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威這個人在圈里是出了名商低,說話不經大腦。
本來還沒覺得自己話有什麼問題,他只是單純想說明一下,自己閨是個被寵壞氣包而已。
直到看到江馳不大高興反應,這才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
只能尷尬地強行扛起何詩雨,匆匆離開了七號房。
七號房大爺家里只有兩個房間,他帶著三歲小孫住一間,另一間被節目組征用是兒子和兒媳。
兩人常年在外地打工,直到過年才會回來。
江馳帶著苗苗進去看了一下。
房子雖然破舊,但是被大爺收拾很整潔干凈,并不凌。
床單被罩也是節目組提供新。
旁邊舊木桌上,還整齊擺放著金主爸爸打廣告產品。
“喜歡這里嗎?”江馳問苗苗。
苗苗鼓著腮幫子到看了看。
環境其實跟想象中差別還大,而且有一很淡,臭咸魚味道。
“哥哥你喜歡嗎?”苗苗反過來問他:“喜不喜歡這個房間?”
江馳點了點頭,說:“我喜歡。”
在車水馬龍大城市里待久了,偶爾驗一下農家生活。
對他來說還是別有一番樂趣。
苗苗:“那我也喜歡。”
“喜歡就好。”江馳也聞到了苗苗上尿味,忍不了了,“你先在這里呆著,我去問問有沒有水給你洗澡。”
“好。”
這個村子里大部分家庭都安裝了太能,不過因為大爺家是貧困戶,所以洗澡方式還是最原始木盆坐洗。
家里有現熱水,大爺很熱心地給江馳提了兩個暖水瓶過來。
可是江馳盯著別人用過木盆,卻總覺得有些衛生。
不大能接得了這種洗澡方式。
他倒也不是嫌棄大爺。
只是坐在盆里洗,而且還是用了很多年木盆,里面肯定滋生堆積了大量細菌。
從來沒這
麼洗過澡苗苗,也盯著木盆在看。
片刻,問江馳:“哥哥,這個盆怎麼洗澡,這個盆。”
“坐著洗。”江馳說。
“服坐里面嗎?”苗苗輕皺了下眉頭,“可是盆太小啦,水都不到我肩膀怎麼辦?”
“……哥哥我不會用這個盆洗。”
江馳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坐洗方式不衛生,又去找大爺借了個洗臉盆。
洗干凈后兜了半盆冷水進來,然后把熱水倒進去,再從箱子里拿出一個裝東西干凈塑料袋,在底部扎了幾十個小孔。
苗苗看不明白,“哥哥,你在干什麼?”
江馳從行李箱里翻出眼罩,拿在手上說:“一會兒你把服了站在盆里,站著就行,不要坐下。”
“哦。”
轉背對著小丫頭,等苗苗準備好,站進盆里后,江馳用塑料袋從洗臉盆里裝了一袋水。
接著戴上眼罩,舉著袋子從苗苗肩膀往下淋,一個簡易花灑就這麼派上用場了。
這個方法是江馳在抖音上學到。
只是別人都用來洗頭,他卻用來給還孩子洗起了澡。
而苗苗也沒有嫌棄,相反還十分興地夸起了江馳:“哥哥你好聰明呀,怎麼能想到這個好辦法。”
“不是我想,跟別人學。”
“是跟周謙遇哥哥學嗎?”
“不是。”
“秦叔叔?”
“也不是。”
“那是跟誰?”
“……”
--
苗苗洗完澡剛好到吃午飯時間。
導游說了,這頓午飯得自己想辦法解決,節目組一概不管。
不過除了住茅草屋何威父外,其他四個家庭都被屋主邀請一塊兒吃飯了。
大爺家生活清貧,吃不起什麼好東西,端上桌只有幾碗白粥和咸菜,以及一碗蒸出來黑不溜秋咸魚。
別說苗苗這個從小錦玉食小公主了,看著桌上粥和菜,就連吃過不苦頭江馳都不太能吃得下去。
然而大爺
和小孫,卻吃得津津有味。
“哥哥,我不想吃了。”
苗苗著自己咽了一口咸菜就白粥,砸吧砸吧,最終還是沒有把好難吃三個字給說出來。
知道在這種況下是不能那麼說,不然老爺爺會難過。
“吃不慣是不?”大爺笑著自嘲道:“咱家窮,吃不起啥好東西,讓小娃娃罪了。”
他這話剛說完,外面突然有人在喊:“有人沒?誰住這家?”
