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月不見,杜玉似乎胖了點,臉上紅紅炭炭,看著有喜,整個人的氣神比以前好多了。
一見面,杜玉就問他:“老同學,你吃早餐了沒?要不我請你吃早餐。”
張宣說:“雙伶有課,早餐吃得早,我吃了過來的。”
杜玉往食堂方向走:“這樣啊,我肚子了,那你就看著我吃早餐吧。”
張宣笑笑,跟在屁后面去了食堂。
買了一塊米糕、兩個燒麥,還要了一杯豆漿,杜玉挑個人的角落坐下,問他:“你今天找我是何事?”
張宣隨意說:“沒什麼事,在學校散步時想到了你,就過來看看你。”
杜玉眼睛差點睜到額頭上了:“這話你信幾分?”
張宣答非所問:“前幾次找你,都說你去醫院實習去了,你也快畢業了,工作有著落了沒?定在哪家醫院?”
杜玉翹起道:“我作為希捷的妹妹,你老婆的妹妹,你應該這麼問:杜玉同志,你工作有困難沒?要不要姐夫幫你?”
張宣抬起手指指,臨了道:“要幫忙的話,你跟我吱一聲,其他地方不好說,附屬醫院我這點面子還是有的。”
杜玉嬉笑著應聲是,隨后說:“謝謝,不過導師建議我讀研,這樣將來我的前景寬闊一些。”
張宣問:“你決定了?”
杜玉回答:“我家里經濟條件還尚好,不用我急著掙錢養家,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我有沒拒絕的道理。”
張宣聽罷,開心地表示:“這樣好,未來幾年咱們還在一個學校,多個人說話多份熱鬧。”
杜玉咬一大口燒麥:“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導師對我這麼好嗎?”
張宣發怔,半晌認真問:“你導師對你有想法?”
杜玉勐地點點頭。
張宣蹙眉:“你導師什麼名字?”
杜玉抬頭:“你要干嘛?”
張宣盯著眼睛。
杜玉掩笑:“你是不是想差了?”
張宣還是看著。
杜玉笑了一陣,解釋:“我導師有個兒子,前兩年畢業分配在公安局,目前還單,你懂了吧?”
原來如此,難怪以前為那學長悲傷到皮包骨的老同學回來了,張宣關心問:“男方條件怎麼樣?”
杜玉說了心里話:“還行吧,第一眼不是特別吸引人,但看著還算舒服,主要是他家四姐妹,就他一個兒子,父母都是教授兼醫生,這樣的家庭條件我還是比較滿意的。”
張宣愣了愣:“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現實了?”
杜玉講:“我喜歡的人結婚了,還生了孩子,路已斷,所以我現在追求務實一點也不為過吧?”
張宣豎個大拇指,真心實意說:“你能這樣想,我作為你的老同學,為你高興。”
杜玉雙手合十,假模假樣說:“謝謝,其實吧,我還是搭了你的,跟你為朋友,是我前20年為數不多的英明決策,現在邊的人每每談到這都羨慕死我了。”
張宣:“......”
杜玉道:“你別這樣看我,你別不信,要不是我顧忌著希捷,要不是你眼高,醫院很多漂亮醫生都私底下對我說想認識你。
而且我發現一個有趣的點,凡事跟我說想認識你的,條件基本都是非常好的,不是家庭條件讓我羨慕,就是個人條件讓我羨慕,或者兩者都有。”
張宣右手撐著下,玩笑道:“要不你挑最好的介紹個?讓我看看是什麼水準?”
杜玉把腦袋搖得叮冬響:“不行,你想都別想,我可不想希捷和杜雙伶同時找上門。”
喝一口豆漿,杜玉湊頭小聲滴咕:“王格格要去廈門工作了,你要不要最后見見?”
張宣無視的怪異眼神,“王格格不是深城的嗎?怎麼去廈門了?”
杜玉咬著吸管說:“還不是為了離你遠點?”
張宣面無表地道:“說人話。”
杜玉右手扇扇,“好吧好吧,他爸爸工作調,他們一家要搬遷過去了。
我可說的是實話,格格心里還是惦記著你的,前次我跟坐公車,發現一直著窗外發呆,后來我順著的視線看過去,沒想到在看你,那時候你和杜雙伶正手牽手從校外進南門。”
回想起王格格曾雁過留痕式的“表白”,張宣有些恍忽,覺重來一生,造孽不。
見他對此無無衷,杜玉嘆了口氣:“格格算是我人生中最好的朋友了,要不是有希捷在,我還真希你們能。”
張宣不想提這話茬,問起了希捷:“你最近跟你姐聯系了沒?”
知道他不想談,杜玉聰明地跟著換場:“有啊,我幾乎每半個月就要跟通一次電話,一個月會寫一封信。
如今在敦煌那邊,估計要到7月份才能結束,跟我說,那時候會回來一趟。”
7月份,聽到這月份,張宣直接擰了,怎麼這麼巧呢?
時間怎麼就都湊到一塊了呢?
自己要見米見,要去見文慧。
還有國慶,董子喻也要回來,可自己大概率是要放鴿子了,要去德國柏林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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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未來的柏林之行,他就腦殼痛。
張宣問:“希捷在那邊怎麼樣?過得好不好?”
杜玉停了手里的吃食作,顯得非常吃驚:“你沒跟聯系?”
張宣如實道:“一直有聯系,但基本不怎麼搭理,最多偶爾回幾個短信。”
杜玉聽得好笑:“我那姐還端著,不過你也算有進步,現在至回你了。”
張宣慨連連:“沒徹底不理我就已經是萬幸。”
杜玉意味深長地對他說:“我看吧,還是你心太急了,為人,我給你一個忠告。”
張宣做虔誠狀:“我洗耳恭聽。”
杜玉說:“很多東西,太想得反而得不到,你不妨對希捷冷理一段時間。”
張宣思慮些許,問:“你姐一直想著擺我,我要是不牽著這線,跑了怎麼辦?”
