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玥切斷和酒淩汐的聯係,一腔怒氣洶湧。
攥了拳,怒不可遏道:“師尊,這些人太過分了!宗門如今太危險,鶯鶯不能跟我們回去。”
高玥看向遲不謝:“遲不謝,你帶著鶯鶯去梁王皇宮找蕭岑,讓他務必保護好鶯鶯。”
目又轉回向重越:“師尊,魏姨娘這次是衝我來的,阿月並不想連累你和三位師兄——”
話沒說完,重越冷聲打斷:“你當我忘憂宗是何?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你生,是本宗之人。死,亦是本尊座下之鬼。既宗門,生死不出。四大宗門既想借此來對付我,讓他們來便是。我忘憂宗,未曾怕過誰。”
聽見師尊這般說,高玥自然不可能再獨攬責任。
高玥一臉地看向重越:“謝謝我師尊!您是我見過最好的人,沒有之一。”
頓了一下,又道:“這魏姨娘突然來找我們忘憂宗的麻煩,一定是因為高瑜苒失去靈,想取我的靈。魏雖不知道我是取靈的壯漢,可卻知道我的靈,本就是屬於高瑜苒的機緣。其實,我好奇,真的是為高瑜苒來搶靈的嗎?還是——”
崔鶯鶯聞言,道:“那麽自私,怎麽可能為高瑜苒奪靈?高瑜苒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如果沒了靈,天道平衡運轉,要麽將的氣運逐步挪到他人上,要麽給新的機緣,讓獲得新的靈。所以我猜……魏必然是察覺到了什麽,奪你的靈,是想為己所用,讓自己為新的氣運之。”
遲不謝故作一臉疑看向他們,而後,抓了抓後腦勺,問:“主人,奴若離開你,你的安全誰保護?”
高玥語氣剛:“我是你的主人,我的命令,你不可違抗。”
遲不謝委屈看著,卻又不得不尊崇:“好的,主人,奴會盡最大努力保護!我的主,不要太想我哦。”
那雙大眼睛不靈不靈的,儼然有阿布崽之風,若有隻小尾,搖得一定比阿布崽更歡。
安頓好遲不謝和崔鶯鶯,小隊伍分道揚鑣。
高玥跟師尊回忘憂宗,準備迎戰。打算在戰鬥前,先破境。
遲不謝則帶鶯鶯去往王宮方向,一來避禍,二來研究清。
*
十五城。
四大宗門派遣的二十餘名長老,全部集結在城主府。
高丞相魏姨娘坐於上席,高瑜苒立在旁側。
武奇把作戰計劃與諸位代了一遍,又衝大家拱手道:“諸位,此一戰,關乎道各大宗門的名聲,請各位務必藏自己的份,走出這道門,你們便是我們城主府中的能人門客。忘憂宗的單人實力雖強,可寡不敵眾的道理,我想大家都明白。”
青峰宗長老聽得有些不耐煩。
他堂堂一個大宗長老,竟然來凡間給一個城主當“門客”,這要是說出去,誰不嘲笑一?
既如此“屈尊降貴”,好他當然要撈不算。
他看向高位之上的高丞相,輕蔑道:“高丞相,此次攻打忘憂宗,高玥那廝歸你們,其餘戰利品,可是要盡歸我們四大宗的。這點,你沒有異議吧?”
不等高丞相發言,魏姨娘才道:“當然沒有。諸位,此次合作,於你們於我們,是互惠互利。我們的目標很明確,隻要高玥。至於什麽西音深淵的機緣,以及異,全都由你們四大宗分配。”
高瑜苒也站出來,衝大家拱手,道:“諸位尊長,高玥乃我同父異母的姐姐。因嫉妒我,用了謀手段奪我靈。如今我失去金丹靈,必須從那裏將靈奪回。忘憂宗的任何機緣,都由各位尊長分配,我隻要高玥的靈。”
青峰宗長老微微瞇著眼睛,虛合著一雙眼道:“嗯。區區金丹靈,不足我等掛念。便允了你。”
高瑜苒興拱手道謝:“多謝尊長!”
