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祖母!”“外祖母!”“老太君!”
輔國公府之人見一向堅強冷靜的谷老太君此刻竟閉眼暈倒了過去,紛紛驚呼出聲,也顧不得接旨,一個個一涌而上,把谷老太君小心的攙扶了起來!
只見那跟在谷老太君邊的嬤嬤小心的抱著老太君,一手快速的按著的人中,可卻也不見谷老太君蘇醒過來,嚇得眾人立即讓丫頭婆子去請小孽大夫以及抬來塌!
季舒雨見自己婆婆如此,心頭大震,卻也是個能夠穩住場面的人,只見面鎮定,親自扶著谷老太君躺上塌,囑咐嬤嬤們好生的伺候著,自己這才重新轉過跪下接過圣旨!
“謝皇上隆恩!”季舒雨帶著曲妃卿與云千夢磕頭謝恩,這才站起,只是看著手中的圣旨,想著府中此時的況,饒是季舒雨表面鎮定,心中卻也已是了一鍋粥,所有的事攪在一起,就連善于理侯府諸事的已是眼焦急、面含擔憂!
“侯夫人請放寬心!公子若是沒有做過此事,皇上定會還他一個清白!”那公公見今日輔國公府發生如此巨變,又瞅著如今府連個主事的男子都沒有,心中也是微嘆一句世事無常,多言勸解了一句!
季舒雨面蒼白的朝公公點了點頭,緩緩開口“多謝公公寬!不但我兒對西楚忠心耿耿,一心只為皇上辦事,就連這整個輔國公府,也同樣是忠君不已,絕對不會出現通敵叛國之事!皇上乃千古名君,臣婦自然是相信皇上會給長卿以及輔國公府一個清白的!”
“這是自然!”那公公聽季舒雨如此氣,便跟著點了點頭,隨即轉離開!
云千夢聞言,卻是不著痕跡的輕蹙娥眉,閃著亮的眸子低低垂下,忽而突然的又抬起頭,冷靜的看向那即將離開的公公,開口挽留“公公請留步!”
聽到云千夢的聲音,那公公緩緩站定腳步,一臉平靜的轉過,見是相府的大小姐出聲,臉上的表稍稍緩和了些,便問道“不知云小姐有何事?”
云千夢則是微微上前一步,微垂的眸子猛地看向這個跟著玉乾帝許多年的總管太監,冷靜的問道“不知太后此時如何?皇上可有何表態?”
云千夢此言一出,別說那公公,就是季舒雨以及曲妃卿亦是一臉驚訝的看向,只是瞬間便反應了過來,云千夢此時問出這個問題,只是在探聽玉乾帝對此事到底是持有什麼樣的態度?
而從他對待太后的態度中,便能看出他的表態!
那總管公公見這云相府中的大小姐竟如此的心細如發沉穩鎮定,在今日如此突變的狀況下亦能找出突破口,本想不再多管多過問此件事的他便抬起手,讓后跟著的小太監退后三大步,這才小聲的朝著面前的三人開口“奴才出宮之前,皇上只是派小太監前去翔宮,讓太后今日在翔宮好生的養著!其余便也沒有多說!”
眾人聞言,心中大驚,雖然玉乾帝沒有嚴命太后呆在翔宮中,可這番舉已是連太后也跟著被懷疑了,怕是此刻求助太后亦是不可能了!
“云小姐若是沒有其他的事,那奴才便先回宮了!”見云千夢沒有繼續追問,又因為如今輔國公府可是一個燙手山芋,那公公未免連累自,深覺不能久留此地,便朝著三人微微行了一禮便帶著小太監們轉踏出了輔國公府的大門!
“娘!這是誣陷!哥哥怎會做出這樣的事來?我們曲家世代忠良,皇上為何要懷疑我們?”今日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曲妃卿已不再是以往那個無憂無慮、心思單純的世家小姐,今日的變現得出乎人意料的鎮定冷靜!
只是,曲長卿傷被關押了起來,老太君如今暈厥了過去,自己親父又是命垂危,曲妃卿的心中亦是滿含煎熬,看著那些太監的背影便急急的低聲問道!
