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晟嘆道:「孤看昀弟不開心才走這一趟的。他也是為難,他一不敢去跟趙娘子說,二又難兼顧父母之命,數度找孤喝喝悶酒,醉時說著瘋話。」
李王妃道:「什麼瘋話?」
徐晟道:「他說想去相國寺出家,那時他也是醉得很了,這悶在心中實在是苦。孤也是左勸右勸,這天涯何無芳草,趙娘子雖然飽讀詩書,有桑弘羊之才,但到底是……唉……但他卻說他想以相許報救命之恩。昀弟呀,實在是一筋,孤在想呢,要不嬸子給昀弟找個同趙娘子相似的閨秀,一般才學、一般堅韌剛、一般相貌氣度,只沒有那些不如意的事,那昀弟還是能開心親的。」
李王妃惱道:「我到哪找去?」
徐晟想了想道:「要不等下屆選秀?民間總有和趙娘子相似之人吧?讓下面的人照著趙娘子的模樣找就好。」
英親王道:「怎可如此?去民間大張齊鼓給昀兒找人,王府豈不是貽笑天下?」
徐晟道:「昀弟也真是命苦,自小定親的未婚妻死了,都說他命,好不容易從江南撿條命回來,在娶妻上又再生波折。」
徐晟心想今天就到此為止了,速則不達。
英親王和李王妃不也是一肚子鬱悶,這事衝擊力實在太大了,李王妃原主對趙清漪的欣賞喜變得很複雜。
兩人前往兒子的院落,英親王平日在禮部衙門當差,他也是有不事的,而兒子若是領了差事就一定是機之事,他也不多問。
依院中徐昀的小廝說世子正在禪房。
原本禪房用來靜心打坐練功的,徐昀學的功是佛家功夫,師父是林寺遷到相國寺的武僧。
他們卻在門外聽到了木魚聲,嚇了一跳,推門而。
但見他穿著一白麻,半披著長發,坐在團上敲著木魚念著《心經》。
英親王哎喲一聲,夫妻沖了上去將人拉了起來。
「昀兒呀,你這是幹什麼?」李王妃擔心道。
「阿彌陀佛!我不過是做個晚課,父王母妃突然闖進來倒是打斷我了。」
英親王怒道:「你這是要氣死我們!我們就你一個兒子,你這是打算出家?」
徐昀驚恐道:「父王息怒,孩兒自知負家族的責任,有自己的使命,便是心向我佛,也決不能現在出家。」
李王妃說:「什麼心向我佛?你不過是心向那個人罷了!」
徐昀訝然,面容又痛苦之,然後化為平靜,念了句佛號:「阿彌陀佛!哎,定是太子哥哥和你們說了,但是我已決定用佛法化解紅塵之心,不令所有人為難。」
徐昀也是算計好的,如果他一開始就哭著喊著要娶,那麼只會讓莫名其妙承擔所有的罪責罵名,什麼都沒有做過也太無辜了一些。他這樣只是表明有心魔的是自己,旁人就怪不到的頭上,男人豈能這點擔當都沒有。
英親王抓住他的手,問道:「什麼化解紅塵之心?你要都化了,還能娶妻生子嗎?」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孩兒以佛法化解紅塵之心,待我完完全全不想不念再由父王母妃做主親,我完傳宗接代的任務,再正式剃度皈依我佛不遲,也不令大家為難。」
英親王一掌往他的頭拍去,罵道:「好你個混賬沒出息的東西!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東西!」
李王妃又忍不住護兒:「你好好的打他做什麼?」
英親王嘆了口氣,想了想對李王妃說:「這事兒你先別管,我好好教育教育他!」
說著拉了兒子就走,不讓李王妃跟著,徐昀被打到了王府花園裏,英親王還氣得很,看到兒子了佛法化的模樣就忍不住想踢幾腳。
然後在四周無人的花叢中他就真的這麼做了,大袖飛舞往他的頭上拍,往他屁上一踢。
英親王其實是會武功的,不過他一直做著禮部的事,在外當然要講究文雅君子之風。
徐昀就跪在跟前,任他打了又單膝跪好。
英親王指著他罵道:「好一招『以退為進』!你敢威脅老子!你以為你老子是吃素的!」
英親王要是這麼白癡,他也不會有現在的隆寵,他時刻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怎麼做對自己一家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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