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酒頭,你幹嘛呀?快來幫我拔靈!靈要趁熱拔,才能保全它特殊的功效。快來,莫要浪費時機。”
茯苓的靈黏在腹腔的骨頭上,高玥使出渾懈力,方才拔出一半。茯苓的靈在元嬰境往上,僅憑自己的力量,是拔不出這靈的。
高玥把茯苓踩在腳下,拽著半明的靈花,拔蘿卜似的,異常吃力。
老酒頭:“……”
高玥哼哧哼哧了一陣,停下了口氣,道:“你要想救你老婆,就下來幫我拔靈!”
茯苓這廝對高玥的威脅太大。
一來是長得太恐怖。
二來是因為畢竟是元嬰境強者,若與魏勾結,指不定後麵還會給捅什麽刀子。
為了解決後顧之憂,高玥著頭皮也要把這隻無皮怪給解決了。
已經變白骨的茯苓被高玥踩在腳下,痛苦地哀嚎,甚至因憤怒狂罵,仿佛這樣高玥就會停止一般——
“高玥!你住手!我若走出這地獄,定將你碎萬段!”
“住手!高玥,我詛咒你!”
“我詛咒你不得好死,萬劫不複,在烈火地獄裏永世不得超生!”
高玥不接招,倒是老酒頭聽不下去了,從石柱上跳下來,給高玥渡靈力,給一些力量去拔靈。
得到老酒頭的靈力,高玥有如神助,靈立刻就被拔起大半。
高玥“嘿嘿”一聲,道:“沒用的,你靈都沒了,你拿什麽力量詛咒我?我不會給你報仇的機會,以後你的靈就是我的了。”
瀕臨死亡的邊緣,茯苓才覺到一陣無邊的恐懼湧上來,終於到害怕,繼續求助重越:“尊上,救救我……尊上……這麽多年我對你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尊上……”
高玥立刻打斷:“無二心你還勾結魏?魏的事,等我拔了你的靈再慢慢問你。”
茯苓哭喊道:“高玥!你為何要置我於死地!”
“你問我?”高玥深知反派死於話多,說話的同時,手上作也沒停,冷嗬道:“你割我手指,我要你靈。我這個人很記仇,我管你是鬼還是怪,隻要嚇到我,傷到我,我都要跟你把賬算清楚。茯苓,你以為自己是不可取替,不過是狗眼看人低。你以為就你能耐,卻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說話間,靈一鬆,徹底從茯苓的腹腔骨頭上墜落。
茯苓在魔界數百年,到妖氣煉化,不僅有靈,還有一顆妖丹。不過的妖丹沒什麽修為,對高玥而言也沒什麽作用。
茯苓靠一枚妖丹維持著生命,絕地哭喊:“為什麽,為什麽……高玥,你仗著尊上寵,恃寵而驕,目無法紀。總有一天,你也會遭到報應,因果循環,你不得好死!”
高玥從乾坤袋裏取出一隻玻璃瓶,把靈花裝了進去。
靈花撞在玻璃瓶裏,發出淡淡的微。
故意在茯苓跟前晃了晃,“哐啷”作響,挑眉笑道:“你的靈花我很喜歡。師尊和師兄們送了我很多靈花,唯獨你這一朵,我最喜歡,因為是我自己拔的。自己付出汗的東西,再醜也覺得。”
茯苓已經被氣得沒話說,渾骨頭“錚錚”發:“高玥!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讓你失了,我長命萬萬歲。”
高玥把玻璃瓶塞回乾坤袋裏,跑回重越邊,小聲了他一聲:“師尊。”
方才與茯苓對戰,重越一直未出手阻攔,因此鬥膽猜測,師尊也想除掉茯苓。
大魔頭深知的本事,知道能代替茯苓。既然有人可以取替,這個膽敢威脅魔尊的魔頭,自然就沒必要再留了。
畢竟,大魔頭最討厭被人威脅,尤其是被扼製著命脈威脅。
“酒郎,是你嗎?”
空氣裏,再次傳來那個幽遠的音。
而這一次,那聲音仿佛由遠及近,愈發清楚。
老酒頭聽見妻子的呼喚,立刻道:“阿靈,是你嗎?是我,我來了,我來帶你回家。”
巖漿開始沸騰,如趵突泉一般網上噴湧。
咕嚕、咕嚕。
赤紅火焰直衝而上,巖漿化作一個模糊的人形,連五也清楚印顯。
那巖漿所化的形狀朝著岸邊“咕嚕咕嚕”席卷而來,臉上的齒部分,一張一合。
那一團巨大的巖漿,湊到老酒頭近前,熾烈的火灼得人發燙。
高溫襲近,老酒頭非但沒往後退,反倒往前走了一步,他抬起手,要去那團人形巖漿:“阿靈,你為何會變這般?”
這世間雖已過去數百年,老酒頭的外形也蒼老,可他的記憶卻停留在了年輕時候。
此刻鬼靈的心也是年輕而炙熱的。
鬼靈擔心巖漿傷到他,下意識往後一退,道:“幾百年前,我因犯魔界條規,被囚於此。酒郎,淩汐還好嗎?”