而這些問題,同時也是季舒雨想知道的!
可此時玉乾帝卻是責令輔國公府上下不得外出,就算要打聽消息,只怕也是有心無力!
“妃兒,任何時候都不要懷疑皇上的決斷!尤其是現如今咱們輔國公府落難的時候,則更不能口無遮攔!否則被有心人利用了去,咱們輔國公府則將死無葬之地,知道嗎?”讓小廝關上輔國公府的大門,季舒雨立即嚴厲指責道!
曲妃卿見季舒雨對自己鮮有如此嚴苛的表與語氣,一時亦是察覺到自己的失態,立即聽話的點頭,不再言語!
“舅母,咱們還是趕去看外祖母吧!這件事,想必對外祖母的打擊很大!”看著站滿一前院的奴才,云千夢走近兩人低聲說道!
只見季舒雨微點頭,便領著二人前去瑞麟院!
此時瑞麟院中丫頭婆子亦是站了一院子,三人踏進室,只見幾位太醫正在給老太君施灸,一旁的婆子丫頭均是滿面的愁容,見到季舒雨三人進來,心里頭終于是呼出一口氣,仿若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母親如何?”見自己婆婆的臉上已是被扎滿了銀針,季舒雨快步走到床前,心中萬分焦急的問道!
一名太醫自床前站起,朝著季舒雨作揖后才開口“回侯夫人,老太君突刺激,加上如今年紀大了,子便承不住!臣等正在給施灸,先穩住老太君的心神,待清醒過來,咱們再加以湯藥的鞏固!”
見太醫如此說道,季舒雨微點了點頭,雙目中滿是擔憂的看著床上的谷老太君,心中卻是有些慶幸,幸而方才的圣旨中沒有召回所有的太醫,否則以輔國公府現如今的況,府只有小聶大夫一人,怕是要照顧不過來了!
“侯夫人,老太君醒了!”這時,幾名太醫立即開口!
季舒雨、曲妃卿以及云千夢三人同時上前,看著太醫拔掉老太君臉上的銀針,幾人又走進幾步,紛紛半跪在床前,張的盯著谷老太君,只見曲妃卿苦的問道“祖母,您可算醒來了!”
谷老太君則是環顧了床前的況,見自己的屋里三層外三層的站滿了人,腦中又憶起方才前院發生的事,谷老太君只覺一顆心猛然下沉,目冷冷的看了站在床尾的嬤嬤一眼,便見那嬤嬤立即領著幾名太醫離開室,待屋只剩們四人時,谷老太君這才堅定的開口“輔國公府絕對不會做出叛國通敵之事!此番事,定是有人蓄意陷害!”
云千夢見谷老太君神凜然、語氣堅定不移,雖知輔國公府忠心耿耿,可心下卻是暗自尋思著這整件事,深知此次的事定是謀周全之事,如此的突如其來出其不意,竟讓玉乾帝下了圣旨直指侯府叛國通敵,這樣大的罪名扣下來,有誰能夠承擔?
即便將來證明長卿是清白的,怕是在世人的眼中,輔國公府也是有了叛國通敵的先例,朝中地位定會大不如前!
而設局的人心思細膩,怕是常人無法企及!
他深知玉乾帝與輔國公府的關系,平日里對輔國公府亦是十分的信任,一般的小事定是憾不了輔國公府在玉乾帝心中的地位與重量,便設計一出叛國通敵的事,讓玉乾帝即便不忍心,為了穩固朝綱,也只能痛下殺手!
況且,此時連太后也被變相的了起來,怕是玉乾帝所做的并非僅僅掩人議論,只怕他的心中早已真是懷疑了輔國公府!
畢竟,歷朝歷代的帝王,是最容不得心有二心的臣子的,不管之前輔國公府在玉乾帝登上皇位之前付出過多,也不會讓他在這種事上心慈手,寧愿錯殺一百,怕是也不會放過一個!
而這西楚朝中,想要分離太后、輔國公府與玉乾帝關系的,卻是大有人在,此時想要找出兇手,怕是不可能的事!
