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這次比賽，一中高二的化學老師帶隊，一中有四名學生參加比賽，學校特意安排了專車將他們送到考試點。

早晨六點五十分，大家在學校門口集合，六個人都穿著藍白的校服。

徐老師看著這些學生，慨道：“這是我第三次帶隊。”

“老師，那你以前帶的隊，進決賽的比例有多高？”

徐老師笑了笑，“最好績拿過全國第一。”

“誰啊？”

“一中的幾個傳奇人，有一個周修林，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

當年，也是學校風云人，理科全能，數學和化學都拿過一等獎。”

林蕪眼睛一亮，周修林？

周一妍的哥哥？

雖然周修林比他們高六屆，還是有人知道他的。

“我聽說過他，我表姐和他一屆，說他真的超級厲害。”

徐老師搖搖頭，“可惜他既沒有學數學，也沒有學化學，而是學了經濟和傳雙學位。”

拿了第一名又怎麼樣？

人生的選擇多著呢。

一路閑扯，比賽張的心不知不覺間消失大半。

到了考場之后，徐老師又囑咐他們幾句，“不慌不忙，靜下心來。

我在這里等你們。”

這幾個孩子都是一中尖子生里挑出來的，他對他們有信心。

“徐老師，你放心吧。

我們會加油的。”

徐老師欣地看著他們，“快進去吧。”

這是林蕪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比賽，其實比賽前兩天孫老師也和談過話，讓以平常心就好了。

不管考試結果如何，努力過，就是最好的結果。

林蕪目沉靜，踩在紅的地磚，往學校走去。

校門口停了不轎車，有一些家長親自來送孩子參加比賽。

林蕪微微掃了一眼，平靜淡然。

從小到大，的每一次考試都是這樣度過的。

“林蕪——”

林蕪微微側首，就見一個悉的影站在右前方。

他穿著一件白連帽衛，寬寬大大的，一手牽著狗繩子，旁一只雪白的薩耶。

林蕪抬腳朝他的方向走過去，眉眼恬然，心里莫名的有一溫暖。

空氣潤，他的頭發上似乎還沾了些霧氣。

秦珩：“我來遛狗。”

林蕪打量著薩耶，通雪白的，真漂亮。

薩耶溫順，緩緩走到林蕪旁，在邊蹭了蹭。

秦珩尷尬，拉著繩子，“小野，回來！”

林蕪了薩耶，“這是你養的？”

秦珩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媽養的，今天有事，讓我幫遛狗。”

林蕪：“它很漂亮。”

秦珩角淺淺一，著，“你快進去吧。”

是的。

下面還有一場大考在等著呢！擰了擰眉，轉要進去。

“林蕪——”秦珩又了一聲。

林蕪停下腳步，回頭著他。

“加油！”

他沉聲說道。

清晨的，稀稀落落地打在年肩上，好像添上了一層澤，神采飛揚。

那一幕，林蕪一直記在腦海里。

清雋的年站在原地，一頭雪白的狗乖巧地坐在地上。

輕輕扯了一抹微笑，那是發自心的激。

秦珩怔住了。

他在門口又逗留了半個小時，結果到了徐老師。

徐老師認得他，和他扯了幾句，真以為他是來遛狗的。

“你們班林蕪這次也參加比賽。”

秦珩：“……好像是的。”

徐老師咂，“林蕪學習厲害的。”

秦珩角一揚，可不學習好。

等他回去的路上分分鐘都在抓狂。

小野三歲了，長得又大又重，最后他打了車才回家。

秦母看到他回來，“你一大早帶小野去哪了？”

秦珩癱在沙發上，“去X中附近轉了轉。”

秦母：“跑那麼遠啊？”

秦珩哼了一聲，“媽，你該給小野減減。”

他抱都抱不。

秦母：“……薩耶都是這樣啊，小野的型很標準。”

一周后，化學競賽名次出來了，林蕪拿了全省第一名。

消息很快傳遍了高一年級，這個結果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孫老師在化學課上宣布這個消息時，眼里全是笑意。

