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位置偏的,村裡人住的房子多數都是那種三間平房帶一個小院子的房子,還有一些家庭況比較差的,住的還是那種很老的土房子。
最東面的那戶人家顯然是村子里最富有的,不僅蓋了三層的小洋樓,就連大門旁邊的牆面都上了金燦燦的瓷磚,大門也是那種紅彤彤的大鐵門,到都彰顯著他們是村裡首富的份。
此時,這個全村最富貴的人家正在辦婚禮。
沒錯,就是在大半夜。
遠遠的,還聽到一陣刺耳的音樂,又像是婚禮配樂,又像是葬禮配樂,聽著讓人渾難。
大門邊最高掛著的兩個燈籠旁,有個上披著黑披風帶著紅臉譜面的男人站在城牆上又蹦又跳。時不時還會吹起帶著悶響的,不知是什麼的樂。
大門兩側的牆上,掛著比那兩個大紅燈籠小一號的白燈籠。
燈籠下飄著錢紙,還有人嗚嗚咽咽的哭聲。
大門正中央停著一口棺材。棺材比較小,應該就是錢財主那個早夭的兒子。
棺材正前方有一張紅褐的桌子,那極其詭異,像是用某種的鮮染。
桌子正中央放著一個木頭雕像。
申悅手機像素不錯,大家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個木頭雕像雕刻的正是申悅的臉!
木頭人的上,赫然寫著申悅的生辰八字!
林清晚說的半句不差!
申悅結婚,還是婚。
作為新娘的申悅卻是半點都不知道,看著不遠吹吹打打的場面,只覺得渾發冷。
如果不是今天算命算到,都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
別人的父母都是生怕孩子一點委屈,只有的父母,恨不得早點死。
「林仙,我現在要怎麼做,才能阻止這場可怕的婚禮?」
看著現場的林清晚眨兩下眼睛:「他們這不是配婚,而是想要你的命!婚可沒有這麼惡毒!」
申悅眉頭鎖。
「要我的命?」
「是!他們一家為富不仁,得到了他們命中不該有的財富。或者可以說是,他們的每一筆財產都是不義之財。天道好迴,他們造的孽,都報應在子孫後代上。錢家幾代都是單傳,到了錢廣財這一帶的子嗣更是難得,他一直到四十歲,才有的這個獨苗苗。他知道是怎麼回事,所以這個孩子是含在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可惜到六歲的時候還是夭折。他們這個表面上是在配婚,實際上是在轉孽。」
「轉孽?」
申悅驚呼出聲,已經猜到林清晚這是個什麼意思。
「是,就是你猜想的那樣。」林清晚有耐心的跟大家解釋:「錢家造孽太多,這一代唯一一個兒子夭折,錢財主也再也生不出孩子,香火到這裡就斷了。有錢人最怕什麼?一個是怕人活著錢沒了,還有就是自己攢下的億萬家產沒人繼承。錢家也是這麼想。」
這些東西都存在於大家的認知之外,被林清晚這麼直接明了的說出來,每個人都被驚得吞了吞口水。
「也就是說,錢家是想把自家的孽障,轉移到申悅上是嗎?」
「自己造的孽讓別人來承擔……」
「申悅的父母應該是被騙了吧?要是說一時糊塗覺得拿點就能換錢做了這種事我能理解。但要是說,明知道這麼做兒會有危險,我覺得應該不可能。」
「我也覺得,天底下沒有一個父母是不自己孩子的。」
……
一直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申悅忽然開口。
「不,他們沒被騙。」
林清晚點了點頭:「確實,不僅沒被騙,他們還主問錢財主,如果直接埋活人能不能轉移更多的孽。這樣,他們就能多得到些好。」
這麼說,還是被林清晚化了的。
當時申悅父母為了好著臉的樣子,比林清晚描述得噁心多了。
為了好,他們完全不顧及兒。
像是早就知道會這樣,申悅角含著諷刺,輕笑一聲。
「林仙,你能告訴我,他們究竟許了我父母什麼好嗎?」
林清晚實話實說:「錢是一部分,最主要的是,允諾了你弟弟的前途。他們說只要事了,就帶著你弟弟一起做生意。就算是沒功也沒關係,以後每個月都會打給你弟弟十萬塊錢,保你弟弟食無憂。」
「就……只是這樣?」
申悅心中那最後一點點希破滅,轉而全是絕。
哪怕是錢家的允諾再多一點點,都能接自己被全家拋棄的事實。
但實際上就是這個家裡最可有可無的一個。
只要是有一點點的利益,都可以隨時被拋棄。
申悅了臉上的臉,倒也不著急去阻止,主提起從未跟任何人提起的往事。
「其實我高中畢業后考上的是華大,就是華國學子最理想的高校,幾乎是每個華國學子的夢想。我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以為我父母會為我高興。我從小他們就跟我說,我沒用,是賠錢貨,就因為我不是個男孩。那天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我就在想,這下,我終於可以證明,我不是沒用了。」
這些事,林清晚在為看面相的時候,就看得七七八八。
不太懂,但本能的覺得申悅應該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就沒提。
沒想到,竟然自己說出來了。
「我以為我以後的日子會好過一點,誰知道他們第一反應就是把我錄取通知書搶走,說讓弟弟頂替我去上學。我說這個是實名認證,上面也有照片,沒辦法頂替。知道頂替沒希,他們竟然直接把我的錄取通知書撕毀!那是我努力了無數個日日夜夜,才換回的東西!他們覺得這樣我就不能去上學了,我沒告訴他們,通知書以電子檔為準,紙質錄取通知書也就算個儀式。我沒說,也沒去上學,就開始了一邊打工,一邊畫漫畫的生活,然後每個月省吃儉用的給他們寄生活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