季舒雨又豈會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被人給陷害的呢?只是此刻們被囚在這輔國公府,想要出去探聽消息是斷不可能的,即便心急如焚,卻又是使不出勁來,這更是讓季舒雨的眉間增添了幾分焦急與擔憂!
“祖母,皇上如今把太后也在翔宮中!現今三叔不但坐上了戶部尚書的位置,同時又依附了辰王,怕是他們會借著此次的事擊垮輔國公府!這個時候,祖母可萬萬不能倒下,否則只怕最高興的便是那群小人了!”曲妃卿雖知不宜讓谷老太君知曉太多的事,免得老人家再次出現什麼狀況!
只是,這時的輔國公府正面臨生死存亡的一刻,谷老太君向來都是有主意的,這些況自然是要告知,看是否有什麼化解的辦法!
聞言,谷老太君的臉上卻是浮現一抹冷笑,隨即在季舒雨的攙扶下緩緩坐了起來,這才緩了口氣開口“咱們的敵人,可不止是曲炎一人!那皇位,只要是有勢力的,都想搶來坐下!咱們不過是別人的踏腳石!我不管旁人是如何想的,也不管他們有多麼的想坐上龍椅,我只想保住我的孫子、保住輔國公府、保住曲家世代忠良的賢名!而如今,長卿被進大牢,那幕后的主使者定會千方百計的讓他服罪,我相信長卿寧死不屈,可卻擔憂有人會從中作假!”
谷老太君說的有人,怕指的便是蘇源等人吧!
三司會審,在西楚歷代君主中均是由三法司長會同審理,最后由皇帝裁決!
而這三法司長則是刑部尚書、大理寺卿、左都史!
左都史乃是西楚素來有鐵面無私、正直不阿的秦大人,此人向來對事不對人,這才深皇帝的信任,因此曲長卿此事,由他主審,倒也不怕出現冤案錯案!
只是,蘇源為刑部尚書,與云千夢結怨已久,怕是他此次定會借由此事抹黑曲長卿,企圖整垮輔國公府!
加上此人心狠手辣,見曲長卿拒不認罪,怕是不會善待曲長卿,那刑部的一千零一套刑罰,若是沒有旁人的阻止,怕是要用在曲長卿的上!
而對于大理寺卿雖只審理刑獄案件,只對刑部以及都察院審理的案件進行復核,但卻也一個相當重要的人!
尤其此時并不知這大理寺卿到底是誰的人,便更加難辦了!
心下細細的把里面的關系理清,云千夢這才冷靜的開口“外祖母也無需太過擔憂!一般對于叛國通敵的罪名,押送均由先斬后奏的權利!可這次皇上卻是由三司會審,說明在皇上的心中,亦是對這件事充滿疑的!既怕冤枉了賢良,又怕傷了自己與太后以及輔國公府的分,這才作此決定!況且,雖三司中有蘇源,可秦大人卻是個正直的好,他向來直言不諱,從不畏懼強權,我相信秦大人定不會讓表哥白白冤!況且,此時皇上不準輔國公府眾人外出,外孫倒認為是一件好事!”
說著,云千夢稍稍停頓了下,等待其他三人消化了方才所說的話!
果真,谷老太君聽完云千夢的分析后,面稍稍好了些,直直的點了點頭,而曲妃卿則是仿若看到了希,立即拉住云千夢急急的問道“夢兒,咱們被了,難道還是好事?”
云千夢則是CHOU出一手輕拍曲妃卿的,這才重新開口“此時把輔國公府與世隔絕了起來,看似是因為表哥的事連累了侯府,只是,這樣卻也讓有心之人無法上門打擾!此時表哥在獄中、舅舅又是昏迷不醒,那些別有居心之人知曉擊垮了外祖母,這輔國公府還不是他們的嗎?可這道圣旨卻是幫了咱們,替咱們擋掉了不必要的麻煩!況且,此事如此突然,朝中大臣也并非昏庸無能之輩,定會有人提出疑問為表哥洗刷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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