此行不僅高瑜苒會隨行,魏姨娘也會隨行。
城主府派遣十頭築基異,加上這些宗門元嬰大能,此戰必然毫無懸念。
高瑜苒失去靈,無法而行,同母親一起騎乘飛禽異。
在去忘憂宗途中,高瑜冉忐忑不安,總覺得此行會不太妙。
腰間上古神玉散發出幽幽藍,仿佛在預兆什麽。
可惜神玉的靈力不足,如今失去靈,也無法解讀神玉,不知道,神玉的提示到底是什麽。
把心裏憂慮講給母親聽,低聲道:“母親,此行,我總覺得,沒那麽順利。你說那個高玥,還會不會再搞出什麽幺蛾子?”
魏姨娘安:“傻丫頭,有這麽多元嬰大師為為你奪靈,你還怕什麽呢?”
青峰宗長老劍並行在旁,聽見此言,忍不住冷嘲出聲:“區區一個忘憂宗,把你嚇這樣。以後出去,可莫要說是四宗的弟子。”
高瑜苒垂下頭,雙頰紅:“是弟子瑜苒膽怯了,定不會再滅自己威風,長他人誌氣!”
青峰宗長老又道:“區區一個忘憂宗,單人實力再強又如何?即便他們拿百頭築基異與我們對戰,我們亦有取勝之道。”
這次他們可是有備而來,專從宗門裏取了可以克製築基異的法。
這些法,可以大大削弱異的力量。
加上他們在座各位的元嬰修為,讓忘憂宗消失於修仙界,不是什麽難事。
討伐隊伍在空中飛行,黑一片,宛如遷徙的鳥群。
上一次四大宗門前往忘憂宗,除了赤霞宗,全都在忘憂宗那裏吃了癟,損失好大一筆靈石。
這次,他們借此機會討伐,不僅要奪回靈石,還要奪取忘憂宗的靈石、異,以及他們在西音深淵找到的機緣。
赤霞宗一向看不慣其它三宗的做派,如今他們當家掌門下落不明,他們也不敢違背青峰宗命令,畢竟四宗早有約定,以柳青峰為刑罰掌司。
如今老酒頭失蹤,柳青峰若看誰不順眼,隨便一個罪名扣押下來,誰都沒好果子吃。
這次代表赤霞宗出戰的是五長老,他和高玥有些,在西音深淵時,也承蒙忘憂宗搭救。
這次他親自來,就是想看看,其它三宗和人間十五城,到底私下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當。
他萬萬沒想到,三宗和十五城之間的勾當如此惡心,卻又要強忍著不適參加這場圍剿。
赤霞崔五長老按照酒淩汐的吩咐,已經在眼睛裏種下陣法,他眼睛所見一切,都有記錄,以便日後酒刀掌門歸來,把這些宗門之惡行一一代給他。
作為赤霞宗之長老,崔五實在不明白,四大宗門從什麽時候起,變了這般恃強淩弱的存在。
他也明白,此次青峰宗柳青峰掌門,答應給十五城借人,不僅是因為咽不下上次那口氣,還是因為忌憚忘憂宗。
一個小小宗門,竟然能容納數百頭築基異。這般有能力的宗門,若崛起,屆時哪裏還有青峰宗的位置?
他們不僅是忌憚,還有嫉妒。
從前一副公正無私的做派,僅僅隻是以為沒有對手罷了。如今出了對手,背地裏的那些暗,便一湧而出。
……
各宗集結的討伐隊伍很快抵達忘憂宗門。
這群強盜本想直闖而,卻見宗門打開,連個看守都沒有。
眾人著敞開的宗門,陷沉默。
好半晌,才有人道:“這是怎麽回事?忘憂宗怎麽會宗門大開?難道是有人了風聲,這批人提前跑了?”
有人立刻反駁:“即便要跑,怎麽可能這般迅速舉宗逃跑?有詐,大家小心!”
