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第155章胡大娘生氣了
蘇令行說完就離開了房間,聽到媽又說了什麼,但頭痛裂,本不想再聽進去一個字。
拉開門卻看到了就站在門口的孫媽。
孫媽的臉上滿是驚惶難過之。
蘇令行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實在是一句話都不想說,就沖孫媽點了點頭,再稍微繞開,準備直接離開。
可是在越過孫媽時,孫媽卻喚住了,低聲道:“小姐,你別怪阿姐,阿姐心里苦,這一輩子,真的是苦。”
說著眼睛就了。
蘇令行對自己的母親再復雜。
可是對孫媽卻是心懷尊敬和激的。
不欠自己,也不欠自己兒,更不欠自己母親,相反這些年如果不是,母親恐怕早熬不住了,兒也早死了。
因為這些,哪怕和神再不舒服,也還是生生的忍下了,道:“孫媽,逢巨變,誰不苦?
可是日子總要繼續,每個人,總得學著收拾傷口,往前走。
自己再痛苦,也不是遷怒,怨恨,擺布別人和給別人施加痛苦和傷害的理由。
我可以忍,可別人,”
“別人憑什麼就活該承這些,還要讓人以德報怨?
別人就不是人,就活該被這麼對待嗎?”
孫媽張了張口,蘇令行卻不再多說,抬腳就急步離開了。
孫媽呆呆地看著蘇令行離開的背影,等看不見了,才轉掀開簾子走進了房間,然后就看到陳阿婆正在急遽地氣,忙過去給順氣,一邊順氣一邊就勸道:“阿姐,你這是做什麼呢?
小姐多難才回來看你啊,就算你心里再有什麼,也犯不著跟小姐發脾氣啊。”
陳阿婆抓住孫媽的手,干涸的眼里滿是惱恨氣。
喃喃道:“背叛了我,阿孫,也背叛了我,我生了,為嘔心瀝,可竟然恨我,恨我拆散了跟顧家的那個小子,恨我讓你扔了那個孩子……可我都是為了誰?
我不這麼做,能有現在的生活嗎?”
孫媽嘆氣,聲勸道:“阿姐,小姐哪里有恨你?
也是一片慈母心,那個孩子再怎麼樣,也是生的,阿姐,唉…….都是我的不是,要不是我提了這茬,也不會惹出這麼多事來,小姐一直瞞著你,也就是怕你不好……”
一邊勸著哄著陳阿婆,一邊給喂了藥,這樣折騰了好一會兒,總算是把給哄睡著了。
哄睡著了才嘆了口氣,出了房間原還擔心小姐已經走了。
沒想到還坐在客廳里……心里就是一松。
小姐,到底還是最孝順的。
……當然,們現在住的房子也已經不是原來棚戶區的舊房子了,蘇令行回來,早就已經幫們另外安排了房子,政府那邊謝對醫院的資捐助,在這上面也提供了很多幫助。
孫媽了眼睛,走過去,喊了一聲,道:“小姐。”
蘇令行抬頭看,神已然平靜了許多。
但迎上的目,孫媽心里卻比先前更忐忑惴惴了許多,原先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來。
“小姐,你別怪阿姐,都是我的錯,是我怕等小姐離開之后,阿姐孤苦,這才勸阿姐認下小小姐,”
嘆了口氣,道,“是我想著小小姐子善良厚道,只要阿姐能接納,這事就八九不離十了……結果心太急,又勸偏了。”
蘇令行當然沒法怪孫媽。
默了一會兒,扯了扯角,卻扯不出半笑容出來。
輕吐了口氣,就道:“孫媽,你不要因為子好,跟我長得又像,就不自覺的用看待我的想法去看待……孫媽,被放棄的時候,就不欠我們什麼,更何況,阿媽還是命你把扔雪地里……”
“小姐……”
孫媽剛張口就被蘇令行擺手制止住了。
道:“能活著,現在長得這麼好,不是因為我,也不是因為我媽,而是因為別人給的和付出。
孫媽,求求你,別再為了阿媽算計了……為什麼要著這些算計?
但凡我要是有人敢這樣算計我的兒子,我絕對會讓付出代價……孫媽,憑什麼就該這些算計?”
孫媽張了張口,啞口無言。
“至于我離開之后,”
蘇令行嘆了口氣,道,“孫媽,你們的生活我會安排好的,舅舅和表哥他們也會經常來看你們的,至于舒舒……孫媽,你不明白嗎?
