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阮老師的一張一合，溫時讀到了課代表三個字。

　阮老師提著保溫飯盒從食堂部的樓梯離開了，背影消失在了一片黑暗當中，當他走后，空氣中的氣稍有所減弱。

　溫時無力地靠在椅背上，弓著腰，整個人顯出一種頹唐。

　路易斯嘆：“你這積分掙的，我是一點都不眼紅。”

　抗污染他們中大部分都能做到，難得是扛了之后要怎麼阻止神進一步創，大部分況是不用等怪來攻擊，人就先瘋了。

　眾人相繼散去，溫時在計元知的攙扶下，從室外樓梯緩慢下行。

　他最后的注意力集中在宋炎上，看到對方比自己想象的要清醒后，目中笑意加深。

　任務完后，幾人很順利地走出了食堂。

　食堂外的噴泉每天會在宿舍樓熄燈后自關閉，它現在還在幽幽呲著水花，抹香鯨雕像鋒利的牙齒覆蓋著一層水。

　溫時扶著噴泉邊緣半蹲下，計元知站在他前說：“以游戲設定來說，人魚王每天都在離出世更近一步，無形中也會擴大對你的理智值影響。”

　依照溫時目前的狀態，徹底異化變狂熱徒，也不過是一兩天的時間。

　“不要……”

　“明珠學院有大量關于人魚的傳說，但現在還沒有什麼人知道，其實還有一個傳說……”

　溫時仰起頭，月順著他流暢的側臉一路流淌：“傳說中人魚王是被另一名陸地霸主擊傷，才會陷沉睡，這位霸主以死換傷，死前留下過預言，人魚王卷土重來時，他的轉世會將其再度封印。人魚王向信徒索要靈魂和軀殼，還要讓信徒代替他們孵卵，轉世索要的卻是更為純粹的信仰。沒錯，在陷落的人魚帝國之上，曾經有一個更加恢弘壯闊的存在，那就是——”

　“喵喵帝國！”

　以為對方在圖書館獲得什麼線索，剛剛還在認真聽他說話的計元知眉心狠狠一跳。

　宋炎腳下也是一個趔趄。

　溫時的眼神中不帶毫玩笑，他手中憑空多出一支筆，這是主持人上次郵過來的筆桿子，用這支筆寫下的容，公眾信任度會自增加。

　療養院的經歷告訴他，這種污染類的副本最后都有可能冒出一個不可匹敵的怪，人魚王毫無疑問是個大boss，愚蠢的校領導放出低質量人魚，染學員變新的源。但他們并不知道，真正恐怖的是那些無孔不的文字和歌聲。

　人魚王在吸收信仰，溫時準備掠奪這種信仰。

　這也是他讓宋炎去吃那碗的原因。

　宋炎信仰自己，不至于被太快污染。

　他的信仰曾經讓溫時得到了泥菩薩的戰績，從那時候起，溫時打起了信仰的主意。獲得npc的信仰，似乎會有另外妙的反饋。

　“很多事阮老師不方便出面，一定會通過課代表去在學生中傳播人魚王的信仰，尤其是現在這個節骨眼，每個人都在削尖了腦袋往音樂會。”溫時微笑道：“不就是實現愿？偉大的喵陛下一樣可以做到。”

　洗腦別人的前提是自己先去相信，寫完稿子他不但要給別人看，也會努力讓自己去信任上面的文字。

　“用個催眠道好了。”自習室那幾名玩家連記憶都可以屏蔽，短暫化文盲，游戲商城肯定有催眠道出售。

　筆桿子寫的稿件外加催眠道，他狠起來連自己都騙！

　“我是喵陛下的轉世，”溫時提前進狀態，神經質地重復，“我喵國子民今何在？”

　我信仰我。

　我即是我唯一的信徒。

　計元知：“……”

　重復數遍后，溫時的目忽然像是刀子一樣落在計元知上：“金主爸爸，以后你就是大祭司。”

　隨后修長的手指朝宋炎一點：“你，紅主教。”

　大祭司？

　計元知考慮免費送對方一個昂貴的抗神污染道，只求這個喵喵帝國的計劃胎死腹中。

　他看向宋炎，準備讓其一起進行勸說，哪知宋炎雙手握，滿臉崇拜地仰站去噴泉臺子上的溫時，口中低喚：“永遠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