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棟:“怎麼可能?是子。”
“子又如何?”
屋子里陷安靜,誰都沒有說話。當結果出來,他們套到所有的事里,竟發現嚴合。
這就是真相。
周承棟:“可是,宋淵為什麼……,一個干親而已。”
周太師:“當年,陛下想把你五妹妹許配給他,他不同意,特意找到了你五妹妹,說他心有所屬,你五妹妹哭著來說不嫁,這件事你們可還記得?”
“是是,記得,大哥當時還說要把宋淵打一頓,我們五妹妹那麼好,怎麼就配不上他了。”
說到往事,周承棟咳了兩聲,不好意思面尷尬:“當年不懂事。”
周太師:“這件事是陛下的主意,是當時我們兩家太盛了,陛下想要借機打。這個不提也罷。
就說當年的婚事最后沒。雖然宋淵沒說他得心上人是誰。但是也可以猜測一二。
那時候,能經常出國公府的,是和國公府大小姐宋蕓關系好的,一個江南來的國公府的表小姐,一個則是城衛參司吳家的兒。
那位表小姐聽聞當年病死,吳家的兒嫁給了前戶部侍郎蘇長榮,現在死了。
而逸王妃,是蘇家的兒。吳氏對卻并不好。”
周承棟和周承海聽著云里霧里,卻覺到自己似乎聽到了什麼辛,神震驚。
“父親,你是說……”
周太師:“國公府那位表小姐,我沒有見過,但是,你的五妹妹見過。
前幾日逸王回京,宮宴上,見到了逸王妃,說,和當初的表小姐,很是相似。”
別人或許不記得蘇梓月,但是太師府的這位五小姐,卻對映象深刻。
周太師話落,另外二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吳氏死了。
吳氏對蘇綰寧非常不好。
蘇綰寧偏偏了國公府的干親。
蘇綰寧長得像當初國公府的表小姐。
宋淵對蘇綰寧的態度一點也不像干親。
……
每一件事聯想起來,最后都指向一個結果:
蘇綰寧就是宋淵的親生兒。
“父親,這……”
周太師看著他們:
“現在,你們覺得太師府應該幫季家出頭對上國公府嗎?”
周承棟和周承海連連搖頭:“不不不。”
哪怕說一句話,都不行。
“父親,那我們該如何做?”
周太師:“若是針對別人,做了就做了,但是國公府,是真的不行。”
“是。”
周太師:“把今日季家人來的事,一五一十的告知逸王妃。”
周承棟:“那季家那邊,我們該如何代?”
周太師想了想,開口道:
“季家確實對我們有恩,我們不能做什麼,但是可以提醒他幾句,給他指一條明路。
若他愿意聽,那最好,若他不愿……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是。”
逸王府。
綰寧看完太師府送來的消息,微微笑了笑。
杜若:“太師府倒是有眼力見。”
綰寧:“一大家子的命,哪能不謹慎。”
杜若:“但是周太師也讓人傳話給季家,讓他們安分守己別錯事,這算不算兩面三刀。”
綰寧搖搖頭:“這就是太師府厲害的地方。
這件事本也不算多要的大事,而且季家與太師府有恩,太師府把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們,便已經表明了態度和立場,也算是變相的在為季家求,提醒季家的事也沒有背著我們做,忠義都兩全了。
周太師應該猜到了什麼,篤定我和季家沒有大仇,不會和季家下死手,才會如此。
也罷,只要季家能安分守己,這件事便算了,雖然季家以后和北山學院關系不大,但是起碼還是能保住家族在京城好好活著。”
杜若點點頭,想到什麼又開口道:
“王妃,這幾日周語彤的五姑姑,回府頻繁。”
綰寧:“哦,這位五姑姑可有什麼特別?”
杜若回答:
“這位五姑姑,便是當初國公府全盛時,皇帝想要指給國公爺的人選。”
綰寧恍然大悟:“是。”
當初老夫人并不知道宋淵的心上人是誰,由于皇帝的緣故,一直想讓他娶太師府的小姐,原來就是這一位。
不過,之前在查蘇梓月的時候,底下送上來的消息有說:這位五姑姑,后來嫁了廣平侯府,生下一子一,安生過日子了。
嫁出去的姑娘回娘家很正常,但是現在杜若特意提起,應該是有什麼發現。
“可有什麼特別的?”