阿媽恨,看到也不會安樂的。”
蘇令行離開之后就去找了陳老院長。
必須跟他好好談一談,一來請他幫忙照看一下母親后面的養老問題,二來也請他看住母親,不要再跟林舒牽扯上任何關系了。
這邊蘇令行理著自己母親這邊的事。
另一邊林舒和梁進錫回了廣州,家里也熱鬧了起來。
因為林舒就快要生產,遠在梁家村的胡大娘一收到兒子在廣州的消息,就直接坐火車過來了,這一次是梁冬荷陪一起過來的,跟們一起來的還有現在已經十三歲的珠珠。
珍珍因為現在還在讀初三,馬上就要中考,所以沒有跟著過來。
林舒一邊拉了珠珠在自己邊坐,一邊就跟梁冬荷道:“珍珍就要中考,廠子里又那麼多事,冬荷姐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我這邊哪里需要這麼多人照顧,你就等珍珍中考完,帶珍珍一起來看我都呢。”
梁冬荷笑道:“就一個考試,哪用我留在家?
我這次過來也是有事要跟你商量。”
是紡織品廠的事。
這些年廠子是梁冬荷在管,但很多事都是跟林舒一起商量著來的。
現在廠子辦得不錯,已經有固定的客源,但這些年來公社領導也往里面塞了不人,問題也不,有人想要梁冬荷的廠長位置,梁冬荷考慮再三,事實上,自從去年改革政策出來之后,心里就有自己干的意思了,因為這樣每做一件決策,不用費心費力用盡心思才能通過,又是保證又是跟公社妥協,給他們各種安人進來的機會……何必呢?
但辭了多人眼紅的廠長位置,也不是一個小的決定,一向信賴林舒,所以這些事就想跟林舒商量一下,也仔細討論一下后面怎麼做。
不過這也不急于一時,這次過來也是怕大伯娘年紀大了照顧林舒做月子辛苦,跟著過來一起照顧林舒帶孩子的。
這邊一家人高高興興說話,那邊顧家人就上門了。
這一次不僅是顧老爺子和顧老太太,還有剛撤軍回到廣州的顧照霖,以及從京市剛回到廣州沒多久的顧夫人,還有就在旁邊中大讀書的顧孝文,都一起來了。
這麼一大家子來,李慧茹皺了皺眉,還算是客氣地把他們讓了進來。
正在客廳里的林舒看到他們,就側頭跟梁進錫道:“是顧家人。”
梁進錫的臉就沉了下來。
他起迎了過去,林舒再仔細跟胡大娘和梁冬荷介紹“顧家人是哪些人”,并不避諱些什麼。
胡大娘一直都知道林舒是林肇同和李慧茹夫婦領養的,但還真不知道世后面竟然牽扯出這麼多事出來。
梁進錫已經迎了上去。
顧家人除了顧夫人臉上都帶著笑。
……甭管是真心還是假意。
顧老爺子含笑看著,顧照霖道:“你就是進錫吧?”
李慧茹就介紹道:“進錫,這幾位就是顧老將軍,顧老太太,還有顧夫人……上次以你在戰場上的安危威脅舒舒,讓去醫院給病嚴重的兒捐骨髓的,也就是這位夫人。”
眾人:……
胡大娘剛聽林舒說故事一樣,把顧家人當年因為不喜生母家的資本家分,急把生父調去了偏遠的部隊,然后生母未婚生下,生父在戰場上戰死的事說完,接著就聽到李慧茹來了這麼一句。
這還得了?
那邊梁進錫道:“顧老將軍,顧參謀長,如果不是有什麼公事的話,你們請回吧。
我人就要臨產,不能不好的緒影響,我也不希見到不樂意見的人,所以,你們請回吧。”
顧家人再沒想到梁進錫會這麼不給他們面子,還在目瞪口呆中,那邊胡大娘走過來卻是沖著瞪大了眼,眼中難掩怨憤的顧夫人道:“你瞪什麼瞪?
我們家還欠你們家什麼了不,一臉怨毒的瞪著我兒子做什麼?
這麼怨恨,還要上門,難不還打著我兒媳的主意,眼睛盯著,想等生完孩子繼續給你們家兒捐什麼骨髓?
呸,你們有權有勢就能這麼糟踐別人嗎?
趕給我滾,我們家進錫就是前程不要,也別想害我家兒媳婦!”
胡大娘只聽到了故事的前半段和故事的結尾,并不知道顧家那個患病的孫已經去世。
另外,也不懂得什麼捐骨髓,只一聽整個人就炸了,因為在看來,捐骨髓這還了得,一個人的骨髓能隨便捐的嗎?
那不是以命換命嗎?
所以一急,也就顧不上什麼好言好語了。
那邊林舒聽了這話眼睛卻是一紅。
因為胡大娘說,“我們家進錫就是前程不要,也別想害我家兒媳婦”,如果生父當年有這樣的父母,也就不會死了。
是有多幸運,才會遇到這些真誠包容,接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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