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 李額娘是真的沒法子了，你向來聰慧，又有福氣, 你幫李額娘想想辦法。”

　正院里，李氏拉著烏希哈的手抹眼淚。

　玉錄玳回王府已有數日，被李氏十二個時辰盯著, 況沒有再惡化, 卻也沒有任何好轉。

　提出要回納喇家去, 不再在王府給大家添麻煩, 李氏怎麼可能同意。

　李氏有種可怕的預，若讓玉錄玳這麼回去，怕是再不能?????見到兒了。

　烏希哈忙道：“李額娘您先別著急，如果能讓大姐姐好起來, 我做什麼都愿意的。”

　“不止李妹妹，我也都勸過了，仿佛沒什麼用, ”烏拉那拉氏在一邊跟著唉聲嘆氣, “我們想著你與從小親近，都是小姑娘家家的，說不準能開懷呢？”

　烏希哈原本以為, 玉錄玳回到李氏邊, 況會好些, 至能清郁結的緣由，沒想到李氏也一無所獲。

　而且，還沒找機會跟李氏說, 自己發現玉錄玳可能自殘的事。

　就玉錄玳目前表現出來的癥狀, 基本上能確定, 就是抑郁癥。

　烏希哈對此的了解，僅限于后世網絡上的科普和病例，李氏突然說要把玉錄玳拜托給，烏希哈是有些害怕的。

　可事關玉錄玳健康甚至命，著頭皮也要上。

　“我回去想想，盡量試試，”烏希哈揪著手帕，“到時候還需要額娘們和哥哥們多多幫我。”

　烏拉那拉氏承諾，“你想做什麼，盡管放手去做，王爺那，我幫你說。”

　……

　從下人們和玉錄玳自己口中可以得知，除了沒有孩子以外，過得很好。

　學到了李氏的溫，與星德相敬如賓。

　也學到了烏拉那拉氏的沉穩大氣，將小家經營好，人往來面面俱到。

　更極好地履行了這段婚姻的本質目的，維護加深弘暉與弘昀弘時的關系，在自己五年不孕后，極其賢惠地提出給星德納妾。

　烏希哈猜測，或許就是因為過于強求做一個面上“完”的妻子、兒、姐姐，玉錄玳才會不得歡。

　當然，真正況如何，還是得聽玉錄玳自己說。

　現在問題就在于玉錄玳不說。

　烏希哈不認為在通上，會比李氏這個生母更得玉錄玳信任。

　玉錄玳如果不想說，一再問，反倒會加重的心理力。

　想要幫助玉錄玳，只能通過別的方式。

　……

　烏希哈先去找了弘暉。

　“大哥，你能不能去找姐夫和納喇大人，問問大姐姐平日里的喜好習慣。”

　玉錄玳的抑郁，就算不是納喇家直接導致的，也肯定跟他們不開關系，緣由還待進一步探查。

　敲打納喇家這件事，弘暉出面最為妥當，畢竟他才是納喇家真正看重的政治資源。

　要是讓烏拉那拉氏去說，萬一納喇家覺得自己“忍辱負重”，到時候反彈呢？

　而若是驚四爺，怕是會把簡單的矛盾更加復雜化，弄巧拙，讓烏拉那拉氏和李氏心生芥。

　烏希哈毫不害臊地提出要求，“最好得個準話，比如若讓姐夫四十或三十五無子再納妾，寬寬大姐姐的心。”

　很賴皮地想，不管玉錄玳能不能懷孕，先拖上三五年，等到那時候，四爺已經登基，玉錄玳是要晉封公主的，不怕他們不恭敬。

　烏希哈能想到的，弘暉自然明白。

　不說跟弘昀的關系，他對玉錄玳也是有真的，這幾天常讓富察氏去探關懷。

　“二妹妹許久不曾找我幫忙了，又事關大姐姐，義不容辭，”弘暉爽快答應道，“我過幾日便約星德和納喇大人好好聊聊。”

　一號大弘暉，就位！

　……

　找完弘暉，烏希哈當然不會忘了弘昀弘時兩兄弟。

　他們與玉錄玳一母同胞，甚篤，只會比更加張憂慮。

　弘昀最近天天在翻醫書，弘時要麼守在玉錄玳邊上、想辦法逗開心，要麼來找烏希哈吐苦水。

　“二哥，你在宮外認識的人多，我想托你幫我找些人。”

　烏希哈跟弘昀代了尋人的要求，“……這樣的，大概各找十個吧。”

　“我有幾個門道廣的朋友，尋人倒是不難。”弘昀蹙眉思考著烏希哈給他的任務。

　十八歲的他，已經長了能傾倒萬千的翩翩公子。

　因為原因，早前弘昀并沒有如弘暉、弘時那樣到了年歲就宮，進上書房讀書，而是由四爺請了先生在府中教導。

　弘昀于漢學詩文經義極有天分，在他的主請求下，四爺給他弄了個李家旁支子弟的份，進了國子監，與來自各省的貢生、監生共讀——這事私下先稟了康熙同意的，他們新覺羅家的子孫，若把那些漢人給比下去，到時就有好戲看了。

　他過去一直深居簡出，宗室和學子際圈又甚有重合，除了被暗示過的監事大臣，無人認出弘昀份。

　“李公子”樣貌拔尖、才出眾，“家世”不高不低，格又隨和，在國子監中友甚廣，算是個風云人。

　幾年下來，對宮外的人和事，弘昀反倒是三兄弟里最的一個。

　他很快想到了烏希哈的用意，“二妹妹是想，給大姐姐找點事做？”