就在這時,三師兄拿著掃帚,哼著小曲出門。
他懷裏抱著掃帚,從兜裏掏出一把瓜子,一邊磕,一邊閑適地打量他們:“咦?你們不是四宗的幾位長老嗎?怎麽?來我忘憂宗做客,怎麽不說一聲,我這裏裏外外,都還沒打掃呢。”
宋樂樂裏“哢噠哢噠”磕著瓜子,著宗門和十五城後那黑的一片修士和築基異。
好家夥,這魏姨娘居然湊上了近五十名元嬰大修,其餘的也都是些能力不錯的金丹修士。
這陣仗,說是來打仗的也不為過。
青峰宗長老聞言,立刻就道:“什麽宗門?我們乃第十五城高城主府中門客,聽聞高丞相那忤逆在此修行,特來捉拿。還請貴宗把高玥出來,若貴宗要包庇,就休怪我們——”
宋樂樂把裏的瓜子皮“噗”地噴出去,哼了一聲:“不是,你不就是那個青峰宗的第十長老嗎?我認得你啊。你雖化了形,可我認識你的靈啊。別裝了。”
青十長老一愣,立刻板著臉又道:“我乃第十五城,高城主府中門客,並非什麽青峰宗十長老。”
宋樂樂:“別裝了,你是。”
“不是!”青十長老怒道:“聽你這意思,是不願出高玥了?好,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唰”地一聲影掠過,青十長老閃來到宋樂樂邊。
他拿劍架在宋樂樂脖子上:“帶我們去見高玥。”
宋樂樂繼續嗑瓜子:“害呀,見就見嘛,這麽兇幹啥子呢?跟我來。”
他丟掉掃帚,完全無視架在自己脖頸上的那把劍。
他依舊嗑瓜子,哼小曲兒,帶著眾人來到二殿。
高瑜苒跟在母親邊,看見宋樂樂這般輕鬆坦然,心底那不安又升騰而起:“母親,這是高玥的三師兄,一個停留在金丹期,實力卻是元嬰期的高手。他一定是帶著我們往陷阱走,我們莫要著了他的道。”
腰間的神玉雖靈力不夠充沛,可它此刻意誌卻非常頑強,拚命地散發藍,給高瑜苒訊息。
高玥注意到腰間神玉的芒,不安又逐步提升:“母親,小心為上,我們還是先撤出去……你們別忘了,忘憂宗雖人,可上至掌門嶽重,下至那個金丹期胖子,實力都很強,他們也不像是任人宰割的主。母親……”
行到這一步,魏姨娘已然有竹,聽勸告,頗有些不耐煩。
已經迫不及待要取走高玥靈。
隻要取走高玥的靈,等高瑜苒主環全部消失,就可以帶著如此絕妙的靈去找主人,讓主人利用的力量,把靈移植給。
屆時,擁有了異化息靈,修煉到一定程度,百都會聽號令。
主人已經殺了所有能繼承主環的人,而如果擁有了這個世界最強靈,主環自然就會落到的頭上!
想到這裏,魏姨娘聽著兒勸說,更加心煩,甚至低斥道:“你太神化忘憂宗這些人了,你以為他們是魔修?可以以一敵三?你以為那個忘憂宗主是魔尊?可以隨時開啟魔界通行門,召喚百萬魔兵?可以隨時開啟烈火地獄,吞噬眾修士?瑜苒,平日我是如何教你的?大事,不可拘小節,要有勇有謀。你這般畏手畏腳,如何能大事?”
高瑜苒被母親批評一通,心裏如被一堆淤泥堵住。
腰間神玉愈發明亮,那種不安的緒也愈發濃烈,道:“母親,我有些不舒服,可以在此休息一下嗎?我很快會追上你們。”
魏姨娘大概猜到在害怕,恨鐵不鋼地罵道:“真是個廢。”
高瑜苒被母親這句話深深刺了一下。
在心裏,母親賢惠得,從來不會對說半句重話。可是今天,母親不知怎麽了,緒極其聒噪,對的態度也頗沒耐心。
到神玉之力的牽製,捂著口,不再前行,找了塊石頭坐下。
高瑜苒把神玉攥在手裏,低聲問:“神玉,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麽?”
畢竟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主,如果不是前方有危險,神玉不會這般賣力得提醒。
意識到神玉的不對勁兒,高瑜苒決定跟在隊伍最後,即便危險來臨,也有時間迅速做出反應。
……
宋樂樂帶他們來到一殿。
大師兄正在一殿門口打鐵,他一分明,皮呈健康的古銅,因高溫和力勞作,汗水順著他的脈絡往下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