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淑很清楚父親的罪行有多嚴重。
這無疑是極糾結難的。
謝淑有些打蔫,整個人悶悶不樂。
阿嫣陪到后園散心開解,姑嫂倆說了大半日,謝淑心里總算好過了些。又覺得父親如此行徑,著實愧對老王爺和謝珽、謝瑁他們,心中甚是歉疚。但今時今日,又沒法像靖寧縣主那樣領兵打仗,替父贖罪,歉疚也只能藏在心里。
向來信奉行勝于言。
這些愁悶,終不是一兩日就能消的。
謝淑也不愿將阿嫣拽苦悶,轉而道:“家里出了這樣的事,誰都想不到。對了,前日我去外面,見了徐公子。其實我知道徐叔叔為何不遠千里的趕過來,但如今這局面,誰都沒心思提這些。”聲音微頓,眸中掠過黯然,“我不便出府,你能幫忙遞個信兒麼?”
“怎麼說呢?”
“如實說就行了,免得徐叔叔撲空。”
“那你……”
謝淑搖了搖頭,“過陣子再說吧。反正如今就算來了,也談不什麼。”
……
徐秉均那邊阿嫣是親自去遞消息的。
畢竟事關王府機,又牽涉兩個人的心事,派誰去都不妥。
好在徐叔叔秉寬仁,不是急子,既上這種事,倒不急著做什麼,只瞧兒子的態度再做決定。徐秉均關心的卻只有謝淑,怕驟遭打擊撐不住,等不及將阿嫣送走,便匆匆告辭跑了。
想必兩人相識甚久,又曾頻繁往來,早就有了單獨約見的路子。
阿嫣遂辭別回府。
沒兩日,管事便將曾筠引薦的郎中請了來。
時序漸九月,湯藥也喝過一陣子了,阿嫣自覺上好了許多,倒也不覺得忐忑。曾郎中診完脈,又對照曾筠先前診出的脈象一瞧,便笑著站起了,“舍妹開的方子果真妥帖,王妃的已好轉了許多。”
一句話,說得盧嬤嬤滿面喜。
“咱們王妃先前的脈案,也都帶過來了,郎中瞧瞧,如今可恢復如初了麼?”
滿心期待的說著,讓玉鏡拿來脈案。
曾郎中瞧罷,便道:“倒是恢復六七了。嬤嬤也不必心急,王妃這子是長年累月虧損過去的,若補得太猛,還未必承得住。人家造房子尚且要筑牢基,調養是長久的事,總得耐心些,急不得。”
“是老婆子淺見了。”
盧嬤嬤笑著,親自沏茶給他,“不知還要多久能恢復好呢?”
“再養一個月,大約就差不多了。”曾郎中原也是醫者仁心的人,既是堂妹所托,對阿嫣的事自然極為上心,斟酌著調了藥方,又叮囑了好些細節,才告辭而去。
阿嫣鄭重相謝,讓嬤嬤送他出府。
而后,湯藥一頓不落,接著慢慢喝。
謝珽則仍忙碌,除了料理謝礪,還趁空找了趟喬懷遠。
時日倏忽,勢已變,嶺南的局勢明朗之后,謝珽就無需跟吉甫虛與委蛇了。留著這些走狗眼線,無非徒增麻煩、空耗力而已。他跟陸恪兵分兩路,一面將先前早就探明的眼線迅速斬除,一面從幾個頭目深挖,拔出蘿卜帶出泥,將吉甫那點眼線掃除得干干凈凈。
反正朝堂式微,便是當眾抄了皇家派來的員,也沒人能奈何他。
更何況,憑喬懷遠暗里鬼鬼祟祟的靜,找罪名輕而易舉。
謝珽做得堂而皇之。
這日晌午,將此事料理清楚后,想起有件東西落在春波苑里,加之惦記阿嫣清早許給他的小炒羊,專程來取。
阿嫣午睡才起,在榻上翻書解悶。
屋里已籠了火盆,暖而不燥。
穿得單薄,青半散,慵懶又閑逸。
見謝珽上說著落了東西來取,心里卻惦記小廚房的吃食,不由嬉笑,說羊已然炒好,只是沒等到謝珽,實在饞,早就吃了。謝珽信以為真,仗著后晌得空,徑直撲上簾帳半卷的床榻,將個人兒困在懷里,要老實出來,不然手償。
嬉鬧廝纏之間,就有些撒不開手。
阿嫣未料他忙陀螺了還能空計較這些,被呵著,笑得臉都紅了,忙連連告饒。
謝珽哪肯輕易放過?
