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氣勢洶洶地走到袞扎布面前一丈, 居高臨下,也不管康熙在場,直接指著他開罵, “皇阿瑪賞識你,不領旨謝恩便罷,膽敢對我新覺羅家的兒挑三揀四, 豈有此理!”
再給袞扎布一個腦子, 他也想不到四爺就在后頭, 看樣子還把他剛才的話都聽全了。
“奴才見過王爺!”
想想自己剛才的話, 確實有不妥之,況且不久前,他還承諾過,不在出征前在烏希哈面前中表出來。
與烏希哈互通心意是意外之喜, 袞扎布卻沒想這麼早就暴在四爺面前。
他額頭頓時出了一層薄汗,“王爺息怒,方才皇上詢問, 奴才不敢有瞞, 所以——”
四爺甩袖打斷他,“怎麼,你想用皇阿瑪來本王?!”
“奴才萬萬不敢!”袞扎布是真的慌了。
一邊康熙道:“老四你可別給朕扣帽子, 朕金口玉言, 絕不越過你給烏希哈指婚。”
“謝皇阿瑪恤, 還請恕兒臣失禮,”四爺沖康熙拱手,“他既然敢肖想兒臣, 兒臣當著皇阿瑪的面, 有幾句話想問他一問。”
康熙端起茶盞, 擺明了一副看戲的模樣,默許四爺繼續。
四爺再度轉向袞扎布,后者直背脊。
“博爾濟吉特·袞扎布!”四爺直呼他全名,冷聲道,“你父策棱當年令純愨皇妹抑郁而終,皇阿瑪念其忠心與苦勞,才網開一面,未曾問罪于他,你如今有何面,敢提求娶本王?”
“請王爺明鑒,奴才不是額祈葛,格格也不是純愨公主。”
還有,四爺也不是康熙。
袞扎布頓了頓,接著道:“王爺應當相信格格,外剛、果敢堅毅,這也是令奴才傾慕之。”
四爺聞言冷笑,“你的意思,你父并未虧待純愨,純愨病故,是自己的不是了?”
這話,讓康熙都皺了眉頭。
“額祈葛確實辜負了公主,”袞扎布對康熙磕頭,道,“奴才曾承蒙公主無私育,目睹公主因何而神傷,早就對長生天起誓,絕不重蹈覆轍,不納妾蓄婢,不沾染二。”
“空口白話,巧言令,”四爺再度甩袖,“你一介武夫,?????能給烏希哈什麼,地位,尊榮?”
袞扎布直面四爺審視的目,坦言道:“奴才確實給不了格格榮華富貴,格格金枝玉葉,天生尊貴,即便奴才竭盡此生,也比不過王爺與皇上能給予的。”
他有的,只是一腔熱,和一顆真心。
他還有烏希哈對他的喜歡,但他不能拿這個作為跟四爺談判的籌碼,那會將烏希哈置于一個尷尬的境地。
袞扎布現在能做的,只是將自己的心意攤開給四爺看。
“奴才僅有這八尺,若朝廷需要,愿為皇上馬前卒,驅趕惡賊,護衛江山。若戰事平息,愿為格格馬前卒,護無憂,伴長樂。”
父親和心上人在外面言語鋒,烏希哈在里頭聽得坐立不安。
不能把所有事都給袞扎布一個人去面對。
烏希哈又聽見康熙嘖嘖慨,“是個實誠的孩子,老四啊,這個婿,你若不想要,十四那兒還眼瞅著呢!”
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
烏希哈站起來,發現邊上的太監宮不知何時都已退去,沒人會阻攔。
“阿瑪!”烏希哈提著擺,小跑著沖出來。
“烏希哈?!”袞扎布更震驚了,“你怎麼也在?”
烏希哈走到他邊并排跪下,“阿瑪,你不要為難布布,是我,我也對他……”
“烏希哈,你怎麼出來了?”四爺對兒招手,“你先過來,阿瑪是為了你好。”
“我知道阿瑪是為了我好,但是您曾教導我,要坦誠面對自己,布布當年對我就有救命之恩,他為人正直,這麼多年敬我護我,我是真心傾慕他。”
這會兒烏希哈顧不得害,想要說服四爺,那些權衡利弊之言是沒用的,那太看輕四爺對的父了。
四爺黑了臉,“烏希哈,你還小,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語給蒙蔽了。”
烏希哈輕輕搖頭,“我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我也想清楚了。”
轉向袞扎布,對他抿一笑,肯定道,“我想嫁給他。”
袞扎布眼眶發酸,只覺有這五個字,讓他去赴刀山火海都愿意。
他不再多言,面向四爺,額頭重重叩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烏希哈隨后拜倒,“請阿瑪全!”
