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這次確實是真的生氣了

這次千秋宴設在麟德殿,朝中所有數的上數的眷滿滿當當地排了整整一殿，外殿中品級靠上，與皇室親近的大臣也有不,妃嬪們罕見的對皇后的存在表示出了畏懼,恪敬公主滿懷著期待，都在屏息凝神等待帝后駕到。

太后早在幾天前就將皇帝會參宴的事了出去,從寧壽宮說出去的事,幾乎所有人都以為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無可更改的了,結果大家等來等去，等到那子為接駕提起來的勁頭散到聚不起來，還是沒見到皇帝皇后的人影。

眼看著開宴的吉時過了許久,殿難以避免的響起了議論聲，正主這才終于了面。

皇后穿著一襲金紅繡著凰的盛裝姍姍來遲，已經不算年輕了,常年名為修養實則幽的生活更是徹底摧毀了的貌，雖然脂下看不出有沒有細紋,臉上的頹容卻是怎麼也沒有辦法遮擋的。

而讓人最能到這位大周朝開國以來第二任國母已經日落西山的事是——是一個人。

這里的一個人不是指后沒有下人，恰恰相反，此次皇后的排場前所未有,后侍宮多達幾十人,浩浩的魚貫而。

“一個人”特特指的就是皇帝不在。

他不到，皇后就算是帶上幾百人上千人也無濟于事，所有人的表都微妙了起來，張和敬畏在這一刻不知不覺中消散了大半，坐在前面的德妃更是當場嗤笑了一聲。

這一聲音量很小，只有坐在邊的淑妃聽到了,瞥了德妃一眼，挑了挑眉，掩去了眼中的笑意。

當時的場面有多尷尬，是想想就能猜到。

太后是長輩，加上剛剛稱過病也不好打，最重要的是自己也不想見皇后，便想著開宴之后賞些賀禮算完事，畢竟皇帝在場，太后去不去都沒什麼要。

結果皇帝爽約的消息就傳了過來。

皇后當時的難堪太后是想得到的，但是更在意的是恪敬公主這次得有多麼傷心憤怒。

*

太后的怒火正在當頭，說什麼也不愿意見皇帝，但是皇帝非常有耐心，不急不緩的等在宮門外，每隔一段時間就差人求見。

到了第四次的時候，太后有些坐不住了，自是知道皇帝的，要是真的不理他，人家能在外頭站上一夜，到時候他倒是心安理得的覺得補償過了，那外頭會怎麼說？

太后斟酌了一番，到底是松了口，伍氏把皇帝請了進來。

皇帝進來時太后正坐在床上，頭上帶了抹額，上蓋著錦被，面難看的倚在床頭上，聽見人進來的靜，卻連看也不看。

皇帝若無其事的向躬請了安，接著坐在了宮人及時搬過來的椅子上，語帶關切的問道：“母后子可好些了？”

太后本來打定主意不想搭理他，結果他這一來就是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直接讓太后沉默不下去了。

譏諷道：“托陛下的福，不但沒好，反而就要氣死了。”

皇帝頓了頓：“您這又是何必呢？”

“何必？”太后著火氣道：“你若是實在不想去就早說，誰還能把你綁進麟德殿去？可是你上答應的好好的，事到臨頭又跑的人影不見……你知道楨兒會多麼難嗎！”

這個確實是他理虧，皇帝低了低頭：“是朕的不是，只是事發突然，朕也沒想到。”

太后冷笑道：“又是什麼十萬火急的事，說來讓為娘開開眼。”

皇帝面不改道：“外朝上的事，母后未必知道。”

太后右手攥拳，狠狠垂了一下床沿，冷哼道：“別的不長進，糊弄人倒是越來越順。”

到底是生養皇帝的母親，對他的了解那是這麼多年看下來的，又怎麼會不知道他這是跟說謊都說的敷衍，本不肯認真：“皇帝，你翅膀了，我這做娘的管不了你，你……你走吧！”

皇帝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才在太后生氣的氣聲中低聲道：“母后，你何苦要兒子做不喜歡的事呢？”

皇帝小的時候還有些躁躁沖冒進的病，但是戰爭讓人早，加上年時期就登基，被迫接那樣一個搖搖墜的皇朝，這再沖的人都會被磨平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就已經是那麼一副八風不，永遠鎮定自如的樣子了。

至太后已經許多年沒覺出這個兒子緒有什麼起伏了。

可是此時，皇帝垂著頭，輕聲問母親為何要他的時候，太后竟從中品味出了傷又失落的意味。

太后不滿于皇帝的，當他似乎真的低頭展現出弱勢的一面時，卻開始坐立難安了：“皇帝，我、我不是你……”

皇帝抬起頭來，眼神有些復雜：“母后，您明知道朕心里厭惡蘇氏，為何總是一意孤行，強著朕跟一個……的人相……您心里可是高興？”