即便礙著郎中的叮囑不能肆意妄為,將困在床榻時,卻仍有無數種法子貪歡,譬如
“就罰兩杯茶吧。”
這話說得古怪,阿嫣沒太明白。
謝珽卻已跳下床榻,將壺里溫熱的茶水倒了一杯過來,擱在床頭的高幾上。他上仍是外出的玄錦,勾勒得姿威儀冷,那雙泓邃的眸子微挑時,卻藏了溫存笑意。
“讓我喝盡這兩杯茶,而你”他手點眉心,語氣似云淡風輕,“得聽我的話。”
阿嫣“唔”了聲。
腦海里飛快琢磨他的手段,想來想去,以謝珽近來的無恥,大約是想讓拿渡茶,喂給他喝的。
雖然有點欺負人,但也不是不能接。
咬咬牙,“好。”
說著,便坐起了,要去那茶杯。
手還沒出去,便被他魁偉的板擋住,男人的眸迅速在上逡巡而過,旋即牽住手腕,空閑的那只手去解扣。見阿嫣詫然抬眸,似要反抗,他食指在上比了個噓的姿勢,低聲道:“你答應了,聽我的話。”
“可是……”
喝個茶而已,他這是做什麼?
阿嫣心中愕然,不等猜到謝珽的打算時,單薄的外裳已然剝落,接著要去心。連忙拿手臂抱住,死活不讓,甚至有點急了,“大白天的,你做什麼!”
謝珽作微頓,終是良心發現,“那就饒了這里。”
說著話,雙手攬住的肩。
下一瞬天旋地轉,懷里的人兒被輕易翻了個,趴在床榻上。見阿嫣要掙扎,他輕輕按住腰肢,低聲道:“聽話。若再耽擱下去,這茶就喝不完了。喝完了茶,我還趕著吃小炒羊呢。”說著話,竟真的手去取了茶杯。
阿嫣臉頰微紅,幾乎瞠目結舌。
什麼意思,謝珽這是看著的腰背喝茶?他這到底什麼病!
猶疑未定之間,忽覺腰間微涼。
驀的睜大了眼睛。
而簾帳,謝珽指腹挲著腰窩,茶杯湊近時,極細的茶線傾注,恰恰落在淺而漂亮的腰窩里。
床榻間霎時陷安靜。
謝珽躬,去品嘗香茶的滋味。
夫妻同榻而眠那麼久,隔著一層或厚或薄的寢,因著阿嫣的年弱,他也是近來才發現有極漂亮的腰窩。初見之時,他腦海里就曾浮過一個念頭,不知以此為杯,傾倒酒是何滋味。
卻原來,比想象中更為曼妙。
謝珽慢條斯理,接著倒了些許香茶。
三口喝完,杯中殘茶還很多。
阿嫣打死都沒想到,他喝個茶還能玩出這花樣,想起方才一口應承的自己,簡直想哭。
簾帳之外,便在此時傳來說話聲。
是玉和玉泉在低聲談,像是有東西忘了放在哪里,四找尋。兩人都沒瞧見謝珽回來,以為屋里只有阿嫣午睡,怕吵醒了,還將聲音低,輕手輕腳的。但再怎麼輕,說話聲還是沖著這邊來了。
阿嫣大為張,下意識就想躲起來。
謝珽卻輕輕按住秀背,毫沒有要中斷的意思,甚至在阿嫣回頭求饒時,拿茶杯比了個噤聲的姿勢。
那只手力道不重,卻能輕易制伏。
外面聲音漸近,他仍徐徐品茶。
阿嫣簡直快要瘋了。
生怕掙扎時鬧出靜會把玉們引來,連大氣兒都沒敢出,只有些絕的將頭埋在枕褥里,盼著謝珽能快點喝茶,千萬別玉們撞見。然而聲音愈來愈近,玉和玉泉繞過屏風,腳步幾乎要拐臥房,瞥向門口時,幾乎能瞧見玉晃進來的。
阿嫣絕的閉上眼。
下一瞬,折疊整齊的錦被忽而揚起,鋪天蓋地的罩了過來。
阿嫣“嗚”的一聲,整個人陷黑暗。
臥房門口,玉和玉泉腳步微頓,詫異的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屋里的謝珽。
他在榻邊端坐,手里著茶杯。
趁著王妃歇午覺時看?這要是王妃醒來,瞧見邊多了個人盯著,還不得被嚇著?