四爺被自家的小棉襖背后“放冷箭”,口劇烈起伏著,又是驚又是氣,一時說不出話來。
看四爺和一對小兒對峙僵持,邊上的康熙看夠了戲,突然“哈哈哈”大笑起來。
他對四爺指點嘲笑,“好你個老四,你這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德,朕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四爺帶著些悶氣喚道,“皇阿瑪。”
康熙卻繼續拆四爺臺,“去年那時候,是誰跑來跟朕說‘那小子有幾分可取之,又跟烏希哈一起長大,即便要指婚,也得先看烏希哈中意不中意,若瞧不上眼,才有旁人的份’?”
“阿瑪?”烏希哈驚訝抬頭。
袞扎布直起,他今天吃的驚,快趕上過去好幾年的總和了。
康熙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去年?
那是……烏希哈突然想起,那天出了寧壽宮,四爺突然返回說有事求見康熙。
是那次嗎?難道那個時候,四爺就已經有所察覺,為做好各種打算。
不管喜不喜歡,先跟康熙打好招呼,請他別點鴛鴦譜,也是防著旁人截胡。
烏希哈站起來,走到四爺邊,拉著他的袖,仰頭道:“阿瑪,兒知道錯了,請您原諒兒,也請您疼疼兒,全了兒吧。”
烏希哈想明白了,于康熙而言,在顧全政治大局的基礎上,他不吝于做個通達理的長輩。
對四爺來說,一切都比不上烏希哈自己的意愿。
但無論出于何緣由,他們都是愿意全和袞扎布的。
這就夠了。
烏希哈滿眼期待地看向四爺。
四爺注視兒許久,又看向已經被接二連三的轉折震傻子的袞扎布。
最終,他閉眼長嘆,像是認輸一般,對康熙道:“那便請皇阿瑪賜婚吧。”
康熙又“哈哈”兩聲。
這父倆,當年上奏他對公主格格蒙之事的疏忽和“絕”,多麼義正辭嚴、忠言逆耳啊。
現在,還不是自個兒送上門來了?
雖然質完全不同,康熙還是爽了。
“好,朕就下旨,封烏希哈為郡主,賜婚喀爾喀部——”
不料袞扎布回過神,突然高聲打斷,“請皇上三思,不要現在為奴才和格格賜下婚事。”
康熙訝然,“又是為何?”
算上寧壽宮那次,已經是袞扎布第二次當眾拒絕了。
四爺本就不大愿,現在一張臉黑如鍋底。
烏希哈也不解地看向袞扎布。
袞扎布道:“奴才不日便將隨大軍出征西北,可否請皇上待奴才從戰場上返回,再行賜婚。”
烏希哈突然想起,方才袞扎布請求康熙和四爺,也只是讓他們“全”,并非賜婚,為二人定下名分。
康熙挑眉,“戰事難測,快則數月,長則數年,這回你若拒了,下次可就說不好了。”
“奴才明白,但戰場刀劍無眼,”袞扎布頓了頓,“請皇上、王爺恕奴才失禮。”
若他平安凱旋,自然是功名就,迎娶心上人,皆大歡喜。
如果他……回不來,又或者落下了不可修復的損傷或者殘疾,他不想烏希哈的名聲和未來,限于現在的一紙圣旨。
即便在這幾年中,烏希哈改變心意,袞扎布也沒有怨言。
他把承諾給,余地也給。
在場都是聰明人,一下便想明白袞扎布的言外之意。
康熙沉默片刻,點頭道:“那便依你所言,此事再議吧。”
他是諒、并且被袞扎布的用心給了。
四爺卻氣不打一來。
他想娶,他不許。
他許了,他又拒了。
敢惡人全是四爺做了?
“豎子不識好歹!烏希哈,我們回府!”四爺冷哼,對康熙請辭后,拉著眼眶通紅、一步三回頭的烏希哈離開了勤政殿。
他們走后,康熙指著袞扎布無奈搖頭,“你這小子,對烏希哈倒是一片真心,這點比你父親強些,烏希哈比純愨有福氣。”
袞扎布起,“謝皇上諒,只是雍親王……”
“老四那,朕是幫不了你咯。”康熙往椅背上一靠。
這翁婿兩個的好戲,看來還有的瞧呢。
……
另一邊,父二人回到王府。
一路上,環繞在四爺邊的低氣讓烏希哈一個字都不敢吭聲。
烏希哈本想借口看宋氏開溜,四爺先道:“你隨阿瑪到書房來。”
烏希哈乖乖“哦”了一聲。
一進門,烏希哈就跪下了,“阿瑪息怒,是兒不懂事。”
看著上首四爺晴不定的臉,心慌意。
賜婚臨門一腳又飛了,四爺不會真被袞扎布給惹火,想反悔吧?
作者有話說:
沒想到吧,其實霸霸早已看一切!
而布布是拒婚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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