　烏希哈點頭，“我不曉得大姐姐究竟為何郁結于心，但做些別的事，或許能分散些的心思。”

　至于是何事，烏希哈心中暫時還只有個大概的廓。

　想玉錄玳應該會喜歡的。

　“若不，我會將人另行妥善安置，就當做善事，為大姐姐積福。”

　“二哥大概知道你的打算了，”弘昀應下，“約需要個三五日，便能把人給你送來。”

　見烏希哈給弘昀派了個聽起來很重要的活計，弘時忙問：“那我呢？”

　“你當然是跟著我，給我跑送信。”烏希哈理所當然道，“我們許是要出府呆上一陣子。”

　“出府？”弘時先疑，后點頭。

　只要不把他落下就行。

　二號智囊弘昀，三號苦力弘時，就位！

　……

　烏希哈再來見玉錄玳時，看起來臉上稍微有了些，然而烏希哈在的眼神中，看不見任何亮。

　“你也來勸我呢？”玉錄玳勉強笑笑，“真沒什麼可勸的，額娘是瞎心了，我都好，再不回去，我婆婆那兒怕得有意見了。”

　烏希哈搖頭。

　沒有問任何一個問題，而是向玉錄玳發出一個邀請，“大姐姐，你要不要去看看我的莊子？”

　“莊子？”

　“是阿瑪給我的，在小湯山，”烏希哈慢慢地對描述，“邊上就是皇瑪法養大白的地方，我們可以一起去看大白，它現在長得跟馬一樣高，可威風了。”

　“我還可以給你介紹我的好朋友，就是幾年前在草原上認識的，他救過我和烏林珠姐姐。”

　烏希哈想到的方法之一，是帶玉錄玳暫時離開封閉的后宅，到一沒有人打攪、需要費神理問題的地方，放放風、散散心。

　這算是疏導治療。

　溫泉莊子也正適合弱的人休養。

　“大白？烏林珠堂姐？”玉錄玳被說得有些好奇。

　烏希哈點頭，拉著的手臂請求道：“大姐姐就當陪我，就我們姐妹，還有三哥給我們當苦力，嫡額娘都答應了。”

　沒有長輩的出游，玉錄玳是想想，就覺得輕松。

　烏希哈在邊上撒癡纏著，仿佛有清爽的涼風，纏繞在邊，左突右竄、靈活卻又強地鉆進玉錄玳沉悶已久的腔。

　“好，”過了許久，玉錄玳輕聲應道，“我陪你去。”

　援助對象玉錄玳，就位！

　……

　預計這趟出府不是三兩天能回來，烏希哈回頭，召集弟弟們開了個小會。

　弘歷弘晝都七歲了，一直都很乖巧，又各自有鈕祜祿氏和耿氏帶，聽說烏希哈為了正事要出門，問了確實不適合帶他們后，保證在家聽話，看好弟弟。

　比較讓烏希哈不放心的，還是蛋蛋們。

　三胞胎躺在嬰兒車里咿咿呀呀，烏希哈把雙胞胎放在椅子上，滿臉認真地平視他們，“大蛋二蛋，姐姐有事，要去莊子上呆一陣子。”

　大蛋二蛋比弘歷弘晝當年要聰明得多，雖然話說得還不太流利，但簡單的都能聽懂，烏希哈從來不欺騙或者糊弄他們。

　二蛋不解，“晚上回？”

　在他的記憶中，就算烏希哈要去小湯山看大白，也都是早出晚歸，不會過夜。

　“則七日，多則一月，”烏希哈見他們要變臉，嚴肅道，“你們已經一歲半，是個的蛋了，應該學著幫姐姐養小蛋蛋了！”

　大概是同胞兄弟，三胞胎對大蛋二蛋接度良好。

　就是雙胞胎不大喜歡這三個突然冒出來、奪走烏希哈注意力的家伙。

　烏希哈想自己不在的時候，或許大蛋二蛋能幫忙哄住三個小的。

　“不！”大蛋慢慢握拳頭，微微憤怒，“自己生，自己養！”

　“所以你們一起回到年側福晉院子里去住幾天。”烏希哈大蛋的頭，如今雙胞胎不像以前那樣難帶，也該和年氏這個生母多培養。

　不料大蛋堅定搖頭，語出驚人，“我們，希希生的，不去，等希希。”

　他先指指自己和二蛋，又指指三胞胎，“年，生的，回去！”

　二蛋認真點頭，表示附議。

　烏希哈：？？

　怎麼就無痛當娘了？！

　這誤會大了！

　可從來沒有把他們教得不認生母的想法。

　“不?????是，”烏希哈哭笑不得，忙糾正他們的錯誤觀念，“你們怎麼會是我生的呢，你們也是年側福晉生的啊！”

　大蛋二蛋雙雙震驚臉。

　太過驚訝，大蛋二蛋陷了混糾結中，沒再鬧騰烏希哈要離開的事。

　甜負擔弟弟們，也勉強就位了吧！

　……

　一圈哥哥弟弟都搞定，在烏拉那拉氏和李氏的支持下，烏希哈帶著玉錄玳和一應人手，踏上了小湯山郊游友之旅。

　作者有話說：

　蛋蛋們都是吸收了年糕靈泉的天才寶寶！