杜玉比劃比劃,道:“在咱中國,以你如今的份,能跑哪里去?”
接著又說:“你不是人,你不懂人。尤其是希捷這類型人,追得太,反而不好,得給思念你的機會,那樣就能徹底認清自我,也許下一次你們見面,會對你熱很多。”
見他想說話,杜玉抬手打斷他:“我之所以說這話,那是因為我知道心里滿滿裝著你,不然不會出這餿主意。”
話到這,杜玉說:“我悄悄告訴你,你不要告訴希捷,每次我跟打電話,我要是不主告訴關于你現階段的況,就不會掛電話,會一直顧左右而言他而拖延時間。”
張宣追問:“從來不主問我的事?”
杜玉搖搖頭:“從不,我那姐可是死要面子的主,從不會主問你。就算每次我主說起你時,也是默默聽著,然后默默掛斷電話,不發一言。”
杜玉把兩大拇指靠了靠:“所以,你不用擔心跑了,你試試我的法子,等到時機了,我通知你。”
張宣目不轉睛地著,忽然道:“你把希捷賣的這麼徹底,有要求沒?”
杜玉說沒有。
過了幾分鐘,張宣說:“下次你什麼時候去附屬醫院實習?”
杜玉告訴道:“還有5天。”
張宣算算日子:“那就是端午節前后啊,那行,到時候我給你送些粽子過來。”
杜玉臉上都是滿意的神:“我只吃純的糯米粽,里面不要放添料。”
張宣說:“沒問題。”
杜玉喝完最后一口豆漿,問他:“你想不想看看最近的樣子?”
張宣眼睛一亮:“你有照片?”
杜玉起:“有啊,最新的照片是我兩天前收到的,你跟我去宿舍那邊,我拿給你。”
張宣跟著起。
上樓下樓,杜玉一共拿了3張照片給他。
一張是希捷在戈壁上的照片,一張是在敦煌石窟的照片,一張是黃土地的照片。
杜玉在旁邊問:“你最喜歡哪一張?”
張宣細細瀏覽一番,指著戈壁的照片說:“最喜歡這張,背后的戈壁碎石雜無章,很符合的氣質。”
杜玉說:“喜歡這張,那這張就送你了。”
張宣錯愕:“不是都送給我嗎?”
杜玉眼疾手快地回另兩張:“你想得倒,這是給我的,不是給你的,我勻給你一張已經是忍痛割了。”
張宣頭暈,手到跟前:“那讓我再看幾眼。”
杜玉雙手放在背后,退后一步說:“老同學,不是我小氣,失敗的我如今已經悟出一個道理:有些東西越越寶貴,我要是一次給你3張,希捷的照片在那里可能就不會那麼值價了。這就是所謂的以稀為貴。
而且你的人已經夠多了,你應該改改你這貪多的病。”
張宣無言以對,只能目送轉回樓上。
一分鐘后,張宣看會照片上的腹黑姑娘,隨后收起照片,回家。
小跑回宿舍,杜玉把照片放到柜里面,然后找出信紙開始給希捷回信:
希捷,見信好!
今天他來找我了,我看得出他是特意為你來的...
...我們聊了很多瑣事....我還給他看了你的照片...我知道,你寄照片給我,其實就是寄給他看的吧,你表妹這理解能力是不是滿分?
...我特意觀察了下,他看到你的照片時,眼里有,這種是很多生想要獲得的,唉...
....
希捷,我能幫你做的都做了,看你自己造化...”
....
端午節轉瞬即到。
這幾天,張宣白天一般都在看書看報寫作,晚上嘛,自然是摟著雙伶為中國未來的人口添磚增瓦。
這幾天,老天像被捅破了一樣,每天都是瓢潑大雨,每天的焦點新聞只有一個:某地降水量多多,某地又發生了洪災,某地救援況如何...
看著電視報紙里的新聞,阮秀琴眼里充滿了擔憂,幾乎每天都要打個電話問老家那邊的況。
對于這些,張宣心里有數,現在才是雨,真正的大洪得從6月中旬開始...
李梅和裘雅來了電話,粵省、湘省等大老板也打來了電話...甚至更遠的老板們也來了電話,中心議題就一個:援助。
面對這個況,張宣比較頭疼,捐款他不會吝嗇,錢他有的是,不在乎那點,可有時候這麼大的事并不是你想如何就如何?很多東西都存在彎彎繞繞,分寸顯得特別重要。
思慮了許久,張宣先給在制的舅舅阮得志打電話。
聽完外甥的煩惱,經驗富的阮得志給了一方向:以質為主,金錢為輔。
阮得志不知道這外甥價多,但他明白,凡事有個度。
老舅的想法跟自己不謀而合,張宣于是又撥通了陶歌的電話,前幾次沒通,后面通了。
張宣問:“我到機場了,你人在哪?”
陶歌說:“姐剛下機。”
接到陶歌,張宣讓趙蕾去后面的車,他一邊開車,一邊說了這事,最后問:“你怎麼看?”
陶歌抱看著他說:“就知道你會問我這問題,來的路上,姐有一個想法。”
張宣側瞄一眼:“什麼法子?你說。”
陶歌說:““人世間”不是正掛在各地的新華書店銷售嗎,你把“人世間”的版稅捐出來,一來這書的稿稅前后加起來有3000多萬,不算;
二來可以推廣“人世間”,進一步打響這書的知名度;
三來也契合你作家的份,你是作家,捐稿費的名頭比直接捐錢好聽,更顯文人的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