誰都不會懷疑，林蕪得獎，他有多開心。

孫老師一副老父親的驕傲，林蕪都有些不好意思。

有人佩服，有人嫉妒，有人羨慕。

他們不會再想林蕪來自哪里。

高一半年的相，他們都明白，績是你付出多，回報多，很公平。

他們中大部分人只是不如林蕪那麼吃苦而已。

陳彤和林蕪是舍友，周圍幾個人在討論林蕪這次比賽時，說了一句。

“每天起床就在看書，流鼻自己都沒發現，我們都像這樣，年級前100名肯定沒問題。”

沈宜葶笑笑。

下課的時候，沈宜葶來找林蕪，“你這周有空嗎？”

林蕪答應給輔導功課的，“有的。”

孫問：“你們要一起學習嗎？

帶上我好不好？

秦珩要不要加？”

沈宜葶看著林蕪，“我聽林蕪的。”

林蕪沒有問題。

秦珩點頭，“你們定個時間。”

他拿著運服，急匆匆地要去打比賽。

“和8班足球比賽，我先過去了。”

沈宜葶笑著，“那就這麼說定了。

林蕪，謝謝你啊。”

林蕪問：“姜曉，你要不要一起來？”

姜曉有些心不在焉，“什麼？”

“周末一起學習。”

姜曉：“喔，我不來了。”

“怎麼了？”

姜曉抿了抿角，“家里有點事。

沒事的，我過段時間再加你們。”

這一天，林蕪去辦公室時，看到有個人來找張勤。

人三十多歲的年紀，穿著一件灰大，氣質優雅，容貌有幾分悉。

“張老師，我已經和曉曉商量過了，我們的意思是希能跟著我們去加拿大念書。

一個人，年紀又小，爸又不在邊，我實在不放心把一個人留在這里。”

張勤：“姜曉姑姑，我理解你的心。

不過姜曉也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想法。

你們也要尊重的意見。”

“我知道。

張老師，我今天來的目的也是想請您幫我勸勸。

曉曉這段時間，一直很矛盾。”

張勤點點頭，拿出了近期的幾門測試卷。

“姜曉聰明，您看上學期期末考試一下子就考到年級99名，再看最近幾次測試，的績又掉下來。

我本來還打算找談談，現在是明白了問題所在。”

姜姑姑嘆口氣，“我也是沒有辦法。”

張勤：“我覺得你們要和姜曉好好談談。”

姜姑姑：“張老師，麻煩您了。”

林蕪放下作業本，轉回了教室，姜曉不在。

“孫，姜曉呢？”

孫：“被班長喊去了，去畫海報了。”

林蕪看了看時間，還有五分鐘才上課。

趕往外走，走到后門口正好到進來的秦珩。

秦珩見臉有些焦急，“怎麼了？”

林蕪看看他，“你知道姜曉的事嗎？

要去加拿大？”

秦珩沒什麼吃驚，“聽說過一次。”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寒假。”

秦珩把礦泉水放到桌上，“出去說。”

兩人來到走廊一角。

秦珩把上學期的事都告訴了。

林蕪擰著眉，“那要走嗎？”

“不知道。”

秦珩了角，如果他沒有觀察錯的話，“其實我覺得姜曉還有事。”

林蕪的手扶在欄桿上，沉道：“每個人都有。”

“如果姜曉去加拿大，你會舍不得吧？”

林蕪抿著角，半晌，才點點頭。

如果沒有遇到姜曉，可以想象，的高中生活肯定一如以前，沉悶孤寂。

秦珩著，“那如果是我呢？”

“你也要走？”

“我說的是如果？”

他轉開視線。

林蕪誠實地回道：“我不知道，沒有想那麼多。”

秦珩哼了一聲，“下學期你選理科吧？”

林蕪點頭，這是肯定的。

“希分科后，我們還在一個班。”