“是佟凡哥哥!”苗苗認出了聲音。
趕忙放下筷子,跑到門口招手,“佟凡哥哥,是我和哥哥住在老爺爺家,我們在吃飯呢。”
佟凡和他爸佟漢住村長家,是這個海島上唯一一臺樓房,有三層樓。一家好幾口人。
不僅住宿環境好,中午吃也好,除了海鮮大餐,村長老婆為了招待客人,還特意炸了一大盤排。
佟漢為這期嘉賓里老大哥,惦記著其他家庭,怕孩子吃不好,就讓兒子幫忙給各家送起了排。
這也是村長意思。
要是擱平時佟凡才懶得跑,這麼大太,呆家里不舒服嗎?
但村長家有一對雙胞胎孫,非得拉著他一起玩什麼跳皮筋。他是瘋了才會跟們玩那個,還不如出來送排呢。
不過佟凡也是害怕苗苗。
話太多了,耳朵不了。
“喏,給你排。”佟凡把手里用保鮮袋裝著兩個排,遞給了苗苗。
苗苗接過來看看,“這是什麼呀?”
“村長家炸排。”
“哇。”苗苗趕用鼻子聞了聞,喜出外,“真香呀,謝謝佟凡哥哥。佟凡哥哥你吃了嗎?”
“吃了。”
“那你住在哪里?在幾號房子?”
“33號。”
“33號在哪里?”
“……”
佟凡單方面結束了這無趣對話,走進屋里跟江馳說:“導游說下午一點半,在村長家院子里集合,有個什麼任務要大家一起完。”
“一點半?”
“是,你們不要遲到了。”
當大酷哥遇到小酷哥。
好像小酷哥是要更酷一點。
佟凡送完排就又頂著大太回去了。
苗苗回到椅子上坐好,把排到江馳手上說:“哥哥快點給打開,佟凡哥哥送來兩個,肯定是我們一人一個。”
意思當然是這個意思,不過這會兒飯桌上有四個人,他們倆怎麼能吃獨食。
更何況另一個小朋友,比苗苗還要小一歲,這會兒正眼盯著他手里東西呢。
留守兒也是可憐。
--
江馳撕開保鮮袋,把兩個排一個給了苗苗,一個給了大爺孫豆豆。
大爺上說著不用不用,讓江馳自己吃,可豆豆一接到手,卻立馬張口就吃了起來。
平時基本吃不著什麼好東西孩子饞壞了。
“哥哥你不吃嗎?”苗苗說:“這個排好香呢。”
江馳繼續咽著白米粥,溫聲道:“有小朋友在,要跟小朋友一起分。在學校時候,老師是不是這麼教過?”
豆豆手上排一眨眼只剩下一半了,苗苗卻遲遲沒有下口。
回答說:“教過呀,可是我也想跟哥哥分。”
之前阿七哥哥給看影像畫面,到現在都還記憶深刻。
哥哥小時候真太可憐了。
吃飯時候別人都搶他菜,他只能吃白米飯,所以想把所有好吃東西都跟哥哥一起分。
說著,苗苗直接用手把自己排掰兩塊。
分了一半給江馳。
通過這段時間接,江馳能看得出來,這小丫頭在原來家庭雖然是個獨生,但卻一點都不自私。
非常樂于跟人分。
他不由得想到了何威兒何詩雨。
何威說是被家里人慣壞,可是尹苗又何嘗不是被慣著寵著長大。結果兩人卻是完全不同格。
這應該說是天單純善良,還是周曼教育好呢?
可是周曼真
會教育孩子嗎?
江馳想著想著,思緒就飄遠了。下一刻,被大爺聲音給拉了回來,“姊妹兩個好哇。”
老人家布滿壑臉上,笑容和藹。
江馳聞言,看了一眼苗苗,沒接話。
大爺又問:“差了多歲?”
