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是白天,白天一般人家不會用電,好好的怎麼會停電?
于是便有人說了:“咱們的變壞了,全村大停電了。”
啊?
冬麥連忙騎上車子往老宅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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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一般一個村里共用一個變,變就在村西頭,電工劉順兒會定時維護著電,遇到刮風下雨天就檢查檢查,以前變跳閘過,不過也很見。
至于變壞了,自從他們村里通了電,這種事就沒遇到過。
冬麥過去老宅時,梳絨工已經走了,只有沈烈正在那里打掃清理,并將分梳好的羊絨一碼一碼摞在旁邊。
他看到冬麥來了,了汗,招呼了聲:“今天累得夠嗆,吃點什麼好吃的?”
冬麥:“你還有心思吃好吃的,停電了,咱這梳絨機又得停了,我聽說停了大半天了。”
沈烈:“是,變壞了,正修著。”
他看了眼冬麥:“急什麼,急也沒辦法,咱們也不懂變,人家劉順兒正加修著,肯定能修好。”
冬麥想想也是,嘆了口氣:“算了,就當休息吧,咱最近這麼忙,正好趁機松口氣。”
不過上這麼說,其實心里還是有些憾,誰不想加大馬力一直干呢。
沈烈將那羊絨袋子碼好了:“走,回家歇著去。”
冬麥看他那樣,忍不住笑起來:“你啊!倒是想得開。”
當下兩個人鎖住了大門,一起回家去,路上沈烈說起別人家生了一窩狗,是狼狗,聽說品種還純的,到時候抱養一只,冬麥自然贊同,又說起自己今天進城遇到哥哥的事:“我哥哥最近越來越能干了,連彭姐都夸他呢。”
沈烈:“我上次過去彭姐那里調試機,和他聊了聊,他現在狀態好的,等咱賺了這一筆錢,就把他拉上,合伙干,你哥是干生意的料子。”
難得聽沈烈這麼夸人,還是夸得自己哥哥,冬麥當然心里舒暢。
回到家里后,見廚房里放著一只鵝,問起來,這才知道,原來是胡翠兒婆婆養的,養了十幾只,最近人家鄰居嫌吵,就干脆想宰殺了賣錢,于是送了一只過來。
胡翠兒在沈烈這里掙到了錢,又被發獎金又被發月餅的,胡翠兒婆婆心里激,總想著給沈烈冬麥點啥,這次趕上了,就趕送了一只鵝過來。
“我說不要,非塞,我心想就算了,收下吧。”
“翠兒婆婆好的一個人。”
其實沈烈冬麥做生意,帶著村里幾家也跟著做工掙錢了,中秋節又給大家伙發月餅,大家心里自然念,田里種的菜啊養的啊下的蛋啊,都時不時想塞給沈烈冬麥,不過大多時候兩個人都不要罷了,畢竟人家日子也不容易,干嘛平白無故收人家東西。
不過這次既然收了鵝,冬麥也高興,想了想,讓沈烈把鵝打整干凈了,在鵝肚子里塞了鹽,又用蜂拌了白酒,涂滿了鵝外面,鍋里放一碗酒,一碗水,不讓鵝沾到水,就這麼慢慢地蒸。
這種做法,太奢侈了,一般人家哪舍得,也就是現在家里不缺什麼,才用這種法子來蒸鵝,蒸好了后,又將鵝翻了一下,繼續放柴火慢慢地燒,之后加水,細火慢燉。
如此燒好了,那鵝便爛如泥了,湯也頗為鮮。
沈烈嘗了一口,贊嘆不已:“這法子費事,不過確實味道好。”
冬麥:“這鵝咱倆也吃不完,我送一碗給胡翠兒家。”
沈烈:“行,正好我趁這個時間過去變那里看一趟。”
當下兩口子各自出門,冬麥送了鵝給胡翠兒家,胡翠兒婆婆嘗了一口,覺得好吃得不行了,打聽做法:“我們自己做的,可沒你這個好吃。”
冬麥便將做法說了,聽得胡翠兒婆婆咂舌:“怪不得好吃,又是蜂又是酒,咱可不舍得這麼做。”
從胡翠兒家出來后,恰好遇上了胡滿倉,冬麥記得,就是他當時在自己房時讓自己點煙,后來規規矩矩地烈嫂。
胡滿倉看到冬麥,忙說:“烈嫂,你咋在這?我看烈哥過去變那里了,他們說變壞了是因為烈哥弄梳絨機的事,都在那里說呢。”
冬麥:“啥?我們弄梳絨機?”
胡滿倉:“他們說因為烈哥發梳絨機,太費電了,說把變燒壞了,現在都在那里圍著,說晚上還要用電,還說咱們村馬上又要澆水,可別因為這個耽誤了,反正說啥的都有。”
冬麥:“劉順兒說什麼了嗎?”
胡滿倉:“劉順兒正在那里查呢,查不出來,不過嫂,你也別太擔心,我覺得和梳絨機關系不大,咱這梳絨機也轉了一段日子了,怎麼早不壞晚不壞,非這個時候壞。”
冬麥謝過了胡滿倉,就趕過去變那里,過去后,才發現有不人圍這里了,大家大多剛吃過午飯,出來溜達的時候,正好看熱鬧。
劉順兒正滿頭大汗地修理變,沈烈從旁邊幫忙遞工。
這個時候,旁邊有個人突然說:“馬上澆水,如果真耽誤了,且看著吧,那就是耽誤我們大事了!”