太后見慣了皇帝地里的強勢，這冷不丁的聽他控訴自己，竟然真的不知所措了起來：“我也不喜歡皇后，可是作為祖母，我總得提替楨兒著想啊。”

皇帝的眉心不自覺的一跳，接著才道：“您這樣疼，就算……沒有皇后，誰又能輕看了？”

“可是我又還能活幾年呢？”太后神傷，接著擺了擺手制止了皇帝的反駁，繼續道：“你也不用安，人到七十古來稀，我這把老骨頭眼看著也撐不了幾年了。”

皇帝也沒有反駁這話，只是輕聲道：“那不是還有朕呢麼？”

太后驚訝抬頭看著皇帝，只聽他道：“也不是沒有父親，母后為何覺得朕不能替撐腰做主呢？”

太后愣在當場，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這次眼里不知不覺都有了淚意，抬手了已經布滿皺紋的眼角，“你忙，忙得沒時間掛念子……”

“朕對孩子們確實不算上心，但是還在不至于是個在子到委屈時都視若無睹的父親，您的顧慮放在若桐上也就算了，恪敬卻不是那種了委屈也不吭聲的人——只要讓朕知道，沒人能欺辱。”

若用一個詞來形容太后的心，那必然是“五味雜陳”四個字，看著兒子沉靜的眼睛，心復雜的險些要說不出話來。

“你能保證麼？“太后抖著問道：“保證對楨兒視……如珍寶，永遠不讓人欺負麼？”

皇帝的語氣十分鎮定：“如珍寶可能不容易，但是若有人想欺負，那朕自然會替做主……不過的子，恐怕朕還沒有用武之地。”

太后眼中還帶著淚，就被皇帝這一句一本正經的揶揄逗得笑出來。

皇帝突然又道：“不過恪敬出生之前，朕看您討厭蘇氏的架勢，可萬萬想不到您會這樣疼生的孩子……幾個皇子都要退一之地，看來確實是天生的緣分。”

太后的笑意一頓，接著嘆了口氣：“就是娘不著調，才更該心疼啊。”

“母后說的是，”皇帝垂下眼皮：“不過對孩子太過溺并非長久之計，特別是夫妻之間的事，若您總是手，對恪敬來說恐怕不是好事。”

前面一番話推心置腹，此時太后倒是聽進去了：“你說的也在理，只是……唉，我以后注意就是了，楨兒是個好孩子，就是脾氣犟了些。”

話到這里，似乎皇后已經無關要了，雖然太后仍是擔心恪敬公主對生母的境耿耿于懷，但是也知道，皇帝說到這份上，是無論如何不可能再改變主意了，再迫下去，只能適得其反。

母子兩個因為對兒和孫的事達了共識，關系終于緩和了下來，太后心松快了不，也有心說別的了：

“這次是邵家那個丫頭出了什麼事吧。”

皇帝有些驚訝。

太后哼了一聲：“你也是我肚子出來的，那點子心事我還能不知道？這幾日朝上風平浪靜，不可能有什麼急事，你這著急忙慌的跑出宮去，除了要去見心上人，還能是為了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把“心上人”這三個字和自己兒子放在一起，太后總是覺得有點別扭。

皇帝也沒遮掩：“什麼都瞞不過母后——病了，燒得厲害。”

太后對邵循的印象還不錯，看皇帝的表就知道問題不嚴重，便道：“怎麼，把人家小姑娘哄到手了？”

皇帝靜默了一瞬，因為從某種意義上，太后說的居然很切。

“既然那孩子答應了，就不要拖著了，早些進宮也省得你一天到晚惦記宮外，定下位分，哀家下旨就是了。”

皇帝沒有：“母后覺得什麼位分好？”

太后思索道：“你登基后納的妃子中，初封最高的是淑妃，一進宮就是四品嬪位……是那孩子的姑姑，你要不要顧及淑妃的面？”

皇帝笑了一下，太后便就懂了：“既然如此，比淑妃出還高一些，六貴嬪中昭容之位空缺，不如賞了。”

說實話，這個位分已經不低了，當時最出風頭的麗嬪，生育了六皇子的宜嬪，進宮時不過是七品的人、才人而已。

但是皇帝沒有接話，太后看了他一眼：“你想直接封妃？這太過了吧……”

沒想到皇帝竟然仍舊沒有給予肯定，終于道：“是英國公家嫡長，母后認為什麼最合適？”

太后本以為他直接看上了一品賢妃或是貴妃的位子，本想皺眉反對，但是再一打量他的神，心中竟然似有預似的，咯噔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我昨天狂吃了一頓燒烤，回來以為多能在早晨之前更的，結果九點想休息一下，誰知道就一睡不起，到第二天早上才醒，然后我覺自己神百倍，頭也不疼了，眼也不花了，也不矯了，總之哪哪都好了，覺睡覺是不是治百病啊

啊啊啊忘了加一段，男主現在想做的和實際能做是兩碼事，千萬不要抱什麼希啊啊啊啊啊啊啊！！！頂鍋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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