“嗯?”
“兩個差了幾歲?差幾個年頭?”
江馳勉強聽懂了,“差十四歲。”
“噢~十四,那有點兒大。”
江馳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大爺聊著天,一邊把苗苗分給他那半排,又放回了碗里,“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好不容易得到一個排,只吃一半,肯定滿足不了小丫頭口腹之。
他心里,但也不差這一口吃。
可是苗苗臉卻明顯變得不開心了。
不問道:“哥哥你是不是嫌棄我?嫌我手臟。”
江馳:“?”
“我才洗過澡,干凈著呢。”
像是要證明自己話不假,苗苗立馬出自己兩只手。
把白白手心朝著江馳說:“看,是很白吧,一點臟都沒有。”
小話癆嘰嘰喳喳個沒完沒了,跟坐在對面向斯文,一聲不吭豆豆形鮮明對比。
大爺是個喜歡熱鬧子,聽著天真爛漫言語,也是笑得一直沒有合攏。
家里好長時間沒這麼熱鬧過了。
“我沒有嫌棄,”江馳說:“因為你是小朋友,還在長,所以要吃飽。”
聽著有道理。
苗苗卻腦筋一轉,“那大人就不長了嗎?”
“大人已經長好了。”
“可是我還是覺得哥哥你太瘦了。”
苗苗堅持分他一半排,“也要多吃點兒,聽話,啊~”
盆里泡著苗苗換下來服。
現在距離去村長家集合,還有一個多小時時間,江馳就把盆端到外面,蹲下幫洗了。
之前在家里苗苗換下來服,他
都是直接扔進洗機里洗,這是第一次親自手幫小姑娘洗服,而且還是小。
即使沒有人圍觀,江馳依然覺得非常尷尬。
是不好意思。
直接撒點洗,在盆里了。
苗苗也跟著蹲在一邊,看著江馳幫洗服,兩只手蜷著放在膝蓋上,非常乖巧。
“外面不熱嗎?”江馳說:“進屋里去玩。”
苗苗看看他,汗水正順著側臉往下流淌著,“那你不熱嗎?你還不是也在外面。”
“我不是在給你洗服嗎?”
哦。
好像也是。
“沒關系呀”苗苗仰起小腦袋,看著走廊房頂說:“這上面有房頂,太又曬不到我。”
江馳無奈。
曬是曬不到,但是烤人啊。
“哥哥。”苗苗腦子里細胞總是閑不住,活躍得很,突然又問他:“你覺得我服臭嗎?”
“你自己覺得呢?”
“我覺得臭,但是你不嫌棄我。”苗苗十分真誠地說:“謝謝哥哥幫我洗服,下次我也幫你洗。”
兄妹倆單獨來到這里。
江馳話都被帶著多了起來,“小孩兒哪里會洗服。”
???
這話苗苗就不聽了。
小孩兒怎麼不會洗服?小孩兒還會幫他牙膏呢。
“我是很棒苗苗。”苗苗歪著腦袋盯著江馳正在忙活手,“可不能小瞧哦。”
大爺家院子里牽了一繩子,曬服是不用架,直接搭在繩子上面。
江馳就隨便把苗苗洗干凈服,也給搭在了上面。
時間一晃就到了要去集合點。
這時候外面太正烈,江馳翻出自己鴨舌帽帶在頭上,給苗苗也找了頂小花帽。
不過頭上有草,戴帽子時候要把草給下去。
江馳作很輕,苗苗也沒有喊痛,很順利就戴上了。
想起安暖話,他又翻出楊悅幫忙準備防曬噴霧,把苗苗在外面全都給噴了噴。
再看看垂在肩上頭發。
江馳問:“你脖子熱不熱?頭發要扎起來嗎?”
“不扎。”苗苗搖著腦袋,臭得不行,“小公主是不扎頭發,要披著才好看。”
江馳:“……行吧。隨便你。”
“啊!”
苗苗忽然想起了薄荷,重重一跺腳,慌里慌張地說:“快點哥哥!小薄荷還在箱子里,快點給拿出來,不然要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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