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葵卻不讓他自己手,反而把碗給了顧爾,讓出位置,說道:“你是不是想嚇死我,知不知道你昨天到府上的時候是什麽樣子?要是讓母親知道了得多擔心!”
薛葵半埋怨半責怪的說,薛懷吃完一小碗粥,整個人都神了,回道:“所以我才不敢回府裏去。”
“我就知道。”薛葵用手指點了點他,臉上出無奈的笑容。
秦逸上前摟住薛葵的肩膀,低聲說道:“你先回去,我有事同子風說。”
薛葵側頭看了看薛懷,見他臉不複之前的蒼白,便同意了,“恩,你們別說太久,一會兒張大夫還要過來,你別讓他太累了。”
秦逸點頭,把薛葵送出門後,屋裏除了顧爾林惟再無外人,他還未開口,就聽見薛懷說:“逸之,林惟應該把事的大概都告訴你了吧?”
“是。”秦逸拉了張椅子坐下。
薛懷抬手,牽扯到背上的傷,不由皺了眉頭,“你們兩個先下去吧。”
顧爾和林惟出了門後,薛懷靠在枕頭上,臉上是難得一見的嚴肅,“逸之,昨日之事絕不簡單,是我們中計了。”
“中計?!”秦逸驚訝的開口。
“沒錯,中計,現在這渾水是不蹚也得蹚了。”薛懷默默歎氣道:“太子此番派人下江南,目的是尋畫沒錯,但是有人卻不想讓我們薛家獨善其,明明可以自己調查的事,偏偏給了二叔,你說是安的什麽心?他們就是算準了二叔想討好太子,會主幫他們尋畫,一來可以讓找到畫的線索的事變得簡單,二來也能讓薛家卷進來,何樂而不為?隻可惜二叔太過無能,花了這麽久的時間都沒能給他們帶來一收獲,所以他們就把主意打到了我的頭上。”
秦逸越聽越糊塗,“你是說,你知道這件事是那群人授意二叔的?”
“是。”薛懷肯定的說,以薛祿的為人,是斷然不會將這種事告訴他人的,除非有人教他。
“那幫人難道就不怕副畫落到你手裏,為威脅太子的把柄?那個算計你的人又是誰?”秦逸問道。
“怕啊,怎麽不怕,所以才會在我們找到陶老頭的時候殺了進來,至於那個算計我的人,現在我還不確定。”提到陶老頭,薛懷問他,“陶老頭呢?人在哪裏?”
秦逸放低了聲調,說道:“他……死了。”
“我便猜到了。”薛懷垂著眸子,臉上未見震驚,“他們的目標從來隻有陶老頭一個,我們隻不過是用來找到這些和畫有關之人的棋子而已。”
“陶老頭死了,線索也斷了,你打算怎麽辦?”
在屋裏氣氛凝重的時刻,薛懷竟然笑了出來,說道:“不怎麽辦,好好的回家給祖母準備生辰。”
秦逸愣住,“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你了這麽重的傷就算了?”
薛懷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一切事都等年後再說,太子的人此刻應該已經離開江南了。”
秦逸不相信他們會這麽輕易離開,“難道永和村裏麵知的隻有陶老頭一個嗎?”
薛懷下意識的撚著手指,說道:“一天的時間,足夠他們把村裏所有人排查一遍,我們再回去也發現不了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秦逸在桌子上捶了一下,充滿了不甘,“子風,你說他們還會不會再來找你麻煩?”
薛懷眼神如鷹,搖頭說道:“至年前不會,太子知道線索已斷,定會將他們召回,因為京城裏有他更需要防備的人。”
秦逸眉頭鎖,又聽得薛懷說道:“逸之,我看皇上怕是撐不了多久了,此次皇位之爭恐怕由不得我們置事外。”
“子風所言甚是,不知可有合適人選?”
他們秦家一直是和薛家站在一起的,薛懷盯著秦逸的眼睛,說了三個字,“三皇子。”
張大夫給薛懷重新診斷過後,捋了捋胡子說道:“已無大礙,還有殘餘的毒素老夫再開兩劑方子服下去便可。”
薛葵聽著這話著實鬆了口氣,那邊薛懷已經披上了服,有下地的打算。
“你做什麽?”薛葵扶著薛懷,不讓他下來,“子還沒好你在這什麽!”
薛葵拉下臉來,表不悅,薛懷止住作,說道:“已有一夜未歸,恐母親擔心,既然沒有大礙我便回府養傷好了。”
“在我這兒住兩日怎麽了,你這樣子回去我不放心。”薛葵擺出了姐姐的架勢說道。
薛懷笑,“兩家離得這麽近,我哪有長住的道理,姐夫就算不說什麽,別人難免要說閑話,再說我已可以下地走,沒什麽不放心的。”
薛懷說的句句在理,薛葵一時間無法反駁,向秦逸使眼,秦逸走過來,卻是幫著薛懷的,:“子風說的有理,大不了你送他回去,也有段時間沒見母親了,趁這個機會去找說說話也好。”
薛葵說不過這兩個男人,也架不住秦逸說了兩句好話,告了兩句饒,與薛懷一同上了馬車。
回到薛府,薛葵在飲翠院還未坐多久,秦夫人就帶著下人過來了,一進門眼睛就落在薛懷上,左右打量,有些埋怨的說道:“喝酒也該有個度,怎麽喝的連家都回不來,這要是損了裏你哭都沒地兒哭去。”
薛懷忍者背上的傷痛,裝作沒事人的樣子拱手說道:“謹遵母親教誨。”
秦夫人懸了一夜的心終於放下,這才轉拉著薛葵說道:“葵兒回來了。”
薛葵佯裝生氣道:“母親心裏隻有懷弟一個,我站在這兒這麽久才看到。”
秦夫人對這三個兒都十分寵,薛葵已經出嫁,見的最,也最心心念念,“我的葵兒,娘想你還來不及,怎會看不見你。”
薛葵笑了出來,“我同母親開玩笑呢,咱們去花園走走,我好一段時間沒回來,不知道園子裏可有開新花。”
母二人邊走邊說出門去了,薛懷這才卸下臉上的笑容,朝顧爾招手,“扶我回去,我傷的事不可像任何人,知道嗎?”
顧爾抓著薛懷的一隻手乖巧的點頭,服侍薛懷睡下,彎腰起的時候隻覺得頭暈目眩,腳下沒力,踉蹌著扶著床柱,閉眼緩了半晌才覺好些。
薛懷看扶著腦袋,眼中的擔心忘了掩藏,好在顧爾並未注意,他問道:“你怎麽了?”
顧爾聲音細弱,有氣無力的回答:“大概是晚上沒睡覺的緣故。”
其實不止晚上沒睡覺,早上到現在也一直沒吃東西,這一路奔波下來,別說是,就算換了個大男人都不一定得了。
“你去休息吧,有什麽需要和玉竹將。”
“是。”顧爾晃晃悠悠的回了房間,到床上倒頭就睡,疲憊不堪,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
薛懷睡了一天一夜,此時躺在床上並無睡意,腦海裏將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理順了,思索著對策,目前來看線索全斷,要拿住太子的把柄並不容易,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此時一直中立的薛懷毅然決然的站到了太子的對立麵。
薛懷想著想著不知怎麽就想到了他落水時看到的場景,的雙,浮的長發,他用指尖了自己的,緩緩出一個癡癡的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