老酒頭的記憶停留酒淩汐一歲時,他道:“都好,都好。”
他比劃了一下酒淩汐的長度:“如今大約長這麽長,沒別的病,就是一點兒沒繼承你我的好,既沒繼承你的傾國傾城,也沒繼承我的風流倜儻,不如你我長得好看。”
高玥腦子裏閃過酒淩汐的樣貌,心想酒淩汐那長相,怎麽也算修仙界數一數二,怎麽就長得不好看了?
鬼靈的軀被巖漿之火裹著,渾的滾燙烤得老酒頭大汗淋漓。
道:“酒郎,能在彌留之際見你一麵,死而無憾。今生與你有緣無分,來世與你再做夫妻。”
老酒頭朝出雙手,捧住對方的“臉”,手上的立刻被融掉,手掌立刻隻剩十白骨。
之軀被融,疼痛鑽心蝕骨,他卻忍,道:“阿靈,跟我回家吧。淩汐才是個娃娃,剛剛學會說話,總是問我,阿娘在哪裏,阿娘何時歸家。娃娃要娘,我要妻。阿靈,跟我回家。”
鬼靈見丈夫雙手被融,連連後撤,退至巖池中央,道:“酒郎!不要再過來!巖漿乃地心之火,不僅會融化你的,還會傷你靈!你的靈已經損,若你再過來,靈之損便再難修複!別過來——”
老酒頭語氣裏有寵溺無奈:“那你過來,讓我再你,抱抱你。”
他說話間,一腳已經踏巖漿池。
但凡沒巖漿裏的,都被融化,變為白骨。
地心之火對於正道修士而言,是一中攻心之毒,可致靈汙、損,甚至很難再修複。
鬼靈看他如此瘋狂,簡直喪失理智,慌道:“酒郎!你這是做什麽,別再過來!”
這個男人是的丈夫,深知他的秉。
這個男人貪生怕死,怕疼又怕傷,上有點破皮亦會“嗷嗷”個不止。沒想到,他竟然會為了的麵頰,不顧被腐蝕的疼痛,不顧靈損。
高玥著老酒頭,也覺得他很魔怔。
這還是那個貪生怕死,和一樣喜歡茍命的老酒頭嗎?
不知這二人是怎樣為夫妻的,可是這一刻,真切地到了老酒頭對妻子的。
他不過隻想抱抱最的人,抱抱深的妻子。
疼痛都無所謂了,傷也無所謂了,若能抱住妻子,將其擁懷中,那種幸福,亦會讓他覺得滿足。
高玥了斷指,一痛楚漫上腦神經,因為有疼痛同,腦子裏,自把老酒頭被腐蝕的痛苦放大數十倍。
想到那鑽心蝕骨的疼,替老酒頭出了滿額汗,張之餘,下意識扯了重越袖,小聲求助:
“師尊,你是魔尊,這鬼靈定也是你囚於此。不如,行個方便?老酒頭再怎麽說,也算您最小的弟子。我們還靠著老小師弟打聽了魏的下落,他也算為您提供了報。作為獎勵,您就讓他們夫妻,好好再見一麵吧。師尊……”
用最的聲音與男人說話,為了激發男人的心,豎起兩手指,對天發誓:
“師尊,您若行個方便,阿月一定盡心盡力為您做好魔界每一筆賬務,並且答應您會比茯苓做得更好!阿月還答應您,每日每夜,盡心盡責守著您,替你打蚊子。不管蚊子有多大,不管蚊子多恐怖,我都不會給它們咬你的機會!”
重越一臉無語看著蚊子本月,竟被一番話磨得半點脾氣不剩。
小徒弟重傷未愈,開心就好。
重越攤開手,一朵靈花現於掌心。
靈花落在巖漿之上,由小變大,慢慢墜地心。不一會兒,托著一個約莫一百八十斤的胖人浮出了巖漿表麵。
人長發披散,軀,臉型長得圓潤流暢,五也十分討喜。
大約是地心巖漿消磨,作為魔修,竟也逐漸轉老,鬢生白發。
並非標準的,屬於雙下的鵝蛋臉,全長上的典型材。
雖非傾城絕,卻也另有一番雍容華資。
靈花將人送上岸,老酒頭一把將其抱住。
他一雙手抱不住妻子的腰,便拿出抱石柱求生的功夫,死死地抱住妻子腰,頭埋在妻子的膛裏,淚流滿麵:“娘子……許久不見,你又傾城絕了。”
高玥:“……”
老酒頭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轉而看向高玥:“我沒騙你們吧,我娘子的確傾城絕,世間絕不會再有比更的人。你雖長得不錯,比起我娘子,卻也差遠了。”
高玥:“…………”
咋滴。人眼裏出西施,還帶拉踩的?
高玥不服,立刻道:“我師尊的貌甩你娘子十八條地獄,人眼裏出西施就出西施,杜絕拉踩,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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