秦珩想，到時候不在一個班，他也會想辦法的。

林蕪心想，還在一個班的幾率有多大？

不過沒有時間去糾結這些事。

校慶節目表演，班長和幾個班委商定之后，決定演舞臺劇《孔雀東南飛》。

劇本是蔣楠和姜曉一起改的，又請了歐老師幫忙指導。

故事是幾千年前的，但是現代人來演，自然要有屬于這一代人的特點。

劇本磨好之后，演員一直沒有定下來。

宋軼眀頭疼的不行，每天都在班上問人。

大家不是害，就是懶。

眼看著日子越來越近，他急的不行。

最后無奈來找秦珩，“我看你最適合，有男主的氣質。”

秦珩直接拒絕，“我從小兒園開始就討厭上臺表演。”

“秦珩，咱要有集榮譽。

你看林蕪都積極主參與了。”

秦珩略略吃驚。

“林蕪演什麼角？

劉蘭芝？”

林蕪扯了一抹笑，也是被迫，算是支持姜曉工作吧。

“丫鬟。”

秦珩撇了撇角，“焦仲卿邊不是有小廝嗎，我可以。”

班長要吐了，“小廝已經有人了，孫、李維民，好幾個備選。

現在就差焦仲卿。”

秦珩一臉嫌棄，“我不喜歡焦仲卿這個角。”

“不不不！劇本改了！這版的焦仲卿不像課本里的那樣。”

林蕪：“姜曉們改了劇本。”

秦珩著，“你覺得我適合？”

林蕪頓了一下，“你形象適合的。”

秦珩扯了一抹笑，著頭皮答應了。

班長長吁了一口氣：“我還得去找劉公子的人選。”

秦珩擰著眉，“誰演劉蘭芝？”

林蕪道：“沈宜葶、周一妍。”

秦珩喔了一聲，“為什麼兩個？”

姜曉幽幽地道：“因為兩個都想演主角。”

現在你演焦仲卿，估計誰也不肯放手了。

“總不能兩個都上場吧？”

“到最后pk，誰演的好誰上。

其實我覺得林蕪最適合。”

秦珩目也看向林蕪，嗯，他也覺得合適。

林蕪搖搖頭，“我沒有表演經驗。”

大家從兒園就有舞臺表演的經驗，而一次表演經歷都沒有。

姜曉說道：“不過沈宜葶的媽媽要幫我采購這次的服裝。”

林蕪了然，以楊阿姨對兒的寵，肯定是要幫忙的。

那以后，2班每天中午還有放學后的時間，大家都留下來一起排練。

林蕪演的丫鬟，沒有臺詞。

每天都會帶著一本書過去，閑下來的時候，就坐一邊看書。

幾日排練下來問題也凸顯出來了。

沈宜葶和周一妍誰也不肯退讓，都要演劉蘭芝。

宋軼眀和蔣楠都調解不了，最后問秦珩，讓他選。

兩個孩子都看著秦珩，眸閃爍。

周一妍問他：“秦珩，你選誰？”

沈宜葶咬著角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秦珩的脾氣也上來，他不怒反笑，“你們誰要演誰演去？”

他扯了外套走了。

眾人一臉完了的表。

林蕪坐在下面，原本在看書的，也停下了作。

抬眼過去，沈宜葶一臉委屈，周一妍氣的要炸了。

默默嘆了一口氣，再看班長一臉絕。

姜曉湊到這兒來，喝了一大口水。

“林蕪幫忙去勸勸秦珩吧？”

林蕪疑。

“哎，算安吧，他也不容易。”

夾在兩個生中間，這幾天他都忍住了，也不容易。

姜曉推推，“就當幫幫我咯。”

林蕪苦笑，“沈宜葶和周一妍，你們想想辦法，總不能最后真讓一個人下吧，那也不太好。”

“可是角就那麼多，還有婆沒人演呢？”

林蕪起，背上書包，想了想又拿了一瓶礦泉水。

沿路尋著秦珩的蹤跡，從演出大廳最后回到教室，才在走廊看到他。

天漸晚，暮一點一點籠罩著大地。

林蕪走過去，秦珩看了一眼。

他問：“來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