倆丫鬟面面相覷,卻沒敢吱聲。
屈膝為禮后,默然退了出去。
剩阿嫣被埋在錦被之下,腔里撲通狂跳,小心肝都快要跳出來了。
能不能謀殺親夫?
作者有話要說:.
???
渣男悔婚,與白眼狼表妹合起夥來欺負她。耿直大哥說:“姝兒莫哭,大哥將他們丟出去!”腹黑二哥說:“二哥馬上將他們的齷齪傳遍四國天下,讓朝臣與百姓的唾沫淹死他們……”精明三哥說:“讓他們把這些年吞下去的,加倍吐出來!”財大氣粗的爹爹說:“乖女兒,爹爹給你招婚,青年才俊隨你挑!”站在神壇上的攝政王走下來:“本王權勢滔天,富甲天下,嫁我!”“在本王的勢力範圍內,殺人放火,挖坑埋人,隨你歡喜!”“本王許你錦繡天下,盛世一人,生死不棄,白首不離……”盛錦姝眉開眼笑:“好!不過姝兒手癢了,打臉虐渣,我親自來……”
【她曾是他的白月光,紅綃帳裏,也終被他揉成了唯一的硃砂痣……】 暮雲舟作爲大魏的亡國公主,被她無恥的父皇送給了那攻入都城的北燕渤陽王做禮物。 可是傳聞中,渤陽王蕭錚,少年掌兵,戰無不勝,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殺神,且在大魏做世子時飽受魏帝折辱,對大魏王室恨之入骨。 哪個魏人提起他不恐懼地瑟瑟發抖? 柔弱無助的前朝小公主心懷忐忑的的被送到了渤陽王的寢殿…… 當蕭錚問起時,卻被下人告知:“殿下,那魏女她暈過去了……” “……” * 後來,幽暗的寢殿中,蕭錚身着玄色龍袍縛住她的雙手,他雙目通紅,咬牙切齒:“在別的男人身邊你就不要自由了?” 她氣得毫不猶豫就賞了他一記耳光…… 而那不可一世的渤陽王抹掉嘴角的血,眸色暗沉地冷笑一聲:“暮雲舟,你長本事了。” * 再後來,紅羅帳裏,她被欺得狠了,裹着被子,紅着眼角,露出軟玉似的肩頭,嗚嗚咽咽地嗔道: “我做公主的時候……你一個世子……敢如此褻瀆於我……定要砍了你的腦袋……” 那作亂之人卻低低笑着:“你捨得嗎?我的公主殿下……” * 沒人知道,那權傾天下的帝王心裏有一輪小月亮,那是他暗無天日的世子生涯中唯一一束光亮。 他遣散了所有進獻的美人,只留下她。 可嬌美的月亮想逃,他怎能不將她奪回來? * 天下臣服於君,而君王他臣服石榴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