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不長心眼兒。我哥有一回說,皇後娘娘要是哪天真的讓他去上吊,他可能都不會抹脖子。”
俞菱心這就有些不信了,最是無帝王家,長在那樣環境的皇子,怎麽會有這樣的?說不定就是會裝假作偽,演戲自保罷了。
明錦抬眼看了俞菱心一眼,邊竟有幾分苦之意:“我知道姐姐不信,可這是真的。皇後娘娘的親兒子四皇子趙王殿下,七歲時曾經在朝元獵場遇過一回大險,當時要不是秦王舍救回來,現在就沒有趙王了,好多事也就消停了。那時候秦王不用去害趙王,他隻要看著就行。可是他不行,他寧可自己死了,也不能對不住旁人。我覺得他這樣做皇子的真是傻到家了,腦子有病。”
俞菱心聽著雖然有些疑問,卻也沒必要細問明錦了,轉而低聲取笑:“既然如此,那你是怎麽看上這樣有病之人的?”
明錦抿一笑,俏麗的小臉上也飛起了一淺淺的紅意:“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長得俊罷。”
俞菱心再度啞然失笑,這倒是無可否認的實話,秦王相貌之俊,皇室之中無人可出其右。雖然他的生母份低微又早逝,但大家看著秦王的相貌,也大約可以想象那該是如何一個姿容絕世的傾城之。
“好了,該姐姐你說了。”明錦輕咳一聲,“我都說了這麽多了,現在該你告訴我,怎麽看上的二表哥了。”
俞菱心幾乎都忘了還有這麽個話頭在前,不由幹笑了兩聲:“這個,錦啊,你哥他們什麽時候回來?”
明錦小臉一沉:“我一直覺得姐姐溫厚道,是個好人,你這是要過河拆橋,誑了我的心事就不說實話了麽?”
俞菱心笑笑:“我問你這個,是因為我不認識秦王殿下呀。可你二表哥是什麽樣的人,錦你不是比我更清楚麽?他有什麽事,你也知道得比我多得多,我又有什麽可講呢?”
明錦一噎,好像覺得也有點道理,但想想還是不服:“這個,我當然是知道二表哥是什麽樣的人。可是,你總得有些看上他的理由吧?”
“你覺得他好麽?”俞菱心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明錦隻好隨口應道:“還好的罷。”
俞菱心笑道:“這就是了。”
“這是什麽啊?姐姐你糊弄我!”明錦越發不服,但也越發覺得眼前俞菱心的狡黠笑容怎麽更像荀澈了。
俞菱心將茶盞放下:“你也說了,他好的,那就是原因啊。”
明錦簡直氣結:“世上好人多的是,比他好的也有的是,你也不能個個都看上罷?”
俞菱心終於輕輕抿了,給了一句實話:“在我看來,再沒人比他好了。”
就在這話音剛剛落地的一瞬,“咳咳”,窗外傳來了一聲悉的幹咳。
第46章如遭雷擊
所謂如遭雷擊,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俞菱心那張白皙明麗的麵孔瞬間就完全漲紅了,連耳朵後頭都在發熱,一時間整個人僵在椅子上,都不知道是該站起來還是該掩麵。
明錦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先是看著俞菱心樂了好幾聲,才捂了一邊笑一邊向外迎出去。
院子裏的金銀桂在這樣的九月時節仍自香花燦爛,而樹下赫然站著的就是剛剛從宮裏回來的荀澈與明錦城。
“哥,表哥,你們倆回來怎麽也不人通報一聲?”明錦忍了笑,象征地問了一句。
明錦城一臉嫌棄:“你說呢?”下一揚,指向荀澈,“問他。”
荀澈臉上居然還是那副自持樣子,做出一副什麽也沒發生的姿態,隻是再度輕咳了一聲:“慧君呢?”
這樣緩了兩句話的功夫,俞菱心在書房裏已經勉強調整了些呼吸,雖然覺自己又是張又是害,整個人都好像要發抖一樣,但想著這畢竟是明錦的書房,而且明錦城明錦兄妹還在外頭,還是強自重新鎮定下來。再聽見外頭的說話,應聲也就出了門。
一眼見荀澈,忽然心裏微微一頓。
他站在房門外五尺之,華麗的世子袍服在午後的折下流,俊秀雅逸的麵孔上淡淡含笑,從容之態一如平時,隻不過向的眼裏是滿滿的歡喜。
但是,俞菱心同樣有一種說不清的覺,本能地覺得他的長眉之間似乎帶著未能完全舒展的痕跡,他即便是歡喜的,心裏卻好像有事似的。
這種覺很輕很模糊,可還是掠上了的心頭,俞菱心幾乎是口而出:“宮裏的事可還順利麽?”
明家兄妹立刻向看了過來,連明錦的笑也凝在了角,因為這句輕問之中帶出的疑慮與關切可算很真誠了,像是料到了宮中有事一樣。
荀澈倒是並沒有什麽意外之,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轉向了明錦城:“還是一齊到你書房說罷?”
