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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他老是那樣絕情》 第 66 章

第66章

皇宮之中,消息不脛而走。

即便皇帝遠在烏山行宮,卻仍舊特意賞了秀怡殿婉人。

先有帕,賞銀,后有流蘇,賞銀。

六宮之中不起了風,有的人早就坐不住了。

從前大家都形如冷宮,暗暗較勁,攀比得不過是個品級,朋黨有別,尊卑有序,翻不出天去。

可如今忽然半路殺出來個來路不明的婉人,占了圣心。

那可就今時不同往日了。

落英宮德妃娘娘一大早便召了婉人來見。

趙婉在落英宮外迎風等了足足一個時辰,才被德妃召進了正殿之

轉過琉璃屏門,趙婉朝著上首的德妃,拜道:“問德妃娘娘安。”

德妃細觀面目,“婉妹妹客氣了。”

卻不起。

趙婉半蹲著,耳邊只聽德妃笑一聲,“聽聞婉妹妹紅技藝了得,連陛下都賞了數回……”

“娘娘謬贊了。”

德妃又笑一聲,語意輕快,“想來,婉妹妹從前在浣局里,為奴為婢,頗此藝……”

趙婉輕咬朱,說不出半個字來。

德妃見狀,面稍緩,“起來罷,姐姐妹妹間不必多禮。”

趙婉垂首一拜,“謝德妃娘娘恩典。”

德妃說起了正事,“今日本宮請你來,是有一事與妹妹說道,去歲本宮辦了一場捶丸戲,闔宮都樂上一樂,今歲十月將至,趁著還未下雪,便想著也辦來解悶,去歲是王貴人,宮貴人替本宮參謀,可如今妹妹新封,本宮便想將籌備此事的差事,予婉妹妹……婉妹妹意下如何?”

趙婉不得不從,“但憑娘娘吩咐。”

未時正。

盛烏宮中,一個面容清秀的青宮婢進門來,蹲一福,“拜見敬妃娘娘,端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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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妃微微側頭,頭上所戴金步搖輕晃,“初彤回來了,可打探到了陛下的回程之日?”

一旁坐著的敬妃輕輕吹了一口茶,也向了初彤。

“回娘娘的話,聽前的侍從說,陛下后日就回京。”

端妃抬手示意,轉眼對敬妃道:“這眼看都快十月了,皇帝也該回來了。”

敬妃娘娘輕金甲套,“陛下近月余不在宮中,劉太妃也去了道觀,這宮里頭可太清靜了……著實無趣……”

端妃淡笑一聲,“姐姐沒聽說?

這宮里近日來的趣事?

秀怡殿婉人風頭正勁,落英宮那位都按捺不住,今晨就去,且等著看戲罷。”

敬妃輕輕一嘆,“柳氏家世不錯,可就是人有些蠢。

瞧不皇帝的心思,怎麼得圣心呢。”

“姐姐所言極是。”

端妃笑道。

皇帝子如此,這婉人姓趙,左不過就是個豎在外人面前的靶子罷了。

如同,如同敬妃,早年皆是先太后賜給蕭衍的側氏,家世甚是不顯,年歲又比當時的蕭衍大了不,高太后此舉不過是意在折辱。

既是先太后賞得,他就得著。

可蕭衍待們,雖是疏離卻也有禮,在外人看來,更是風得很,早年間時有賞賜,綾羅綢緞,金銀珠釵。

登基后,更稱念先高太后仁厚,還將他們二人封了妃。

面子上的事,誰不會做呢。

見端妃沉默,敬妃飲過茶,開口問道:“住在西苑里的顧才人,妹妹可曾見過?”

端妃見敬妃問起此人來,也不驚訝,回憶說:“中秋夜宴上,遠遠瞧過一眼,可瞧得并不真切。

顧才人被貶之后,一直住在西苑里,從不與各宮往來,因此不常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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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妃聽罷,只“嗯”了一聲。

*

兩日之后,皇帝的駕輦果然回了京,而顧儀也再一次收到了十月捶丸戲的請帖。

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

顧儀兢兢業業地練了數月的捶丸終于要等到這關鍵的一天了。

能不能實現財務自由,敗在此一舉。

顧儀絕不敢懈怠。

要在賽前,保持住最好的狀態!

因此辰時就起了,梳洗罷,用過早膳,匆匆換上了錦靴和及膝的襖便去殿前庭院之中練習捶丸。

為練習坡球,顧儀專門用木板搭了一個斜坡。

午時過后,即便天氣業已轉涼,的腦門上還是起了一層薄薄細汗。

用袖子了一把汗,蹲下去又將捶丸之球,穩穩當當地擺到了提前在門旁劃定的球基

雙手舉著捶棒,往上一擊。

只見那球順著斜坡緩緩而上,可只行到斜坡大半便因重力回落了下來,自然沒有進窩。

“害……”顧儀不嘆道。

“你如此執棒若是能進,實屬僥幸。”

聲音乍起,顧儀一驚,回一看,果然是蕭衍站在門外,也不知是來了多久。

穿明黃朝服,頭上豎黑冠,不知是不是將將下朝。

而此刻他正以一種似笑非笑的面目默默地冷嘲著

顧儀心中一跳,立刻埋低了頭,福道:“臣妾參見陛下,問陛下金安。”

蕭衍抬手示意起來,方才立在門外,觀擊球,已是好一會兒了。

雖是勤勉練習,但久不得要領,兩手握棒,用力不等,一松一

顧儀出個微笑,寒暄道:“陛下是昨夜回宮的麼?

回程路上可算順利?”