杜若點點頭:“這位五姑姑,當初和國公爺的婚事沒,便嫁了廣平侯府。
廣平侯府的老夫人和齊王妃是同宗姐妹,不過關系并不太好,鮮走。
殿下在四都有眼線,最近這些日子,這位五姑姑,好幾次都跟邊親近的嬤嬤提起夫人。
綰寧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說我娘?”
杜若:“是,提了好幾次,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殿下知道后還是囑咐我們跟王妃稟報一聲。”
綰寧陷沉思,神一下凝重起來。
其他的人或許不記得蘇梓月,但是作為當初皇帝有意想要指給宋淵的婚對象,這位五姑姑肯定對蘇梓月印象深刻。
不過,這件事看起來也算正常,人家回憶回憶從前,提起一些陳年舊事無可厚非。
“王妃可要見見這位五姑姑。”
綰寧想了想,搖了搖頭。
見了做什麼呢?實在沒必要。
現在主要想確定蘇梓月究竟還在不在世,這位五姑姑如何會知道蘇梓月的生死。至于那些往事,沒有必要再去找當年的人探聽。
“最近見的人有什麼特別的嗎?”
杜若回答:“沒有?”
綰寧:“那跟下人說起我母親時,有說了什麼特別的事嗎?”
杜若搖搖頭:“也沒有。”
說到這個杜若頓了頓:
“特別的事?王妃聽聽這一件算不算。
聽這位五姑姑說:
夫人擅長琵琶,別說京城,便是大周也無人出其右,那麼多年,只楓林湖畔畫坊上的蔓娘有其三分韻味。”
“楓林湖畫舫的蔓娘?”
綰寧記得,剛回來的時候,去城外楓林湖畔偶遇趙硯臣,半夏便帶著去畫舫上聽了一曲琵琶。
彈奏琵琶的,便是蔓娘。
這位蔓娘,是見過的,烏發云鬢,頭上著一支桔梗步瑤,連上的飾都繡著桔梗花。
素而艷四,彩照人。
那是綰寧第一次看到,在一個人的上同時出現兩種風格,一艷一素恰到好,且相得益彰。
從來不知道蘇梓月擅琵琶,蔓娘的琵琶是聽過的,一聽便知是天賦與勤的結果。
這樣一個人,只因也會琵琶,且有些神韻像,便強行說跟蘇梓月有些什麼關系,實在是牽強,說不過去。
杜若見綰寧不說話,仔細的想了想才又開口:
“除了這些,便再沒有其他可以說得上的信息了。”
綰寧嗯了一聲,想到蘇梓月,輕聲嘆息。
一方面覺得蘇梓月不可能還存活于世,一方面又覺得或許真的還活著。
也不知道這是自己心存希而產生的幻覺,還是真的母脈相通而產生的知。
綰寧心中有些。
夜深,君逸回來。
在隔間沐浴過才進屋。
見綰寧還沒睡,只倚著門靠發呆,走過來,抱起綰寧坐在自己上:
“怎麼了?”
綰寧側頭看他:“回來了。”
“嗯。”
綰寧整個人靠在君逸上:“是想到了我母親的事,今日杜若跟我說了些消息,關于太師府的五姑姑。”
君逸:“嗯,我也聽說了,可要見見蔓娘?”
綰寧抬眼看向他,“你和相識?”
君逸點點頭,“是,之前遇到些麻煩,是我幫解決的,便有些往來。”
綰寧想到什麼,問道,“所以那一日是你讓蔓娘娘出來的?”
