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立在原地,莫名有些冷:“什麼意思?”
“那人沒什麼價值了,但目前還不能死。”琴酒道,“既然想見你,你就陪多幾句,穩住緒就行。”
“……”降谷零張了張口,什麼也沒說出來,半晌,他道,“神索什麼時候說的?”
“今早吧。”
“現在十二點半,你在一點鐘前離開這里,記得將一切復原。”琴酒看了眼時間,嗤笑了一聲,從口袋中拿出個東西拋給他,“至于朗姆——他想讓你從這拿到什麼報?告訴他廢功夫。”
降谷零低頭看著琴酒丟過來的東西,一枚圓片狀的紐扣鑰匙。
“那位先生將神索和格蘭瑪尼給我,就已經證明一切了。”
沒等降谷零理解琴酒說的是什麼意思,銀發殺手就轉離開,那個煙被他隨意地拋在地上,煩躁的緒沒有任何遮掩。
金發男人握著槍,站在路口,看著琴酒離開的背影,有一瞬間想直接舉起槍對著他的后背擊。
最后,在理智的克制下,降谷零還是挪開了視線,紫灰的眸落到剛才琴酒的目焦點上。
他走了過去。
被漆白的鐵門并非是直接推拉開啟,而是采用了最高級別的人臉識別。
“臨時權限,波本。”
伴隨著冷漠的機械音,白的沉重大門在他面前緩緩開啟,出了一個純白的房間。
厚重綿的墻壁著像是海綿,連手肘搗在上面都不會有任何疼痛的,房間四無窗,只有一人無法通過的小通風口,一盞盞圓狀的小燈隨著開門亮起,但也只能提供一隅的昏暗線。
降谷零站在門口,看著白茫茫的地板,一時間產生了自己即將進另一個空間的錯覺。
他莫名想起八年前在警校里接的那個案子,他們與千代谷徹首次擊破的連環殺人案。
當時宗村雅人這個殺人犯被逮捕后,從他家里解救出來的害者——16歲的宇川真里也被帶回了親戚家。
但因為強烈的神刺激疊加,以及親戚家的疏忽,患上了嚴重的狂躁癥,為了防止自傷,親戚選擇將送到神病院治療。
在事發幾年后,降谷零才從松田陣平口中得到這個消息——東京的警察三人組已經專門去探過了,據說小真里狀況好了許多。
不知出于什麼心,降谷零之后也去了一次,那一間間的房間給了他很深刻的印象。
但神病院的房間都有專門研究過彩的搭配,只會給人以舒適放松的覺,而這個地方……
不管是沒有裝飾的空白還是仄狹窄的房間,都會讓人產生難以遏制的焦慮和抑,一般人很難持久待在這種高飽和的房間里。
降谷零打量了一圈,只覺得手中冷汗愈多,整個人都焦躁了起來。
神索呢?他是來找神索的?
被白茫茫的一片晃得有些看不清事,降谷零愣是仔細地一寸寸掃過去,才在最角落看到了一個背著著門靠在墻邊的瘦弱影。
神索原本漆黑的、長至大的發披散著,垂到地上,在褪去了染發劑后變作了一片白,像是最的白錦,與上同樣單薄潔白的服一同完地融了背景。
并沒有睡著,而是微微抬起蒼白如紙的右手,在面前的墻壁上有一下沒一下著,機械且麻木。
盡管開門聲很響,降谷零在門口站了有一段時間,神索都沒有任何回頭的作。
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覺不到外界的任何刺激。
莫名讓人聯想到那個充斥著不正常的神病院。
降谷零一瞬間覺得全的都凝固了,在隆冬臘月中發出足夠令他刺骨寒冷的破碎聲,他下意識進房間,在頭腦反應過來之前,一句夾著焦急和惶恐的話語便低吼了出去。
“神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