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意爺爺再被複仇的**填滿,他應當去和小淼淼尋個漂亮的世外桃源,過安生的小日子。
酒淩汐也道:“你放心,你的公道,我們會替你討回來,也會徹底結束鴻夜城的罪惡。”
旱魃衝幾人拱手,眼底竟含著眼淚。
直至這一刻,他才發現,這天地之大,竟再無他容之。
他殺戮太重,所及之,草木皆焦,去哪兒都是災難。
他不想讓淼淼跟他過一樣的苦日子,不想淼淼和他一樣被人人喊打,過著被正道追殺的日子。
重越看了眼爺孫兩人,低聲對高玥說:“小徒弟,你隨安衡出去。”
高玥雖不知師尊為何要支開,想來必有理由,便點頭道:“嗯。”
等幾人出去,隻剩爺孫倆和重越時,他取出一枚魔界令,遞給爺孫二人。
旱魃雙手接過令牌,緩了好一瞬,才道:“令……”
魔界令!
自從人魔兩界簽訂和平契約後,魔界便用一條弱水河隔絕了兩界。魔界是妖魔的天堂,無數被人類唾棄的妖魔想去魔界,卻都因為魔門大關,無法進。
若他有了這枚魔界令,便能帶著孫去往魔界。
旱魃帶著孫給重越磕頭。
重越手指隔空畫出一道傳送符鎮,聲音低沉慵懶:“吾魔門,便無心無。若你願意,便去吧。”
在這兩百年,旱魃早已生出心髒。
他並不在意這枚心髒,他認為自己孫是鐫刻在骨髓裏,並不需要用心去記這份。
小孫也明白這一點,握著爺爺的手指,晃了晃,用雙明亮又堅毅的眼神著爺爺,笑著無聲道:
——爺爺。我願意。
旱魃掏出心髒,獻給重越。而小姑娘也取出心髒,捧給這位高大俊的哥哥。
由於重越太高,小姑娘個子太小,單手捧著心,單手衝他勾了勾手,示意他把低一些。
重越不喜人類崽,滿臉寫著不耐,卻也蹲下。
他倒想瞧瞧,這小姑娘想做什麽。
小姑娘衝他咧一笑,又從心髒位置取出冰棺所化之晶,一起塞給了重越。
拿小手在重越的頭頂輕輕了一下,又出一手指,點了點他的心髒部位。
被小姑娘這般拿手指一,他心髒部位又“咚”地跳了一下。
那個部位的東西,又在悄然生長了。
爺孫倆手牽手走進傳送符鎮,等他們離開,重越手碎了旱魃的心髒。
在他要碎小姑娘的心髒時,竟發現心髒上出現了“”之一字。
無形之間,他仿佛到某種鼓,把這枚飽含“”意的心,拍進了自己的腔。
骨之下,那個部位被填上了七六裏的“”。
咚、咚——
他竟第一次覺到了人類的連續心跳。
他走出暗的府,沒有回,將山裏的一切罪惡焚燒灰。
高玥朝他衝過來,問:“師尊,他們呢?”
他答:“去了我的故鄉。”
高玥不知師尊故鄉在何,可師尊這般好的人,他的故鄉一定是一個很好的地方。
*
偉清樓,老鴇正在會見老城主。
老城主道:“修仙大會已經結束,青峰宗掌門已經答應我,不日之後,就會派遣幾個有名的長老來幫我們置旱魃。你且再耐心等等。”
老鴇哼了一聲:“等什麽等?因為那旱魃,我都多久沒開門做生意了?主人需要大量錢財,我們再不有所貢獻,隻怕遲早被主人拋棄!”
老城主咳嗽一聲,拍著桌子道:“我兒差點遭到毒手,若不是運好,早就被那旱魃給搞死!這事兒你得聽我的,地庫莫開。莫要讓旱魃發現我們的新地庫在何,否則損失慘重!”
老鴇道:“齊國的劉將軍可是出了高價來購買育,他催得,我能怎麽辦?那個古莎的子,剛烈,若在不讓懷孕,逮著機會自殺了可怎麽好?這些宗門修士,心真是一個比一個高……”
老城主還是有些不安:“非常時期,咱們還是低調些好呀。那古莎修為雖不高,可畢竟是一宗掌門之,對方家裏雖是個小宗小門,可人家父親怎麽說也是元嬰大能,我們得罪不起,謹慎一些好。”
老鴇卻不以為然道:“害,如今鴻夜城這般,你害怕什麽呢?若他父親來找,我們便說失蹤的修都是旱魃幹的,豈不一石二鳥?”
“話雖如此,可……”
老城主還想再說什麽,高玥卻一腳把門踹開,手握擒魔鞭,氣得渾發抖。
正要進門,卻被重越阻攔。
重越抓住孩肩膀,低聲吩咐:“在外等我。”
高玥看著重越,殺人**強烈:“師父,讓我把這兩個禽千刀萬剮!而且,我很想知道他們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嚴重懷疑,幻境裏所見的“魏”便是高瑜苒的母親魏姨娘。
此人的玻璃配方已經讓生疑,代孕之法更是讓提升了心製的疑。
重越安小徒弟:“相信為師。”
安衡似乎猜到師尊要做什麽,也道:“小師妹,讓師尊去做吧。你隨我在外等候便好。”
“嗯。”
高玥目送重越進屋,門被關上,又被結界隔離。
老鴇和老城主被一道道赤魔氣給捆住,渾骨頭猶如被刺穿,匝匝地疼痛另他們痛不生。
兩人被懸至空中,重越悠閑地坐在那裏,單手撐著太,語氣懶散:“嗚,你二人倒有些倔。告訴本尊,你們背後的人,是誰?”
老城主誓死效忠,道:“殺了我吧。我們誓死效忠主人,絕不背叛!”
重越嚨滾出一聲輕笑:“本尊是在與你打商量麽?不,本尊仁善,是在給你一個,說話的機會。”
他手指一,老鴇和城主的四肢被生生撕扯開,他們痛苦大,想死得幹脆。
重越修長的手指放在邊,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錯過機會了。本尊不要你們的命,隻要你們,與天地同壽,每日每時,都重複這番痛苦。”
兩人的記憶被取出。
與此同時,重越額間浮現一朵妖豔的靈花,腳下黑氣騰騰。
地麵變了一扇開啟地獄的門,無數雙惡鬼的手從裏麵探出來。
他們痛苦地嘶吼,看見人間的,想趁機爬上來,可他們的手剛到,就被灼疼,又了回去。
老鴇和老城主看見腳下這一幕,出了驚恐的神。
老鴇大:“這……這是地獄苦海!你、你……你是重越!”
老城主簡直不敢置信,他痛聲大罵:“重越!你是魔尊又如何?還不是被我主人當一枚棋子擺弄?重越!我的主人不會放過你的!他是世間的至高之神,他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老鴇害怕地大:“魔尊,放過我,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可以告訴你,隻求給我一個幹脆,讓我痛快死去!”
重越冷嗬:“爾等賤命,不配一死了之。”
他修長的手指在桌麵敲了敲,地獄裏無數鬼手探出來,將兩人生生往下拽。
男人低聲又道:“我的地獄,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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