那一日頭一回出城,看過了蔓娘的表演,回城路上,半夏一直在耳邊念叨,今日心真幸運,一去就遇到了蔓娘要演出,還說有富家子弟一擲千金蔓娘也未必看在眼里。
怎麼偏巧那一日自己就出來了,綰寧可不相信,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而且還頻頻往看了好幾眼。
若蔓娘沒有看那幾眼,還不會懷疑,就那幾眼,綰寧便想到了別的原因。
君逸笑了笑,“是,出城的時候便見到了蘇府的馬車,看你的小丫鬟前去問起了蔓娘,我便讓出來演奏了一曲。”
綰寧下微抬著看他:“哦,原來那個時候你就對我居心不良?”
君逸眉頭一挑:“是啊。”
他一副理所應當的表,眼角眉梢帶著一得逞的壞笑。
綰寧:“這麼說后面也不是偶遇了。”
君逸:“對,我心積慮。”
綰寧看他一本正經認真的回答,想起那時候他不茍言笑的模樣,撲哧笑出聲來,心里卻是甜的。
“蔓娘……,那便見見吧。”
綰寧想見蔓娘,倒沒預備從里聽到蘇梓月什麼消息,不過是從一開始見著蔓娘時,便喜歡,如今有機會認識也好的。
君逸:“嗯,不過得等過段時間,還有幾日就是大皇兄的大婚了,我怕是會有些忙,騰不出時間,等大皇兄的婚事辦完了,我陪你一起。”
“嗯,好。”
二人抱著說了一會話,眼看著夜深,君逸把綰寧抱上了床,吹了蠟燭,二人相擁而眠。
次日,季家出幺蛾子了。
季典在朝堂上控訴宋淵傭兵自重,在西涼一事上,有擅作主張的嫌疑,因為一來一回的時間本不夠。
季典一口氣列了三四條國公府的罪狀出來,期待的看著首位上的皇帝。
季家倒也沒有真想拿國公府怎麼樣,不過是一個由頭。他們知道皇帝一直對國公府有些不順眼,對于他們要做的事,拿國公府開刀最好。
他們要站君晟。
現在有競爭力的皇子只有太子和君逸,而宋淵又是君逸的老丈人,他們在給君晟一個向君逸發難的理由。
在季家人看來,君晟和君逸兩人肯定也要斗一斗的,若不然君逸私底下不會有那麼多作。
只要他們斗,季家便正好可以渾水魚。
季典彈劾宋淵,算是公開的支持君晟,想要為君晟一,黨。
君逸有國公府,還有北境的威,若是君晟和君逸對上,君晟只有從文人上下功夫。若他想要可以和君逸抗衡的能力,就必須保住季家的地位。就像當初,季三老爺出了那樣的事,但皇帝依然了下來,就是需要季家穩住天下的學子。
現在也是一樣,武將都掌握在君逸手中。那君晟就只能從文出手,而他們有聲有經驗,是君晟唯一的選擇,所以他們冒了這個險。
季家江河日下,他們想重現季家當初的盛況。
但是他們不知道:君晟和君逸本不會打起來。
太師府。
周承棟和周承海從朝中回來,說起這個事都快要氣炸了。
“父親,這季家是怎麼回事?這是自尋死路啊。”
周太師眉頭深皺,臉上卻帶著幾慶幸,慶幸先跟綰寧打過了招呼,慶幸把一切都毫無保留的告訴了綰寧。
現在季家自討苦吃也好,自尋死路也罷,起碼牽連不到太師府。
“父親,你說季家是怎麼想的?居然還把季老太爺也請了出來,就為了彈劾宋淵,他也不看看,若是逸王真有心爭,太子本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真是不知所謂。
現在太子府門前那些大臣,全部都是墻頭草,一有危險絕對跑得比誰都快。
但逸王這邊卻不是,若真的逸王有事,我敢肯定,趙硯臣和許懷義絕對會沖到最前面,更別說還有宋淵,國公府的舊部直搗京城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說逸王自己,就這些現在在朝廷上舉足輕重的人,也足以讓朝廷抖三抖。
還有我們,若真是那兩位打起來,我們也一定會站在逸王的背后。在這樣的影響力面前,太子幾乎毫無招架之力。
這季家是腦子吃了屎嗎?”
周承海鮮這麼激,他向來穩重,但是這一回實在是忍不住了,就差一點點,這件事就得把國公府牽扯進去。
國公府一府老小的命,他想想都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