔子,衝過去,使力了小遠的腦袋道:「小遠乖。」然後,在小遠一臉疑問中,三兩步回了屋。
進了臥室,見謝予在床上看書,腦袋一,衝過去按住他腦袋親了一口,甜甜的喊一聲:「相公,我回來了。」說完也不等男人有什麼反應,自己了鞋,爬到里側,「嘩啦」一下把錢倒在床上,滋滋的數著。
不能怪沈木木反應過激,這筆錢對來說,實在意義非凡。首先,這錢意味著弟弟的學費有著落了!解了的燃眉之急。其次,這白花花的銀子肯定了月余的辛苦,說明沒有白費力氣。最後,這錢證實了在這個男人為尊的世界,也能養活自己,這點尤其重要。現代的生活經歷,讓有種靠誰都不如靠自己的覺,能自己賺錢,能養活自己和弟弟。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給了很多底氣。
先不說數錢的人有多興,被沒頭沒腦按住腦袋親了一口的謝予是驚住了。這個時代的人表達很含蓄,父母對子親昵的就很,夫妻間也是推崇相敬如賓。謝予是個禮義廉恥觀念寡淡的,上床之後各種折騰,但下了床,人家可是媳婦的小手都不願意去牽一下的。
兩人有夫妻之實后,沈木木偶爾會做親昵的事兒。像這樣,大白天親過來的事,可從來沒有過。所以這帶響的一親,倒是他不知作何反應。
驚訝,愉悅,惱,各種緒反覆發酵,最後,謝予決定教訓一下這個沒大沒小的人,維護自己作為丈夫的尊嚴。轉頭看過去,第一眼看到的是床上的銀子,十兩的,五兩的,二兩的,零零散散的一堆,被人刻意堆起來,有一個小包了。
數錢的人見他看過來,笑著說道:「相公,書賣出去了!賣了一百八十兩,這裡有九十兩,剩下的下午夥計送過來。咱們發財了!」不等謝予開口,又說道:「沒想到賣書這麼賺錢吶,這樣下去,我都能養家了。如此,你養傷養多久都行了。
一堆話下來,是句句撓到謝三爺的。於是,要教訓他親媳婦的謝三爺決定......這次不予追究了。看在要養家的份上。
「拿錢的時候,沒數過?」謝予心想,這家你來養,那我幹什麼?出口的卻是另一番話。
「怎麼沒數,我又不是傻的,能不知道當面點清楚嗎?」沈木木瞪他一眼,又去數錢。
「就這麼高興?」謝三爺起眼皮,瞅了瞅床上的錢。意思是,這點兒錢,也值得你反覆數?
「高興啊,怎麼不高興,這可是我自己掙的第一筆錢啊,而且數目不小。」「哎呦,真是沒想到啊,沒想到。昨天,我還是窮蛋,今兒就有錢了。」沈木木慨,數錢的作不停,「你是不知道,我說要四十兩的碎銀的時候,那老闆一臉的不可思議。」
「老掌柜還好吧?」謝予盯著因為興,微微帶了的小臉,突然開口問。至於人為了看著錢多,特意人拿碎銀的無聊行為,他不想多做評論。
「什麼老掌柜?沒看到啊,店裡就一個夥計一個東家,我是和那東家談的。」說到這,沈木木想了想,「好像......是孫思源。」
「哦,東家,看起來人怎麼樣?」男人似乎很興趣,繼續開口問。
「看著人乾淨的,不像商人,倒像是個書生。人也爽快,我在他出的價錢上提高了一倍,他也沒有多話,一口應下。」沈木木說完,才發現男人有些不對勁,謝三爺可不是有閑心問這種話的人。警惕的問:「你問這麼多幹什麼?」
「沒什麼,認識掌柜的,便多問兩句。」輕描淡寫的回答。
「你猜,我今兒在街上看到誰了?」沈木木看了看他,沒看出什麼來,說起另外一樁事。
乾淨,爽快,像書生,一口應下......男人在心裡細細琢磨這幾個詞語,越琢磨越不得勁兒!不爽的男人,也沒心思聽人說什麼街上的見聞,隨口問了聲。
「黃金玉!你猜他幹什麼了?」沈木木自己沒發現,這時候的神和書店夥計阿福八卦的時候,一模一樣。沒人理,也毫沒打擊的八卦之心,自己賣關子,自己回答。「他啊,被一個人騙了,好像是家產都被賣了,正要去報呢。」
「哦?」謝三爺終於給了點反應,「也算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誰說不是呢,只是可憐他老爹了,說是活生生的給氣到吐了,也是太遭罪了。」
聽到這話,謝三爺垂下的眼眸飛快的閃過什麼,正在慨的沈木木並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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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沈木木又把錢拿出來,放到桌子上。開始分類,「五十兩存著拿來小遠讀書用。」「十兩做家用。」「十兩買裳。」......
「還有完沒完了,這點錢,你要折騰多久。睡覺了。」謝予忍無可忍,數錢就算了,還一邊碎碎念。那邊數邊念叨的姿態,怎麼看怎麼像賭徒賭贏之後,數錢的樣子。
「你懂什麼?這理財,我這都是為了咱家好。」
謝三爺不說話了,這個,他確實不懂。瞧不上媳婦財迷樣的謝三爺,被媳婦嫌棄不懂理財的謝三爺,靜靜的看著把錢放進一個梳妝櫃,看著拿了個小鎖鎖上,吹燈,上床。
然後,謝三爺做了今天一整天都想做的事:將人摟進臂彎里,狠命的親。
「唔~傷口傷口!啊~~輕點,輕點兒~~」人求饒的聲音不斷從落下的床帳中傳出來,窗邊的太花隨風搖曳著。那是白天,小遠摘來送給姐姐的。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