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國寧寺回來,天氣愈發炎熱了。
練氏彈不得,心中郁郁,更加不了熱,催著要添冰盆。
杜云蘿聽了底下人稟,一口就答應了,不在這些瑣碎事上折騰練氏,沒那個必要。
練氏看著婆子們搬進來的冰盆,雖然涼爽,可心底里依舊不痛快,正琢磨著讓人去廚房里問一問,可有消暑的飲品,就見董嬤嬤快步進來了。
風毓院這些日子不太平,伺候的丫鬟婆子們也沒有什麼笑容,董嬤嬤更是盡量避著練氏走,就怕一個不小心,又招惹了練氏。
可這會兒董嬤嬤進來,臉上的笑意凝都凝不住,一張老臉都生起來。
練氏瞥了一眼,嗤笑道:“老董,怎麼了?”
董嬤嬤上前,福了福子,笑著道:“奴婢給太太賀喜了,太太,大喜呀!”
“呸!”練氏啐了一口,道,“我躺了一年多了,你倒是說說,我還能有什麼喜事?能讓我站起來了嗎?”
練氏這話說得怪氣的,朱嬤嬤心里也忐忑,不停給董嬤嬤打眼。
董嬤嬤不敢再賣關子了,趕忙道:“風毓院里傳了消息來,早上的時候請了醫婆來診脈,二有喜了。”
話音一落,屋子霎時安靜了,連氣聲都聽不見了。
朱嬤嬤的面上滿是喜,眉飛舞的,轉頭去看練氏,對上的卻是練氏愣怔的樣子。
練氏的確是愣住了。
不是沒盼著再添孫兒,尤其是穆連誠膝下只有一個娢姐兒,練氏做夢都想抱金孫。
可這幾年里,蔣玉暖的肚子一丁點靜都沒有,就跟一灘死水一樣。
要不是知道蔣玉暖頭一個月子坐得不錯,練氏都要以為,兒媳婦是生娢姐兒的時候傷了子,自此再也不能生了呢。
蔣玉暖是能生的,來開方子給調理的大夫們也是這麼說的,但……?
練氏心急歸心急,里是從未催促過的。
生孩子這等事,若是靠做婆母的一催一催就能有效果的,還不如去拜菩薩。
練氏不催,等了一年又一年,已然是心寬得不想管了,哪知道,突然就有消息了。
“這都五年了吧?”練氏的聲音有點兒發,帶著幾分詫異幾分質疑,“我沒聽錯吧?不對,是醫婆沒診錯吧?”
董嬤嬤道:“瞧太太說的,這等大事兒,還能有診錯的?二確確實實有喜了,小兩個月了,聽說已經去老太君那里報喜了。”
練氏又問了一遍,這才算確定了,心里的大石頭嘭的就落了地。
在心尖上的那點兒郁郁,瞬間就散了。
挑眉,難得有了笑容:“老朱,你去一趟尚欣院,好好代代連誠媳婦,辛苦才得來的一胎,一定要慎之又慎,可惜我這啊,不能去看看,對了,讓劉孟海家的看好娢姐兒,不許沖撞了連誠媳婦的肚子。”
練氏笑了,底下伺候的人也神了起來,紛紛賀喜。
韶熙園里也得了信。
杜云蘿正在納鞋墊,穆連瀟用的東西,多數還是親手做的,習慣了,也沒打算加以他人手。
聽洪金寶家的來稟,杜云蘿茫然抬起頭來,良久才又點了點頭。
從前蔣玉暖也有兒子,又不是只娢姐兒一個,今生,與穆連誠依舊好好的,這些年沒懷上,杜云蘿心里還打鼓呢。
該來的總歸是會來的。
杜云蘿起往柏節堂里去。
吳老太君這兒已經收到消息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是不是要笑。
家里要添孩子了,分明是大喜事,可在心頭上,又是那麼沉甸甸的。
二房圖謀爵位,這個好不容易到來的孩子,會不會又一下子把平衡打破了?
單嬤嬤伺候老太君用茶,道:“您莫要擔憂,才剛兩個月,離生產還早,何況,未必是個哥兒。”
吳老太君苦笑:“他作孽也就算了,何苦要把連誠都牽在里頭?連誠當時才多大?連慧又多大?好好的孩子,都……”
提起這些,吳老太君就心疼,曉得杜云蘿過來了,長長嘆了一口氣,不說那些了。
杜云蘿進來與吳老太君請了安。
“你替我去看看連誠媳婦,”吳老太君拉著杜云蘿的手,代道,“我今日吃不消過去,等過幾日神些了,再去看。”
杜云蘿應下。
尚欣院里,氛圍有些詭異。
蔣玉暖歪在榻子上,王嬤嬤坐在一旁,眼眶通紅。
“總算是懷上了,您聽奴婢一句話,放寬心,什麼都能好起來。”王嬤嬤抹著淚,道。
蔣玉暖了皮子,想說,其實真的放下了很多,話到邊,又覺得說出口了,王嬤嬤都未必信,又咽了下去。
知道自己放不開的是什麼。
抬手覆著平坦的肚子,扯了一個笑容,真正在心頭的這些年懷不上孩子,是蔣方氏的催促,是那兩個陪嫁丫鬟的虎視眈眈。
而這一切,現在也應該都過去了吧。
朱嬤嬤過來,臉上滿滿都是歡喜:“二,太太走不了,就讓奴婢過來了,太太說了,讓您千萬養好子,其余事莫要心,肚子是最最要的。”
蔣玉暖頷首。
“奴婢見小廚房里已經在備安胎的湯藥了?”朱嬤嬤又問,“醫婆怎麼說的?”
蔣玉暖的面一僵,王嬤嬤清了清嗓子,道:“還未坐穩呢。”
朱嬤嬤一看這狀況,一下子就到一些底了,趕道:“這才兩個月,是還未坐穩。”
王嬤嬤送了朱嬤嬤出來,站在廡廊下,就見杜云蘿來了。
“祖母讓我來看看。”杜云蘿說完,就聞到了一子藥味,看向王嬤嬤。
王嬤嬤干笑了笑,著聲兒道:“也不是說胎不穩,是我們子骨不太好,懷起來有些吃力,不得多休養多調理。”
朱嬤嬤心里跟明鏡一樣,蔣玉暖的子肯定不算好,要不然也不會五年沒個靜了,但懷上了就好,最多日日躺著,躺到生產。
杜云蘿道:“休養要,缺什麼只管與我來說。”
王嬤嬤趕忙應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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