冬麥看過去,這個人劉鐵柱,平時就是比較莽撞的一個人,是個急子,估計現在是真急了。
劉順兒這個時候正忙著,隨口扔了一句:“急什麼急,沒看老子正修著,你著急你來修啊!”
劉鐵柱聽了,臉漲得通紅,不過還是憋出來一句:“這變怎麼壞的,大家伙心里都有數,不就是有些人用什麼梳絨機,咱村的變是屬于大家伙的,他自己家耗電量大,把變燒壞了,倒是連累得大家跟著一起倒霉!”
他這一說,大家都看向沈烈,也有人看冬麥。
顯然,不人心里也這麼以為了,畢竟那梳絨機是個大家伙,確實耗電大。
沈烈這個時候停下了手中的作,回頭看向劉鐵柱:“你知道我們村用的變是什麼型號的,是多瓦的功率嗎?知道能帶多千瓦的機嗎?你知道我們村一共多人家再用電,一共大概多功率,知道我們家梳絨機是多功率嗎?”
這一連串發問,讓劉鐵柱頓時啞口無言,不過他還是道:“我憑什麼知道那個,我就知道我們變壞了!”
沈烈笑了笑:“這些我其實也不知道,不過我剛問了順兒哥,咱們的變是100千瓦的,可以帶一百千瓦的電,當然了我們不能全功率使用,一般八十千瓦是安全標準,而我們各家各戶用的電無非就是電燈,電燈的功率最大的是一百瓦,我們村大概有五十多戶人家,我家的梳絨機功率是五千瓦的,就算回頭村里的電泵也開起來,頂天了不超過二十千瓦,這種況下,你覺得梳絨機能把變燒壞嗎?”
劉鐵柱愣住了,沈烈說的這些,他本不懂。
沈烈:“鐵柱,不懂的話可以問,在問之前,你可以說句話。”
說完,他繼續幫著劉順兒打下手。
旁邊圍觀的一群人,全都看向劉鐵柱,看著劉鐵柱臉上通紅通紅的,再也不吭聲了。
所有的人心里都不由慨,人家沈烈就是牛,就是強,幾句話而已,就把事解釋清楚了。
雖然他們完全沒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不過他們卻明白了——變壞了,不關人家梳絨機的事。
冬麥從旁聽著,自然是高興,的沈烈能干,啥都懂,幾句話就把對方說得啞口無言!
面上有,心里高興,便上前和沈烈說了聲,讓他等下回去吃飯,沈烈點頭:“我這就回去,要不等會飯都涼了。”
當下夫妻兩個一起回家吃飯,吃飯的時候,沈烈說:“上次你送月餅,給劉順兒送了嗎?”
冬麥想了想:“給他家老人孩子都分了,還另外多給了五塊。”
沈烈:“那好的,以后咱家的事,估計免不了麻煩人家,回頭有什麼東西,得記得他家,走著人。”
冬麥點頭:“行,我知道。等過年時候,我看看再做點過年的糕點禮盒拿去陵城賣,到時候給他家多送點吧。”
沈烈:“可以。”
吃著飯的時候,冬麥難免納悶:“你說這變到底咋回事啊,好好的怎麼壞了?”
沈烈看了一眼,才說:“里面有幾線被咬斷了,估著是倉鼠咬斷的。”
冬麥一聽:“咬斷?那接起來不就行了?”
沈烈:“咬斷的那幾,黏在一起,接起來比較麻煩,得一點點地對上,所以要花時間。”
冬麥無奈:“倉鼠怎麼好好的去咬變?”
沈烈卻道:“估計是有人故意把倉鼠放在那里的。”
變壞了,其實倉鼠也沒命了。
冬麥:“故意?”
沈烈:“嗯,村支書已經去公社里報警了,這就是蓄意破壞集財產了。”
冬麥一驚:“這樣啊……”
冬麥突然想起之前聽別人說的,說是山里的煤礦安裝了變,有人會跑過去把變斷電,然后給變來一個大開膛,將里面值錢的銅線拆走,還有人會去芯子,里面的芯子還有變油,都可以拿去賣錢,更夸張的,還有人把變殼都不放開過。
但是村里的變,倒是很聽說這種事,畢竟是自己村里的,又在村邊上,一般人不會打這個的主意。
沈烈眼里便泛起冷意:“村里澆水的事,估計還有那麼兩天,這個時候,變壞了,村里都傳聞是咱們的梳絨機燒壞的,你說這人,是壞呢還是蠢呢。”
冬麥想了想:“這個人知道咱們趕著梳絨,也知道梳絨需要電,他可能聽人說過倉鼠能破壞變,但是不懂倉鼠破壞的和燒壞的不是一回事,這樣一來,他搞了破壞,既耽誤了咱們掙錢,又可以陷害咱們,讓村里人對咱們有意見。”
所以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冬麥蹙眉:“該不會又是林家人吧?還是今天那個劉鐵柱?可咱家和那個劉鐵柱平時也沒什麼冤仇啊!”
沈烈:“咱們村,看不慣咱們還敢使出這種昏招的,無非就這麼幾個人,等著人家派出所調查吧。”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就能發現懷孕了!
2("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