蕭衍目落在臉上,見因為練習捶丸,雙頰紅撲撲的,霎時轉開目,只“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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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儀見他一臉不愿多聊五錢的酷蓋模樣,自覺熱臉又了冷屁/,索不多話了,只著捶棒往上提了提,幻想自己捶了這個忘恩負義之徒的頭顱。

兩人面對面默然片刻,高貴公公不朝前一步,適時出聲道:“才人差人送來的書信書冊,陛下翻閱了數回,很是喜歡,今日特來瞧瞧才人。”

顧儀心又好了一點,“是麼?”

高貴公公點頭道:“正是!”

顧儀又抬眼去看蕭衍,卻見他突然俯將捶丸之球,撿了起來,說:“朕演示予你看,如何執棒擊球。”

顧儀沒想到蕭狗子會屈尊來教,但知道他是高手,當即捧場道:“謹遵陛下教誨!”

蕭衍擺好球,看似輕而易舉地就將球打進了斜坡上的球窩。

說實話,沒怎麼看清楚。

顧儀著捶棒,隔空揮棒隨意地模仿了一下。

“你執棒方式還是不對。”

蕭衍冷聲道。

顧儀一哽,虛心問:“如何不對?”

蕭衍邁步朝走來,卻停在了后。

顧儀不明所以,卻見他的雙手由后捉住了的雙手,一板一眼道:“用力須對等,切忌一松一,不然發力不均,球路難以掌控……”

顧儀背心著他的膛,暖烘烘的,熱。

這是一個環抱的姿勢。

彼此相偎相依,近在咫尺。

能聞到蕭衍上十分悉的冷松氣味。

顧儀微僵。

他一開口說話,的耳朵就發

過于悉的姿勢,令心猿意馬。

腦中不時浮現出往日的畫面。

顧儀猛地晃了晃腦袋,肅穆了神,集中力去聽蕭衍口中所說的捶丸關鍵教學容。

然而……

手心不由得開始微微冒汗,手中捶棒膩得有些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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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真切地到覆在手背之上的大掌溫熱,指腹之間薄繭的

蕭衍本在說球,說著說著,卻見顧儀雙耳通紅,手中捶棒似乎也在下落。

他怔愣一瞬,才意識到懷中之人溫馨香,若杏花春雨的氣息。

見他忽然頓住,顧儀立刻掙了他的懷抱,跳到了三步開外。

“多謝陛下,臣妾教了。”

蕭衍長眉微蹙,下心中古怪,“嗯,那你再擊一個球試試。”

顧儀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平息凝神地又擊了一個球。

竟然被擊中了。

笑道:“陛下果是英明!”

蕭衍輕笑一聲:“僥幸而已。”

顧儀:……

*

五日過后,捶丸戲當日。

照舊是個艷天。

花園一角井然有序。

不愧是主。

顧儀環視一圈,見到趙婉穿碧立于長臺之前。

便走過去領了自己的捶棒。

由于只是才人,因此只有四種形制的捶棒。

趙婉許久未見顧才人,此刻見到,只覺無甚變化,眼神明毫不似被貶之人。

顧儀目,笑道:“問婉人安。”

趙婉角輕揚,見從宮侍手中領了捶棒,“捶棒雖,但顧才人不必灰心,亦有勝算。”

顧儀笑了笑,“借人吉言,也祝人旗開得勝。”

鼓響之中,捶丸戲正式開始。

德妃先擊球,果真只擊了六籌。

在線。

顧儀又看過幾,結果與上一周目不差分毫。

唯一的區別,就是這一次蕭衍尊重了原著,沒有上場。

他立在場邊,只是觀戰。

一個競爭對手,就可以多分一杯羹。

顧儀躍躍試,終于等到了自己上場的時候。

數月的揮汗如雨,不能白費。

顧儀專注地擊球。

前四籌都是簡單的直球。

顧儀輕輕松松地就進了。

第五籌有花木阻擋,但顧儀已經用水缸做障礙,練習過此球路。

因而,捶丸之球被擊打出了一個弧線也進了。

原本有些鬧哄哄的花園一角靜了下來。

顧才人若是再進一球,就與同進六籌的德妃平手了。

蕭衍目掠過顧儀的背影,微不可察地笑了笑。

德妃立在蕭衍旁,試探道:“沒想到顧才人球技了得!”

蕭衍卻道:“僥幸而已。”

德妃笑了一聲,略微放下心來。

顧儀全神貫注地看著眼前的坡球。

我可以!

球棒,擊打出去。

球順勢滾上斜坡,落了球窩。

六籌了!

顧儀不心跳加快。

七籌,八籌,九籌,皆是角度不同的坡球。

顧儀掌握了球路,如打通任督二脈,飛快地順利地打完了此三籌。

德妃的臉已是僵了。

其余妃嬪也紛紛停下作,注視著顧儀。

蕭衍負手而立,藏在袖中的右手握了握。

此時此刻,顧儀才真正地張了起來。

雖然,準備了許久,也練習了數月。

但潛意識里,其實并不相信自己真的能打出十籌。

沒有主角環,憑著一點劇作純靠笨鳥先飛,勤勤懇懇的練習。

十籌,即便沒有加籌,也是一千兩。

若是主也打出了十籌,五五對分,也有五百兩。

一夜暴富,好像……又可以了。

顧儀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研究了一下最后一球的球路。

此球需要躍過一個小水潭,落水潭對面的球窩。

練過,知道如何使球躍過地面,繼而下落。

的雙手不松了又

來吧。

在旁執球的宮人見點頭,立刻會意,將捶丸立在球基之,便退了回去。

顧儀側過,將球擊飛了出去。

力道不緩不急。

捶丸之球飛躍過那一汪小水潭,滾落到了青草地上,又滾了數步之遠。

撲通一聲。

落進了著彩旗的十籌球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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