明錦城顯然與荀澈已經有了共識:“走罷,你不要再挑揀我的茶葉就好。”
明錦此刻也察覺出有些不對,順著想到秦王,那點子取笑的心思也沒了,回挽了俞菱心的手,就一同跟著往明錦城的書房院落過去。
俞菱心的覺卻比明錦更複雜的多,前世裏明錦城與荀家來往很多,自然也是來過晉國公府多次,隻是從來沒有進過明錦城的書房。畢竟花廳與庭園軒館才是待客之地,明錦這樣的閨閣書房就罷了,明錦城或荀澈這樣的承爵之子,書房一般都是要的議事之所,尋常的親戚走並沒有到書房的必要。
此刻荀澈直接們二人也去明錦城的書房,肯定不是為了什麽吃茶說話,而是此番進宮說不得有什麽變故,需要們一同商議應對,此事甚至都已經不適合在青虹軒說,就可見其中的要程度。
果然,進門之後各自落座上了茶,荀澈便開門見山地說了三件事。
頭一件,是文皇後已經宣召了的兄長沂侯夫婦月底進京,要與晉國公府正式商議明錦城與文若瓊的婚事。如今沂侯在朝廷上有爵祿而無實任,這個朝廷實任的調不是皇後能直接手的,但進京議親就是家事,完全沒有不妥當的地方。隻不過這件婚事,越發勢在必行了。
“真的非要娶文若瓊嗎?”明錦氣得簡直要翻白眼,原本就不喜歡像文若瓊那樣過於弱的姑娘,而兩次詩會之中文若瓊現出來的有文采但沒頭腦就更讓接不了,“哥你將來是要承爵的,文若瓊要是掌管中饋,那家裏得什麽樣子?”
明錦城也沉著臉:“皇後今日隻說召沂侯夫婦京,我們能說什麽。如今父親好像還在漳州那邊,且拖一拖再看罷。”
荀澈也搖了搖頭,又跟著說了第二件事,就是秦王殿下昨日又了一次罰。
這下明錦徹底坐不住了:“什麽?又挨打了?皇後娘娘是不是有——”
“錦!”俞菱心本就坐在旁邊,此刻立時輕喝了一聲,“說話留神。”
明錦這才勉強將那個“有病”咽了下去沒出口,可也仍舊是急的要紅眼:“為什麽又打他?殿下不是才好些嗎?他又犯什麽錯了?皇後娘娘到底想幹什麽啊!那他現在怎麽樣了?”
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出來,荀澈和明錦城不由對一眼,俞菱心倒是即刻明白為什麽荀澈會要自己與明錦一同過來了,連忙起去拉明錦:“錦,你先坐下,先聽他們說。”說著又輕輕順了幾下的背,“別著急啊。”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網③友③整③理③上③傳③
荀澈和聲道:“這次沒有上次嚴重,大約隻是打了幾下,又讓他跪了一個時辰。皇後這樣做,一方麵是再次給皇上看,做出一副教子模樣,再者,就是給我們看的。”
“給咱們看什麽?難道皇後起了什麽疑心?”俞菱心一時也沒有明白。
荀澈倒是喜歡這句“咱們”,隻不過此事尚未說完,他也沒有分心太多,又應道:“不是。皇後若有那樣遠慮,今日局勢便不是如此了。先前我做與秦王反目翻臉的樣子,於皇後而言,自然還是想要彌補此事,不願任由咱們與景寧宮就這樣一刀兩斷。所以責罰秦王,仍舊是表明一個賠的態度。這原本都是在預料之中的,隻不過看著殿下在當中苦,也是……”說到這裏,他也歎了口氣,又輕輕搖了搖頭。
明錦此時已經紅了眼眶,卻也聽明白了,隻能低了頭忍淚。
俞菱心看著好生不忍,索就站在明錦邊,一下下地著的背,想了想又問荀澈:“還有呢?下一步皇後會如何安排?”
“這就是第三件事了。”荀澈向,神也微微凝重,“十月我祖母壽辰,皇後說要賞些麵,我二叔一家可能會提早回京。”
荀家老太太,還有荀家二房。
俞菱心立刻會意,神同樣凝重起來,與荀澈對視之間,兩人幾乎是微不可見地同時頷首示意。前世的種種變故,瞬間皆在心頭。
“錦,我祖母壽辰的時候,秦王也會來的。”荀澈又轉向明錦,“若是到時候有機會見到,一定慧君陪著你。你心裏頭如何想歸一件事,外頭該怎麽做,務必要慎之又慎。若是一步踏錯,頭一個碎骨的就是他。”
明錦抹了一把臉,咬著牙點點頭:“我知道。”
這三件事全都說完,眼看明錦城明錦甚至俞菱心的臉一個個都不大好看,荀澈這時倒輕鬆起來:“行了,這些雜事說完了,該怎麽辦,你們都想想罷。我先送慧君回家了。”
這話說的,明家兄妹和俞菱心原本各自想著的心事幾乎同時都化了相似的白眼,一起甩向他:這些是雜事嗎?!
偏生荀澈就是這厚無恥的第一能人,看著三人難得神如此相似,居然還笑了:“有什麽問題嗎?”
“沒問題。”明錦城冷哼了一聲,“賢伉儷慢走。”
荀澈手就去牽俞菱心:“慧君,走罷。”
俞菱心哪裏料到他在明錦城書房裏就手,臉上立刻就熱了,拉著明錦不鬆手:“那什麽,錦你還是借我個車吧。”
明錦倒是豁達,眼淚一抹,舒一口氣,心緒也緩上來些:“你們兩口子不要耍花槍了,我陪姐姐到二門上,你們就一起走罷。”
俞菱心氣結,明明自己不過是陪著明錦過來的,此刻反而被三個人都連帶著笑話了一回。但瞧著荀澈的樣子,也不敢再多耽擱,連忙隨著明錦往外頭去。
不過明錦還真是說到做到的,送到了二門上就重新又將俞菱心丟給荀澈:“喏,二表哥,我就能送到這裏了。”
白果這時候早就退得遠遠的了,俞菱心雖然氣得牙,但也知道越是扭矯越招人笑話,還不如大方順著荀澈,索扶著他的手上了馬車。而荀澈又在馬車下叮囑了明錦幾句暫且寬心等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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