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醫生為什麼這麼問?”
簾子外面傳來溫遠仍舊親和的聲音。
“小嫂子別誤會,我只是在今天下午給你催眠的時候,聽到你一直重復著這句話。
“其實,小嫂子今天下午聽到了我和表哥對話,對嗎?”
見他看穿了自己當時的偽裝,喬嫣不攥了手中的病號服。
只一瞬,又恢復了鎮定。
“溫醫生究竟想說什麼?”
將寬大的病號服套在上,拉開了簾子。
溫遠站在咖啡機前,磨著咖啡。
聽到靜,回眸看了一眼,不答反問:“小嫂子沒發現,你沒有回答我任何問題,反倒是問了我許多問題嗎?
“從心理學上來說,小嫂子對我很警惕,可能是還沒有完全相信我,也可能是想對我瞞什麼。”
喬嫣站在原地直視著他的眼睛,態度不再和。
像個渾豎滿刺的刺猬,冷聲道:“我并不想和溫醫生猜來猜去。”
要不是看在溫時遇的份上,可能已經轉走人了。
“小嫂子不用把我當作敵人,我只是想和你聊幾句。”溫遠磨了兩杯咖啡,將其中一杯遞給。
“嘗嘗我的手藝?”
喬嫣盯著他的表,并未在他臉上發現任何可疑。
走過去,端著熱騰騰的咖啡坐在了沙發上。
“溫醫生想以什麼份和我聊?溫時遇的表弟,還是心理醫生?”
更傾向于后者。
但偏偏,溫遠好像要和對著干似的,笑著道:“就以我表哥的表弟的份聊吧。
“小嫂子能不能和我聊聊你的家人?”
喬嫣口一滯。
家人。
有多久沒聽別人提起過了。
“為什麼?我不想聊。”
捧著咖啡杯,泛白的接關節暴了克制的緒。
溫遠自然將的反應看在眼里。
他不不慢道:“小嫂子的心結就來自家人。
“我當然……”
話還沒說完,喬嫣忽然打斷了他的聲音:“我的心結已經解開了。”
溫遠聲音一頓,側眸看向:“真的?”
“真的。”喬嫣避開了他的視線,抿,捧著咖啡杯的手絞在一起。
“可我看見的,明明是一個掙扎、痛苦、自我厭惡的小嫂子。”溫遠看著的手意有所指道。
喬嫣形一僵。
痛苦?
掙扎?
自我厭惡?
怎麼會呢。
懲罰了周靈,替阿南報了仇,怎麼會痛苦呢?
喜歡現在的自己,喜歡能為弟弟報仇的自己。
又怎麼會自我厭惡呢?
沒錯。
不痛苦,不掙扎,更不自我厭惡。
“溫醫生,你看錯了。”
放下咖啡杯,起就要離開。
“溫時遇可能醒了,我不想……”
話還沒說完,溫遠的聲音忽然從后傳來。
“小嫂子,報仇的覺并不暢快對嗎?
“就像你現在的心,你其實非常厭惡現在的自己對嗎?
“你覺得自己變了那些惡人的模樣,所以你痛苦、掙扎。其實……
“你害怕變這樣,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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